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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與權力     P 112


作者:阿克頓
頁數:112 / 134
類別:政治學

 

自由與權力

作者:阿克頓
第112,共134。
顛倒主動者與被動者的位置,看看事情會怎樣。

歷史關係著生,宗教關係著死。它的諸多作用和精神非吾儕所能知。



  
在宗教信仰、實際功用和科學性上,巴羅、巴克斯特,波舒哀的學說超過佩恩的學說。按我們的尺度,他的高尚道德超過他們。

合法權威的罪行比圖桑夫人選中的不法平民的罪惡更嚴重。謀殺除可用毒藥或匕首,還可用法律,用貌似合理與有利可圖的戰爭,用誹謗。

伍斯特學院


  

188749

親愛的阿克頓勛爵:

來信收悉,表露出的一番真情實意,我的感激之情不勝言表。您在我面前樹立起這樣的標準,對我是彌足珍貴的鼓勵。以此自省,我無話可說,惟有接受:efficaci do manus scientiae(我給予強大的知識之手——原文為拉丁文)。面對這一理念,我只能承認自己的膚淺、輕率,和自己學識的淺陋。史學在您心目中是塑造人格的藝術,治史需最嚴格、最充分的訓練。無法不同意你的意見,因為的確應當如此。

我只是認為,自己非常缺乏從事所擔當工作的必要條件。我曾為此默默苦讀,在我的腦子裡,動筆寫作是遙遙無期的事情。當時,我收到一封來信,請求我整理一位老紳士的文稿。我與這位紳士相識不深,但他在彌留之際曾讓我擔任他的遺作管理人。我是在牛津大學博德利圖書館與他結識的,他在此研究大學史。他享年七十四歲,留下了一大摞筆記。其中我所能聯綴成篇的只有一篇論述威克里夫牛津生活的論文。這些筆記簿使我惴惴不安,激勵我認真地動筆寫作。我認為自己已最真誠地做了我所能做到的事情。一切皆是為了繼承前人的遺志。我為此而寫作。

我完全同意您有關歷史評價的原則。但是很明顯,我所主張的決疑法,在很大程度上不會為您所贊同。我記得,1880年我在宴會上遇見約翰·布萊特,他火氣很大,顯然內閣會議反對他的主張。在他說過的話中有這樣一句:「如果人民知道政治家是些什麼東西,他們會起來把他們統統絞死。」但次日我又碰到一位曾與格萊斯通談過話的年輕人,他鼓勵他從事議會活動,說:「從政是服務人類最高貴的途徑。」

我的黑格爾精神足以讓我把這兩種評判結合起來。然而,結合的結果是無法用亞里士多德的邏輯學來表述的。在研究歷史時,一位主教可以得救的問題,會不自覺地擴展到官吏、君主和教皇等人身上。序言中那句令你不滿的話,其意思是,任何幹大事者,都處在一個有代表性的位置上,它要求我們予以特別的考慮。自私,甚至過錯,即使是為了某種思想、某項制度,或為了維護有關社會基礎的公認觀念,並非就不再是過錯,但是它畢竟不同於私人的過錯。它更難於證明,而且它對其他人的道德意識的衝擊,或對行為人道德意識的負面影響,也是不一樣的。當權者的行動受制於在他背後起作用的力量,他只是他們的代表,他的道德水平几乎總是低於大眾的道德水平,但是通常有一條不變的界限,在此之下他不能免于懲罰。殺人就是殺人,但是,一個出於個人利益的殺人者,和一個給也許肯定會死的病人治病的粗心醫生,他們之間畢竟有所不同,他的粗心是難以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