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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P 263


作者:吉本
頁數:263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羅馬帝國興亡史

作者:吉本
第263,共319。
從阿巴西德人手中到法蒂瑪人手中權杖的轉移,對聖地並非壞事,而倒是一件好事。一個居住在埃及的君主會更易於感受到基督教徒貿易的重要性;而巴勒斯坦的酋長們也會距離皇帝的權勢的管轄不那麼遙遠了。
但是,這法蒂瑪人的第三代哈里發是着名的哈基姆,這個狂熱的青年根本不信神,只一味施行暴政,真可謂天不怕地不怕,他的整個統治真可說是一種罪惡和愚昧的大雜燴。完全不顧古老的埃及的習俗,他把婦女們完全給禁閉起來;這種限制引起了男女兩性的抗議的呼聲;而他們的抗議卻只挑起了他的憤怒;古老的開羅的一部分陷于大火之中,衛兵和市民一連多日進行着血腥的戰鬥。在一開頭,哈里發宣稱自己是熱忱的穆斯林,是清真寺和學院的創建人和資助者:他花錢讓人抄錄了1290部用金字書寫的《古蘭經》,並下令挖掉了上埃及所有的葡萄。但是可以引進一種新的宗教的希望卻挑起了他的虛榮心;他企圖使自己具有更高於一位先知的名聲,宣稱自己是至高的神的可見的化身,他經過在人世上9次轉世,現在終於以帝王的身份出現。一提到這一切活着和死去的人的主哈基姆的名字,所有的腿都會以無限宗教的崇敬跪倒在地;他的神秘儀式在開羅附近一座山裡進行;16萬名信徒簽字表明對他的信仰;而直到今天,一個自由的好戰的民族利巴努斯山的德魯斯人仍然相信這個瘋人和暴君的生平和神性。哈基姆以其神性出現時,他痛恨猶太人和基督教徒,認為他們是他的競爭對手的奴僕,而某些偏見或謹慎的殘餘仍使他贊成穆罕默德的法令。
同時在埃及和在巴勒斯坦,他的無度的殘酷的迫害曾造成一些殉教者和眾多變節分子;不同派別的共同權利和各種特殊權力都同樣受到踐踏,並發出一道命令禁止其它一切外來的和土生的宗教崇拜。基督教世界的廟宇、耶穌復活的教堂全被夷為平地;復活節前的火光的奇蹟也不再出現了;花費了大量勞力去消滅那構成聖墓主體的岩石上的大石窟。歐洲各民族聽到這種瀆神的行為感到驚愕和痛心:但他們並沒有拿起武裝去保衛聖地,卻只是滿足於把猶太人看作是不敬神的野蠻人的秘密謀士,而將他們燒死或放逐。然而耶路撒冷的苦難也因為哈基姆本人的搖擺不定或悔改,而在某種程度上有所緩和;當這暴君被他的姐姐派人刺殺掉的時候,他已經簽發了一道修復基督教教堂的命令。
其後的幾代哈里發又重新奉行舊的宗教和政策原則:再次採取儘量寬容的政策;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的虔誠的資助下,聖墓又從廢墟中拔地而起;而在短暫的停歇之後,那些朝聖者則以更大的口味又重來參加這宗教宴席。走巴勒斯坦海路危險重重,安全到達的機會甚少;但匈牙利人的皈依在日耳曼和希臘之間打開了一條安全的通道。他的王國的使徒聖斯蒂芬的仁慈,安撫和引導了他的在旅途中的弟兄;從貝爾格萊德到安條克他們一連氣在一個基督教帝國中行經1500英里的路程。在法蘭克人中,朝聖的熱情到處風行,超過了以往的任何時代,道路上鋪滿了各個階層的男男女女的屍體,他們一直對生命感到厭倦,但只要求一吻他們的救世主的墳墓。君王和高級教士都拋棄了自己的領導職責,這眾多的虔誠的隊伍正是在一個時代,在十字架的旗幟之下,開來的大軍的前奏。大約在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前30年,曼茨的大主教同他手下的烏特亥齊特、斑伯格和拉蒂斯本的主教們不辭辛苦,發動了從萊茵河到約旦河的行軍,追隨他們的會眾竟達7000餘人。


