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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傳    P 37


作者:布老虎
頁數:37 / 63
類別:傳記

 

貝多芬傳

作者:布老虎
第37,共63。
她寫信給歌德,述說貝多芬是如何稱讚和欽佩他,併進一步介紹貝多芬如何解釋自己內心的「音樂的成長」:“我追逐着那美妙的旋律,熱情地俘虜了它。我有時看著它在飛翔,在頻頻的動盪中消逝了去。現在,我重振了我的精神,又佔據了它,我被催促着趕快去把它發展開來,最後,我終於征服了它:看啊!一首交響曲音樂和真誠是智慧和敏感生命的媒介質。我很高興地談論此事,你懂我的意思嗎?音樂是步入另一個世界的、無法向他人交談的入口,它是瞭解人類的一種知識,但人類卻不能明白它……每一種真正藝術的創造是獨立的,較藝術家本身要有力得多。」
貝蒂娜將這些談話錄交給貝多芬看了以後,他驚訝地說:「我說過這些話嗎?那我怕是有些發瘋了!」但是,他並不反對,也沒有阻止貝蒂娜將這封信寄給歌德。
貝蒂娜的這支善於辭令的筆讓歷史學家感到頭痛:她感覺特別敏鋭,善於糾纏事實真象。
歌德善於對付女人,故女友極多,如明娜·海茲裡勃,她比貝蒂娜年輕,是一個純樸的女孩子;還有如雪爾維·馮·齊加薩等等。


  
對於貝多芬,貝蒂娜覺得他並沒有什麼突出的頭銜,她沒有去追求他。然而,她對於他的音樂的感覺卻是如此美好,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哪怕是稱讚過她一個字。她是貝多芬失去茜麗柴以後再次深戀的女人,一個軟心腸的、清白的女性。
貝蒂娜雖然具有成熟的熱情和嚴肅的感覺,但仍脫不了孩子氣,好像比實際年齡25歲還要年輕。歌德稱其為「孩子」,而她卻驕傲地將這一頭銜寫在信上。她仍是一個「可愛的人兒」,雖然她同一個年齡相當的青年人阿恰姆·馮·阿寧訂了婚,但她的未婚夫卻只能耐心地等待,因為她還有更崇高的使命要去完成。她妥善地計算着,她好像是一個偉人的聯絡者。
她要將作曲家和大詩人拉在一起。貝多芬給歌德寫了一個極為有禮貌的短簡,談及了貝蒂娜,歌德回答得也同樣地極為小心謹慎。
貝多芬想送上自己的《愛格蒙特》序曲的樂譜,但是,出版脫了期,直到18121月裡才收到。這時,貝蒂娜已和歌德斷絶了交往,但她從來沒有停止過為貝多芬和歌德安排會見,甚至連貝多芬也不願意聽到她談及此事了。她又極力地與柴爾特進行爭辯,因為他譴責貝多芬的作品《橄欖山上基督》,說它是邪惡的,敗壞了藝術。


  
當貝蒂娜看到已無能為力的時候,立刻發出了尖鋭之詞。她在歌德的面前諷刺他的這個朋友既不幫助貝多芬,也不幫助自己。
貝多芬和歌德的見面終於得以實現。
18127月,歌德在偶然的機會中到泰伯立茲,得知貝多芬在那裡治療疾病,歌德立刻趕去見貝多芬。
歌德第一眼看到貝多芬時,就立刻感覺到他是一個具有異常特性的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歌德立刻就給妻子寫信:「我從未看到過一個藝術家的力量是如此地集中,具有這樣強大的內在力量。」
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時刻,兩位當代精神上的巨人相遇、相聚在一起。
他們兩人最初的相見似乎很愉快,因為他們第二天就一同步行去了比令。第二天傍晚,貝多芬又請歌德去談話,星期三又談了一次,然而,他們的友誼卻並沒有建立起來。他們相互交換意見,但因貝多芬的耳聾遇到了困難。貝多芬對於歌德的認識增加了一層,對他的尊重也增加了許多。
從歌德那文雅、慎重的談吐中,貝多芬感到了自己的粗野和魯莽;因為他的莽撞、唐突,使歌德變得十分拘謹。當貝多芬和他在一起玩樂時,歌德表現出一種虛偽的態度。貝多芬很痛苦地譴責他說:「你自己應當知道,贏得別人的喝彩是多麼高興的一件事啊!假若你不認識我,你不同意我與你處于同一地位,誰願意?」諸如此類的事件不斷地多起來,使兩人的關係又緊張了起來;歌德只對貝多芬鋼琴「彈奏得很出色」這一點表示佩服。
貝多芬從孩提時代起就對歌德的詩極為崇拜,並希望有朝一日能接近他,但現在貝多芬感到了極大的失望。泰伯立茲一地有許多的達官顯貴,歌德也時常到他們家裡去;他對於這些人士的崇拜就遠遠超過了貝多芬。貝多芬的胸襟中儘是反叛,但是歌德卻從沒有這種「奇異」的思想和行為。
某一天,他們倆在一條街上不期而遇。遠處,走來了一大群皇室成員,皇帝也是其中之一。貝多芬說:「讓我們手輓着手前進,他們會讓路的,而不是我們讓他們!」歌德沒有聽從貝多芬的意見,而是很謙恭地握著手中的帽子,深深地鞠着躬,站在道路的一邊;而貝多芬卻頭上戴着帽子,向人群中徑直走去,使得那群公爵和夫人們只好讓開一條路來,讓他過去。當然,所有的人對他們倆仍然是很有禮貌地打着招呼。
貝蒂娜是第一個說起上述這件為世人所共知的事情的人。在她和貝多芬的信件中,她也談到了這件事。她是在 723日到達泰伯立茲的,沒有公開露面,也從沒有與歌德談過一句話。
貝多芬的這次成功使他頗為高興。日後,他常在大庭廣眾之中響亮地、自由自在地誇耀自己。他在寫給白蘭特托夫和哈代爾的信中說:「歌德喜愛宮廷中的風氣,認為比他的詩更為高貴。」
貝多芬和歌德並不爭吵,他們時常地通信。但當貝多芬于727日離開泰伯立茲到卡爾斯魯去以後,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是他和歌德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貝多芬在遙遠的地方仍然讀着歌德的優美的詩句,而歌德卻仍如以前一樣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