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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P 262


作者:吉本
頁數:262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羅馬帝國興亡史

作者:吉本
第262,共319。
他的收復西部帝國的計划到此便告結束。1194年,皇帝亨利六世征服了西西里,而到了1204年諾曼人在地中海地區的勢力便不復存在了。
第五十七章羅姆王國。
土耳其人征服耶路撒冷。
在最後終於推翻羅馬帝國的眾多民族中,最先露面的是塞爾柱土耳其人。


  
在遠征興都斯坦、征服波斯之後,他們又入侵亞洲諸省。1071年,在阿爾普·阿爾斯蘭的指揮下打敗了羅馬人,活捉了他們的皇帝羅馬努斯·狄奧基尼斯。
在其後的20年中,塞爾柱人的帝國在阿爾普·阿爾斯蘭的兒子馬利克·沙的統治下達到鼎盛時期。
小亞細亞的羅馬各省落入塞爾柱的直系後代索利曼的手中。
羅姆王國自那些哈里發的侵佔之後,土耳其人在安那托利亞或小亞細亞的建國,是教會和帝國所曾遭到的最可悲的損失了。


  
通過對穆斯林信仰的傳播,索利曼無愧於神聖的衛道者Gayi的稱號;他的羅馬人的王國或羅姆王國已被加入東部地理的一覽表之中。
它的疆土被描寫為從幼發拉底河直到君士坦丁堡,從黑海直到敘利亞邊界;地下充滿了銀礦和鐵礦、明礬和銅,盛產玉米和葡萄酒。並出產牛群和上等馬。呂底亞的財富、希臘的藝術,那僅存於書籍和廢墟中的奧古斯都時代的輝煌業績,在西徐亞征服者的眼中也同樣是一片模糊。然而,在目前的衰敗情況中,安那托利亞仍然保有一些富庶的人口眾多的城市;而在拜占廷帝國時期它們在數量、規模和富有方面卻有過之無不及。由蘇丹做出選擇,將比提尼亞的都城尼斯作為他的宮殿和防禦工事的所在地:塞爾柱人的羅姆王朝的都城卻安置在遠離君士坦丁堡100英里以外的地方;基督的神聖性遭到否定,並在已被第一次天主教全國宗教大會取締的一座廟宇中,受到嘲弄。在清真寺中宣講着真主的單一性和穆罕默德的使命;在各學校中講授阿拉伯人的知識;民事法官憑着古蘭經的法律判案;土耳其人的習俗和語言在各個城市中到處流行;土耳其人的軍營遍佈安那托利亞的平原和高山之上。在不斷進貢和遭受奴役的艱難條件下,希臘的基督教徒也可以信奉自己的宗教;但他們的教堂被褻瀆,他們的教士和主教遭到侮辱,他們被迫于看著異教徒的勝利和他們自己的弟兄們的變節,看到數千名兒童身上留下了割禮的刀痕,數千名俘虜全力為他們的主人服役或成為他們的玩物。
在丟失亞洲之後,安條克還仍然保持着對基督和愷撒的原始的忠順;但那個孤獨的省份已再得不到羅馬的任何援助,四周已全被穆罕默德的勢力所包圍。省長菲拉里圖斯的絶望使他已準備犧牲他的宗教和忠誠,終於虧得他的兒子匆匆趕到尼斯宮殿,提出願將這一寶物交到索利曼手中,才阻止了他的這一犯罪行為。
那位大有抱負的蘇丹騎上馬背,在12個夜晚(因為他白天休息)行程600英里。
安條克被他行動的神速和機密所懾服;那些附庸城市,遠至拉奧狄凱亞及阿勒坡的邊界地區都跟着都城行動。從拉奧狄凱亞到色雷斯的博斯普魯斯或聖喬治河的支流,索利曼征服的地區及其統治勢力所及,在呂底亞山岩和黑海之間,共長30天路程,寬1015天路程。土耳其人對航海術的無知,在一段時間內暫時保住了皇帝的不光采的安全;但在被俘的希臘人動手為他們建造起一支200只戰船的船隊的時候,阿列克塞便已開始躲在他的首都的城牆裡發抖了。
