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魂甘泉,自由閱讀廣場

帳號    


自由與權力     P 29


作者:阿克頓
頁數:29 / 134
類別:政治學

 

自由與權力

作者:阿克頓
第29,共134。
在隨後發生的混亂年代,人們樂於通過特權和妥協的方式使自己得到寬容,卻不願擴大寬容原則的適用範圍。索齊尼是根據政教應當分離的原則呼籲普遍寬容的第一人。但是索齊尼的學說軟弱無力,因為他主張嚴格的消極服從。

宗教自由是世俗自由的源泉,世俗自由是宗教自由的必要條件——這種思想是17世紀的創見。彌爾頓和泰勒,巴克斯特和洛克因為對不寬容做了不全面的抨擊而聲名卓著,但是在許多年以前,獨立派的一些教徒便熱情而真誠地堅持着這一原則,即惟有約束國家權力,教會的自由才能得到保障。這種使自由成為神聖、將之歸於上帝的偉大政治思想,教導人們尊重他人的自由如同自己的自由,保護自由要出於對正義和仁慈的熱愛,而不是出於僅僅把它當作一種權利要求。這種思想在過去兩個世紀的進步中,一直是那些偉大、美好的事物的靈魂。即使處在世俗激情的不利影響之下,宗教事業為使這個國家成為自由的先驅而做出的貢獻,並不少於任何一種明確的政治思想。它曾是1641年運動的最深層次的潛流,1660年的反動時期並沒有減損它的強大活力。



  
輝格黨的偉大作者柏克和麥考萊總是將英國革命的政治家稱為現代自由理所當然的先輩。然而將一種政治傳統歸因于下列人物未免可恥:阿爾傑農·錫德尼,是法王僱傭的代理人;羅素勛爵(Lord Russell),他壓制宗教寬容較絶對君主制有過之而無不及;沙夫茨伯裡,雙手沾滿由於提圖斯·歐茨的偽證所造成的無辜者的鮮血;哈利法克斯,他堅持必須支持這場陰謀,即使它子虛烏有;馬爾伯勒,他將一次遠征透露給法國人,致使戰友陣亡;洛克,其自由觀中最有精神價值的內容,也僅限于對財產權的保護,而且其中還包含着奴隷制和宗教迫害;甚至是艾迪生,他認為投票決定征稅的權利除了他的國家外,不屬於任何國家。笛福斷言,從查理二世到喬治一世的時代,沒有一個政客真正忠於兩黨之中任何一方的信仰;那些领頭攻擊後來的斯圖亞特王朝的政治家,他們的荒謬行為使進步的事業延緩了一個世紀之久。


  

人們懷疑存在着這樣一個秘密協定:路易十四許諾,如果查理二世上台後剷除聖公會,他就保證出兵協助他摧毀英國議會。這時讓步于公眾的警覺就是必然的了。有人提議,無論詹姆斯何時繼位,大部分王室特權和任命權必須讓渡于議會。同時,對非國教教徒和天主教徒的限制應予廢除。假如哈利法克斯以其卓越才能支持的《限權法案》(the Limitation Bill)獲得通過,那麼君主立憲政體在17世紀所取得的進步,會比它直到19世紀前期才能取得的實際進步還要大。但是,在奧蘭治親王的左右下,詹姆斯的敵人寧可要一個近乎專制的新教徒國王,也不要一個身為天主教徒的立憲君主。這個計劃落空了。詹姆斯繼承了王權,假如它掌握在一雙更加謹慎的手裡,實際上將更加不受控制。推翻盾姆斯的風暴在海外聚集起來了。

1688年革命抑制了法國的優勢,給予歐陸專制主義第一次真正的打擊。在國內,它疏通言路,恢復正義,發展國力,最後通過《王位繼承法》(the Act of Settlement)將王權置於人民的控制之下。但是它既沒有引進也沒有確立任何重要的原則;並且兩黨既然有可能合作,因此它也沒有觸及輝格黨和托利黨之間的重大問題。至于它所確立的國王的神聖權利,用笛福的話說,那是地產完全持有人的一種神聖權利。約翰·洛克這位中產階級政府的哲學家的統治在70年裡不斷擴大。即使是休謨也沒有超越他的觀點,他在自由與財產的關係上所持的狹隘的唯物主義信念,甚至迷惑了福克斯(Fox)更開放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