  
在君士坦丁堡他們受到皇帝的盛情款待,但他們的豐富的行裝卻招來了野性的阿拉伯人的攻擊;他們無可奈何只得拔出自己的刀來,最後被圍困在迦百農村子裡,直到花錢買得法蒂瑪酋長的保衛。在參觀聖地以後,他們乘船返回意大利,但僅只有2000人安全回到他們的故土。征服者威廉的秘書因古孚斯,當時一直隨着朝聖者隊伍同行;他注意到他們從諾曼底出發時有30名高大的裝備精良的騎士;但在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重新越過阿爾卑斯山的時候,便只剩下20個可憐的朝聖者,手執木杖,背上背着水囊了。


  
在打敗羅馬人後,法蒂瑪的哈里發們的安寧受到了土耳其人入侵的干擾。馬勒克·夏的一位軍事副手卡里茲米人阿特西斯領着一支強大的軍隊進入敘利亞,利用饑荒和武力手段,征服了大馬士革。漢姆斯及該省的其它一些城市全承認了巴格達的哈里發和波斯的蘇丹;而那勝利的酋長毫無阻擋地一直進軍到了尼羅河邊:法蒂瑪人已準備逃到非洲的心腹地帶去;但他的衛隊中的黑人和開羅的居民進行了一次頑強的反擊,把土耳其人趕出了埃及的邊界之外。他在撤退的時候,肆無忌憚地屠殺和搶劫:耶路撒冷的法官和公證人全被請到他的軍營裡去,在處決了他們之後,立即又屠殺了3000市民。阿蒂西斯的殘暴或失敗立即遭到馬勒克·夏的弟兄圖古西蘇丹的懲處,他以他的更高的頭銜和更強大的力量,獲得了對敘利亞和巴勒斯坦的統治。塞爾柱家族在耶路撒冷統治了約20年;但聖城或那整個地區的可承襲的統治權卻被交託給,或隨便留給了土耳其人的一個部落的首領奧爾托克酋長,他的孩子們在被趕出巴勒斯坦之後,在亞美尼亞和亞述的邊界地區組織了兩個王朝。東部的基督教徒和拉丁朝聖者十分惋惜,一次革命運動並沒有形成哈里發的聯盟和他們的正常統治,卻倒在他們的脖子上加上了一道由北方異族人套上的鐵的軛頭。這位偉大的蘇丹,在他的宮廷和軍營中早已在某種程度上接納了波斯的技藝和習俗;但作為一個整體的土耳其民族,卻仍然在冒着沙漠地帶的凶悍的氣息。從尼斯到耶路撒冷亞洲的西部國家是一片國外、國內衝突不斷的戰場,而對不確切的邊界掌握不牢靠的控制權的巴勒斯坦的牧羊人既無空間,也無能力等待着商務和宗教自由帶來的緩慢的利益。經過千難萬險終於來到耶路撒冷城門前的朝聖者,立即變成了私下搶奪或公眾壓迫的犧牲品,常常在他們獲准去參拜聖墓以前,早已在饑餓和疾病的折磨中倒下了。
一種天生的野性或新有的熱情促使土庫曼人去侮辱每一個教派的教士;主教被揪住頭髮拖到街頭,扔進牢房裡去,以便從他的心軟的教民手中勒索贖金;在復活教堂進行的神聖的禮拜儀式也常常受到教堂主人們的野蠻、粗暴的干擾。關於這類事件的悲慘的傳聞激起了西部千百萬人的憤怒,使他們在十字架的旗幟下進軍,前去解放聖地的危難;然而,所有這些罪惡加在一起,去和哈基姆的一件罪行相比,又算得什麼?但那罪行卻也被拉丁基督教徒們耐心地忍受下去了!現在一種更輕微的挑釁卻在他們的後代的心中挑起了難以壓下的仇恨:一種新的精神從宗教上的騎士風度和教皇的統治中產生出來;一根十分敏感的神經被觸動了:那衝擊波一直傳到歐洲的心腹地區。
十字軍東征第五十九章聖路易及第六次、第七次十字軍東征。安條克的失陷。
阿卡和聖地的失陷。
土耳其對耶路撒冷的佔領在西歐同時激起了宗教和世俗的狂熱情緒,從而導致了十字軍東征。1099年,耶路撒冷被戈德弗雷·德·布永重新奪去,並在那裡建立起一個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