他在歐洲到處散髮他的哀哀求告的書信,以挑動拉丁人的同情,並述說君士坦丁的城市所面臨的危險、它的虛弱和它的富有。
土耳其人征服耶路撒冷但塞爾柱族土耳其人的最有趣的侵略是他們對很快便成為各個民族活動舞台的耶路撒冷的佔領。在他們和歐瑪爾協商投降條件時,居民們曾提出保證他們的宗教和財產安全的條件,但這條款的解釋權卻掌握在對他的話無人敢駁回的主子的手中;而在一代代哈里發的400年的統治中,耶路撒冷的政治氣候始終受着多變的一時狂風暴雨一時晴朗無雲的變化的干擾。由於新教徒和人口的增多,穆斯林漸漸篡奪了全城四分之三的權力也可能是無可厚非的了:但有一塊特殊的區域是專為主教和他的教士和人民保留的;按期交納兩塊黃金作為得到保護的代價;基督的墓地以及耶穌復活的教堂還仍掌管在他的信徒們的手中。
而這些信徒中,人數最多、最受人尊敬的一部分,卻對耶路撒冷十分生疏;阿拉伯人佔領以後,對聖地的朝拜不是遭到抑制,而是反而更興盛起來;與之相協調的悲哀和憤怒的情緒更激起了永遠促成這種危險旅行的熱情。成群結隊的朝聖者繼續不斷地從東部和西部前來參觀聖墓和附近的聖所,而以復活節期間尤盛;希臘人和拉丁人、聶斯脫利派和詹姆斯派、科普特派和阿比西尼亞人、亞美尼亞人和格魯吉亞人,各自維持着他們所在社會的教堂、教士和窮人。
這麼多不同的語言發出的協調的祈禱聲、這麼多民族在他們的共同的宗教的神廟裡一同禮拜,可能會提供一個富有教育意義的和平安寧的場面;但是各基督教派的熱情卻由於仇恨和報復心理而惡化了;同時,在一個已寬容他的敵人的受苦受難的救世主的王國裡,他們一心只想統治和迫害他們的宗教弟兄。法蘭克人以自己的精神和數量的眾多肯定了自己的優越地位,而查理大帝的強大既保護了朝聖的拉丁人,又保護了東部的正統基督教教徒。迦太基、亞歷山大里亞和耶路撒冷的貧窮,因那位虔誠的皇帝的施捨而得到到緩解,同時巴勒斯坦的許多寺院都由於他的慷慨和虔誠而得以建成或修復。阿巴西德人中最偉大的人物哈魯姆·阿爾拉西德估計他的基督教弟兄也同樣具有高超的天才和能力;他們的友情,通過適時的問候和不時互相餽贈而始終十分牢固;那哈里發在並未放棄具體統治權的情況下,把那聖墓,也許還有耶路撒冷城門的鑰匙送給了皇帝。
在卡洛涅吉亞君主國趨于衰敗的情況下,阿馬爾菲共和國藉機推進了東部的商貿利益和宗教。
它的船隻把那些朝聖的拉丁人運送到埃及和巴勒斯坦的海岸邊,而更由於他們藉機進口了許多有用的物資,自然深得法蒂瑪人哈里發的青睞,並與之結成同盟;在卡爾法利山建立了一年一度的集貿市場;意大利人也在耶路撒冷建立了聖約翰修道院和醫院,這實際也便是其後一直統治着羅德島和馬爾他島的僧侶和軍事組織的搖籃。如果基督教的朝聖者肯于尊崇一位先知的墳墓,那穆罕默德的門徒必然不僅不會責怪,而且一定還會模仿他們的虔誠的表現;但這些單一神性論者對於崇拜一個有生、有死和復活的神感到不可思議;正統基督教的形象被完全和偶像混淆起來;至于在復活節前夕在聖墓中燃起的神奇的火焰,穆斯林只會感到可氣又可笑。這一在9世紀設想出的虔誠的騙局,拉丁十字軍對之十分尊崇,至今希臘、亞美尼亞和科普特派的教士每年都要重複表演一次,實際是為了他們本身和他們的暴君們的利益,愚弄輕信的觀眾。在每一個時代一種寬容的原則總會因從利害的角度考慮而得到加強,君王和他的酋長們的收入,由於外來人眾的花銷和供奉會逐年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