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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三    P 120


作者:李昉
頁數:120 / 150
類別:中國古代史

 

太平廣記 三

作者:李昉
第120,共150。
天寶中,有范氏尼,乃衣冠流也,知人休咎。魯公顏真卿妻黨之親也。魯公尉于醴泉,因詣范氏尼問命曰:「某欲就制科,再乞師姨一言。」范氏曰:「顏郎事必成。自後一兩月必朝拜,但半年內。慎勿與外國人爭競,恐有譴謫。」公又曰:「某官階盡,得及五品否?」范笑曰:「鄰于一品,顏郎所望,何其卑耶!」魯公曰:「官階盡,得五品,身着緋衣,帶銀魚,兒子補齋郎,某之望滿也。」范尼指坐上紫絲布食單曰:「顏郎(郎字原缺,據明抄本補)衫色如此,其功業名節稱是。壽過七十。已後不要苦問。」魯公再三窮詰,范尼曰:「顏郎聰明過人,問事不必到底。」逾月大酺。魯公是日登制科高等,授長安尉。不數月,遷監察御史,因押班。中有喧嘩無度者,命吏錄奏次,即歌舒翰也。翰有新破石堡城之功,因泣訴玄宗。玄宗坐魯公以輕侮功臣,貶蒲州司倉。驗其事蹟,歷歷如見。及魯公為太師,奉使于蔡州。乃嘆曰:「范師姨之言,吾命懸于賊必矣!」(出《戎幕閒談》)

【譯文】



  
唐玄宗天寶年間,有位姓范的尼姑,是有知識的人,能預測人的吉凶。魯郡公顏真卿的妻子和姓范的尼姑是同族親戚。魯郡公在醴泉任縣尉時,到姓范的尼姑那裡去問自己的前途。說:「我想參加科舉考試,請求師姨指點迷津,再給我預測一下。范尼姑說:」你參加科舉考試一定能成功。從現在開始,一兩個月內一定能入朝做官。但是在半年之內,要小心,一定不要與外國人爭鬥,恐怕因此會被貶官或流放。「魯郡公又問:」我的官職最高一級,能得到五品嗎?「范尼姑笑着說:」接近一品,你的希望怎麼這樣低呢?「魯郡公說:」官職最高一級能得個五品,身着紅色官服,帶銀魚袋珮飾,兒子補上個太常齋郎,我就心滿意足了。「范尼姑指着座位上的紫色絲布食單說:」你穿的官服的顏色就是這樣的,你的功業、名節都稱得上是好的,壽數超過七十歲。以後不要再苦苦追問了。「魯郡公再三追問,范尼姑說:」你這個人聰明過人,問事不要追根問底。「過了一個月,正逢國家喜慶之日,舉國同慶。這一天魯郡公科舉考中高等,授任長安尉。過了不幾個月,升任監察御史,於是在百官朝會時擔任領班。一次朝會,有個人無節制地恣意喧嘩,魯郡公讓吏錄奏了一本。這個人原來是胡人哥舒翰。哥舒翰因為新近攻破石堡城有功,就哭泣着向玄宗訴苦。唐玄宗判魯郡公輕侮功臣罪,將他貶職為蒲州司倉。范尼姑的預言果然都應驗了,樁樁件件,好象就在眼前。魯郡公任太師時,奉命出使蔡州。他感嘆地說:」范師姨說得不錯,我的命必定操在賊人手裡啊!"

任之良



  
任之良應進士舉,不第,至關東店憩食。遇一道士亦從西來,同主人歇。之良與語,問所從來。云:「今合有身名稱意,何不卻入京?」任子辭以無資糧,到京且無居處。道士遂資錢物,並與一貼,令向肅明觀本院中停。之良至京,詣觀安置。偶見一道士讀經,謂良曰。太上老君二月十五日生。"因上表,請以玄元皇帝生日燃燈。上皇覽表依行,仍令中書召試,使與一官。李林甫拒,乃與別敕出身。(出《定命錄》)

【譯文】

任之良參加進士的科舉考試,沒有考中,到關東店休息,吃飯。在店中遇見一位道士也是從西邊來的。和店主人坐在一起休息。任之良走上前與道士說話,問他從什麼地方來。道士說:「現在應該是你名譽和地位都稱心如意的時候了,為什麼不迴轉京城去?」任之良推辭說因為沒有盤纏,到了京城又沒有地方住。於是道士資助他錢與物品,並給他一張名片,讓他到肅明觀本院中住。任之良返回京城,來到肅明觀中住下來,偶然遇見一道士正在讀經。道士對任之良說:「太上老君二月十五日生。」於是任之良上奏一份表章,奏請在太上老君生日這天為他燃燈祝壽。玄宗皇帝看完奏章後,採納了這項建議,還讓中書令召見任之良來面試。根據他的才能授任他一個官職。中書令李林甫沒有遵從皇帝的旨意,卻把官職授給了另一個人。

殷九霞

張侍郎某為河陽烏重裔從事,同幕皆是名輩。有道流殷九霞來自青城山,有知人之鑒。烏公問己年壽官祿,九霞曰:「司徒貴任蕃服,所望者秉持鈞軸,封建茅土。唯在保守庸勳,苞貯二義。享福隆厚,殊不可涯。」既而遍問賓僚,九霞曰:「其間必有台輔。」時烏公重一裴副使,應聲曰:「裴中丞是宰相否?」九霞曰:「若以目前人事言之,當如尊旨。以某所觀,即不在此。」時夏侯相孜為館驛巡官,且形質低粹。烏因戲曰:「莫是夏侯巡官?」對曰:「司徒所言是矣。」烏公撫掌而笑曰:「尊師莫錯否?」九霞曰:「某山野之人,早修直道,無意于名宦金玉。蓋以所見,任真而道耳。」烏公曰:「如此則非某所知也。然其次貴達者為誰?」曰:「張支使雖不居廊廟,履歷清途,亦至榮顯。」既出,遂造張侍郎所居,從容謂曰:「支使神骨清爽,氣韻高邁。若以紱冕累身,止於三二十年居于世俗。儻能擺脫囂俗,相隨學道,即二十年內白日上升。某之此行,非有塵慮,實亦尋訪修真之士耳。然閲人甚多,無如支使者。」張以其言意浮闊,但唯唯然。將去復來,情甚懇至。審知張意不回,頗甚嗟惜。因留藥數粒,並黃紙書一緘而別云:「藥服之可以無疾,書紀宦途所得,每一遷轉,密自啟之。書窮之辰。當自相憶。」其後譙公顯赫令名,再居台鉉。張果踐朝列,出入台省,佩服朱紫,廉察數州。書載之言,靡不祥悉。年及三紀,時為戶部侍郎。紙之所存,蓋亦無幾。雖名位通顯,而齒發衰退。每以道流之事,話于親知,追想其風,莫能及也。(出《劇談錄》)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