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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心理學    P 113


作者:艾里士
頁數:113 / 135
類別:心理

 

性心理學

作者:艾里士
第113,共135。
總之,要肯定女人有性能缺乏的存在,比在男人身上作同樣的肯定要困難得多。如我們遇到貌似陰冷的特殊例子,我們只能說,我們還沒有能發現這個女人所由表現她的衝動的方式,或目前雖無表現的方式,將來或許有,那就得留待以後再說了。阿德雷是一向篤信性感缺乏是女人中常有的現象,但當他想提出一個最確切的例證來的時候,要提出一個真正的「冰一般的女子」(femme de glace)

或「在心理上純粹缺乏性感」的女人時,他卻只能在故紙堆中找尋出一個,而這個例子是在他自己出世以前已經作占了一百多年、並且除了文學的記載外更無絲毫醫學文獻以資對證的一個,那就是著名的華倫夫人(Madame de Warens)。並且他所依據的只是盧梭在《懺悔錄》裡的一段文字,而我們知道盧梭只不過是一個善於言詞的文學家,其記述未必可靠。同時,即以情人的地位來觀察,盧梭的才能也頗有問題,即盧梭根本不是一個富有性經驗的情人;更可異的是阿氏根本沒有看到華倫先生自己對他的夫人的一些記載,他說她是有歇斯底里的神經病態的。而自性心理學發達以後,我們知道這種病態是容易引起性衝動的種種詭譎的變相表現的,如果例子沒有精細的醫學記錄,這些微妙的變化便恨本無從究詰。



  
總之,這一類的例子是很難置信的,我們必須尋根問底以後,方纔可以接受。筆者根本懷疑「冰冷的女子」的存在,不但當代沒有,怕從來就不曾有過。

前面討論的是性能不足的一面,下文對性感過敏的又一端也要簡略說一說。

在目前文明狀況下,男女性感過敏的存在,比性能不足更要普通一些,而其大部分的原因也就由於文明的生活情境。這種情境一面增加性的刺激,而一面對於性的衝動,卻又多方阻撓,不讓它有適當的表現。在平常求愛的過程裡,少許的性感過敏原有它的地位的。在動物中,性感過敏的表現是一種極度的興奮和躁動,其在人類,這種興奮在表面上往往取一個比較靜止的方式,而成為對於對方纔貌的朝思暮想、魂牽夢縈。

在絶欲或曠久的狀態下,性感過敏也時常可以發生,普通和性生活不相干或很不相干的事物到此也可以成為性的刺激。但如性感過敏到一個程度,以致隨時可以發生反應或反應的傾向,那就成為一種變態,而是和神經病態多少有些關聯了。

但性感過敏和性能強大並不是一回事。性能異常強大的人,或貝內迪克特(Benedikt)所稱的「性的運動家」,或「性的健將」,在性感上是並不過敏的。


  

力量的表現需要事前的寧靜,而在性感過敏的人是享受不到寧靜的。性感過敏的人如有性能強大的表現,那只是一個形似,雖往往足以教本人自信為性的健將一流,但知情人自能辨識;性的過敏是孱弱的表示,不是強健的表示。

變態的性的過敏可以在春機萌發前表現,也可以在老年的時候發生。在前文所已討論的各種歧變裡,它或許也是個很重要的成分。必須一方面有接受不尋常的性刺激的力量,一方面又有相當敏感的程度,一種歧變的方式才有成立的可能。

前文說過,在性感過敏的狀態下,任何和異性對象有關的事物,甚至和性的事物至多只有一些形似或比類關係的事物也可以引起性的聯想和激發性的情感。身體的任何部分並不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任何比較特殊的姿態,也許和性的題目全不相干的姿態;動物的交合以至于昆蟲的交配;尋常至多不過是一些浮動的象徵,過眼便爾忘卻的,到此不但都成為象徵,並且都具體化而變為可以留戀的刺激了。

在這種廣泛的性感過敏的狀態裡,一個人對於刺激是無所謂選擇的,几乎所有都是刺激,而一切刺激都有提示或暗示的力量。有了這廣泛的過敏狀態做基礎,做土壤,各種特殊的物戀現象就可以分別地生根成長;物戀現象的發生雖大率不由此路,但這也未必不是出路之一。我們在這裡更不妨提一筆,性感過敏也可以有變相的表現,或假扮得教一般人看不出來,甚至于連本人都感覺不到。前文說過的性寒酸,或性的假仁假義,就是此種扮相的性感過敏。

對性事物的畸形的恐怖或憎惡以及畸形的愛好,同樣是建築在過敏狀態上的。

變態的性感過敏往往和神經病態有聯帶關係,但不一定是癲狂的表示。過敏的狀態是可以約束的,可以掩飾的,即多少是可以受意志的控制的。但在極端的例子裡,衝動的力量和筋肉活動的力量,也可以大到一個不能控制的程度。在這種情形下, 就可以成為一種病態, 在男人稱做「嬲狂」或「求雌癖」(satyriasis),在女子稱做「花旋風」或「慕男狂」(nymphomania)。

第八節貞節

我們在文稿討論過絶欲的問題。談到絶欲,我們心裡想到的是一個消極的狀態。只是把一個自然的衝動抑制下去,當然是消極的。這種抑制自有其動機,而動機又自有其外露的因緣,而此種因緣往往是卑之無甚高論,不但和衝動很不相干,而且完全和衝動作對。

絶欲往往有害,原因就在於此。絶欲本身決不是一種德操,固然我們也承認造成絶欲的部分動機也許是一些德操,或與德操有關係的事物。法國作家福樓拜(Flaubert)有一次寫給法國女作家喬治。桑( Ceorge Sad)的信裡很有趣地討論到這一點,他稱絶欲的努力是好的,但絶欲本身不是。

我們如今要討論的貞節,卻不能與絶欲同日而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