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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者    P 30


作者:大藪春彥
頁數:30 / 184
類別:推理懸疑

 

叛逆者

作者:大藪春彥
第30,共184。

在冬木啟動汽車的同時,朝倉也發動了引擎。等「公爵」車一上路,「藍鳥」也眼著開了出去。
朝倉打開車燈。看到冬木轉身往後瞧了瞧。沿著引河這段路的盡頭橫著另一條引河,往右拐,就有一個水上警察署,冬木如果意識到有人跟蹤,很可能會全速逃奔水上警察署,冬木的臉扭回正前方,看來他正舉棋不定,朝倉突然關滅車燈,猛踩油門,車子飛也似地衝了上去超過「公爵」車后,朝倉一打車頭,斜刺剎住了汽車,路面只有輔助公路那麼寬。
冬木一個急剎停住,車頭的緩衝器差一點撞上了「藍鳥」的後門,潮倉把握著手槍的右手藏在身後,打開副手座那邊的車門下了車。


  
路的右邊是一排黑燈瞎火的庫房,左邊是不見船隻來往的引河,風撲打在臉上象針刺般地疼痛。
「你他媽幹什麼吃的?」冬木罵罵咧咧地也下了車,他右手提著一把活動扳子,大概是準備打架時用的武器。
「你倒是說話呀!」冬木又叫咬了一聲,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朝倉一言不發地朝冬木走去。
「混蛋!真想叫陣兒就到派出所去好了。有輛白牌照的車子也不能這樣蠻不講理!」說到這裡,冬木突然啞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他雙眼圓睜,像是讓人給揪心掏肺似地。


  
「你總還記得我的相貌吧!」站在了冬木面前的朝倉低聲說道。
「不,不記得,我雖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但請您饒了我這一回。是我的錯。」冬木臉上已失去了血色,活動扳子也掉在了地上,先是膝蓋滑稽地哆嗦起來,後來連臉上的肌肉也顫抖了,牙齒磕得直響。得讓他嘗夠恐懼的滋味。朝倉亮出了藏在身後的手槍,把槍口慢慢移向冬木的眉心。
冬木的眼珠直勾勾地定在眉間,盯住象徵著死亡通道的槍口,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怪叫,癱坐下去,接著橫躺在地。
朝倉無聲的咧了咧嘴唇,左手摸摸冬木的手腕,還有脈搏。看來只是昏死過去。他看了看副手車門打開著的出租車,引擎已經熄火了,鑰匙卻仍插在點火開關孔上。他拔出鑰匙,用它打開了尾箱蓋,尾箱裡堆放著備用車輪、干斤頂、工具箱、小紅旗等物和一雙雨靴及牽引用的粗麻繩,還有一捆包裝行李用的細繩子,他卷起細繩子,拿了出來。
朝倉把失去了知覺的冬木移進出租車內,用繩子將其手腳草草捆住,然後把自己的汽車規規矩矩地在路的左側停好。再把指紋擦去。
回到出租車內,用小刀割了幾段長度適中的繩子,把冬木的手腳重新仔細綁牢,在儀表盤上有塊羊皮,就用它堵在冬木的口中。戴上冬木的制帽,駕駛執照也放進自己的口袋,於是將動彈不了的冬木塞進出租車的尾箱,拾起掉在地上的活動扳子。坐進了駕駛座。
朝倉因為開尾箱蓋,從點火孔上拔出了鑰匙,所以車內收音機不響了。這時他聽到一種類似秋天金龜子鳴叫的很低的聲音,神色立刻緊張起來,聲音是從副手座倚子下面發出來的。
朝倉打開車內照明燈,掀起副手座椅找了起來,剝去蒙著的皮革在彈簧底下發現一隻半導體收音機般的東西,朝倉將它輕輕拎了拎,只見車內的地毯也隨著聳了起來,他卷起地毯。看見那個半導體似的裝置有條電線藏在地毯下面,另一頭直連豎在擋板上的車用天線。
朝倉揪下電線,拿起那玩藝兒,原來是個小型無線電訊號器,開關止處十「 O N」的位置。這一發現可著實讓他吃了一驚,這東西大概是警視廳或搜查本部安在這裡的,是爲了在擔任警衛的邢警不在身邊時可以通過訊號器及時瞭解冬木發生的情況。
朝倉把開關按到「 O F F」的位置上。迅速擦去指紋,跳下出租汽車,打開尾箱,把手腳縛住還未甦醒過來的冬木搬到「藍鳥」汽車的後排座椅上。
他沒將「公爵」的鑰匙放回去,就發動了「藍鳥」的引擎,手槍插在褲子皮帶上,猛地踏松離合器,汽車就往前衝了出去。他突然想起頭上還戴著冬木的制帽,於是一隻手拉著變速桿,一隻手打開副手座邊的車窗,把帽子扔進了烏黑混濁的引河。
過了南沂橋往右拐,快到東京洪口時,他聽到了尖厲的警笛聲,就把車子停在路的一頭,關掉前燈,伏在座椅上,目送著警車飛馳而過。
朝倉像是得了神靈的保佑,他巧妙地避開了交通要道和替察值勤點,駕車走了兩個多小時。冬木已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朝倉將後排座倚的軟墊靠背卸下,把冬木翻下車廂底板,然後將軟墊靠背蓋在冬木身上。
兜了個大圈子,在調布南面的稻城過了多魔川河來到此地,已聽不見警笛的鳴叫聲了。朝倉有意挑選田間道路或山路又往前開了五公里,到了準備著冬木墓穴的生田,他開得十分謹慎,這段路用了半個來小時。他不想因麻痹大意而把已幹到這一步的事情砸了。他從春秋園的背面來到了擋立在那片墓穴所在的谷地前面的山丘旁,因為這個時候,正面石子公路上是沒有車子經過的。
朝倉把車子停在山丘腳下的一塊莊稼地邊上。抱起冬木下了車。冬木不顧嘴裡堵著東西,不斷發出含糊不清的哀叫,拚命掙扎。朝倉不加理會地扛起體重約一百二十斤的冬木穿過田埂。向山間走去,冬木好幾次想用腦袋憧擊朝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