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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P 264


作者:吉本
頁數:264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羅馬帝國興亡史

作者:吉本
第264,共319。
薩拉丁于1187年再次征服耶路撒冷,使那一王國隨之滅亡。
其後企圖再度征服該城的努力均未獲成功。
吉本在第58章中開始關於十字軍東侵的描述。而對羅馬帝國的命運有直接影響的第4次十字軍東征,他卻有意保留到後面的一章(第60章)中再談。
聖路易及第六次、第其次十字軍東征在7次十字軍東征中,最後兩次是由法蘭西國王路易九世指揮的,他先在埃及喪失自由,後在阿非利加海岸邊送掉了性命。在他死去28年之後,他在羅馬被尊為聖徒,於是人們也很容易找到了65樁奇蹟,藉以莊嚴地證實這位皇帝確為聖徒不虛。而歷史的呼聲則提出了更為光輝的證言,證明他集國王、英雄和一位男子漢的品德于一身;證明他的勇武精神受到對公私正義的熱愛的約制;證明路易是他的人民的父親,他的鄰人的朋友,是不相信神靈的人的剋星。只有迷信,盡它一切有害的影響所及,侵蝕着他的智力和心靈;他的虔誠之心使他屈身崇拜行乞的僧人法蘭西斯和多米尼克,並效仿他們的行為;他盲目而凶殘地狂熱追剿基督教的敵人;這位首屈一指的國王曾兩度因追求遊俠騎士的冒險精神,而走下他的皇帝寶座。一位僧侶史學家可能會很高興地對他性格中最可鄙的部分大加稱頌;但與路易交厚並一同被囚禁的高尚而勇敢的儒安維爾,卻用真實的筆觸不受拘束地勾畫出了他的美德以及他的失誤。從這位密友所提供的情況看,我們可能會懷疑,那一直被歸咎于十字軍東征的皇家領袖們的,使一些大仆從國沮喪的政治觀點,實際是他的主張。超過中世紀所有的君主,路易九世成功地恢復了皇帝的許多特權;但他只是在本國為自己以及為他的後代爭取了這些特權,而不是在東部;他在神前的誓言是他的狂熱情緒和病態的結果;如果他是這種神聖的狂熱的推動者,他同時也是它的犧牲品。為侵略埃及,法蘭西用盡了它所有的軍隊和財力;他在塞普路斯海上佈滿了1800艘帆船;按最保守的估計船上也得有5萬人之多;而我們如果按那種帶有東方浮誇色彩的報導,相信他自己的說法,從他的船上登陸,在他的權力庇護下前來朝聖的,共是9500名騎兵和13萬步兵。


  
緊跟在飄揚的法蘭西軍旗之後,全身甲冑的路易率先跳上海灘;曾使他的前任們耗費16個月進行圍攻的堅強的達米埃塔城,在第一次攻擊中就被驚慌失措的穆斯林放棄了。
但達米埃塔是他所征服的第一座,也是最後一座城市,而且在第5次和第6次的東征中,同樣的原因,也几乎在同一個地點,產生了類似的災難。在一段召致整個軍營被一種瘟疫所感染的致命的耽閣之後,法蘭克人由海濱向埃及的首都挺進,企圖強渡無端猛漲,擋住他們去路的尼羅河。法蘭西的貴族和騎士們,在他們的勇敢的君王面前,表現出無所胃懼的蔑視危險和紀律的英雄氣概;他的弟弟阿圖瓦伯爵以不自量力的勇猛強攻馬索烏拉城;一群信鴿讓開羅的居民得到情報,一切都完了。
但一個後來篡奪皇權的士兵卻重新聚集起了逃散的隊伍:由於基督徒的大軍遠遠落在先頭部隊之後,使阿圖瓦因寡不敵眾而被殺死。
希臘人拋出的火種暴雨般不停地落在侵略者的頭上;尼羅河在埃及戰船的控制之下,開闊的曠野也掌握在阿拉伯人手中;所有的給養都被中途截獲,疾病和饑餓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在差不多同一時候發現,他們已非撤退不可,而撤退又已成為不可能的事了。


  
東方作家們認為,如果路易肯丟棄他的臣民,他是可以逃掉的:他和他的絶大部分貴族一同被俘;所有無能用勞役或贖金換回性命的人全都被殘酷殺害,開羅的城牆四周掛滿了基督教徒的人頭。法國的國王鎖鏈纏身,但是這位慷慨的得勝者,薩拉丁的兄弟的重孫子,卻送給他的這位皇帝俘虜一件華貴的袍子,而且在他歸還達米埃塔城並交付出40萬塊金幣之後,將他和他的士兵們一起釋放了。
生活在溫和而富足的氣候中,紐雷丁與薩拉丁的夥伴的墮落的子孫們無法抗拒歐洲騎士的豪華;他們大肆炫耀他們的奴隷兵或他們所謂的馬穆魯克的武功。
這些能吃苦耐勞的塔塔爾土人,在年紀很小時,便被從敘利亞商人手裡買來,然後在軍營和蘇丹的王宮中加以訓練。
但不久埃及又提供了一個表明衛隊危險的新的例證;這些凶殘的野獸本為用來對付別人,但在被激怒時卻會吃掉他們的恩主。托蘭肖,他的本民族的最後一個國王,正在因勝利而萬分驕傲的時候就被他的馬穆魯克刺殺了;而刺客中衝在最前者手持短刀,直接進入已成俘虜的國王的內宮,他們的雙手全沾滿了他們的蘇丹的鮮血。路易的堅韌精神使他們敬佩;他們的貪婪戰勝了他們的凶殘和狂熱,雙方終於達成協議,法國國王,帶著他的殘餘的部隊被准許乘船前往巴勒斯坦。因不能進入耶路撒冷,又不甘心失去這次為自己國家爭得榮譽的機會空手返回,他在阿卡城中白白耗費了4年時光。
在經過16年的謀劃和休養生息之後,失敗的記憶激勵着路易去進行第7次,也是最後一次十字軍東征。他的經濟得到恢復,國土也有所擴大;一代新的戰士業已長成,他再次充滿信心,率領6000騎兵和3萬步兵啟航了。
安條克的失陷促使他更快開始了這次行動;希望為突尼斯國王行洗禮的狂妄企圖,使他轉頭向非洲海岸航行;聽說有大量財寶可得使得他的部隊也都不在乎推遲前往聖地的行程。結果迎接他的不是一位新入教者,卻是自己陷入包圍之中;在灼熱的沙漠裡,法蘭西人在喘息中死去;聖路易也死在他的帳篷中;他剛一合上眼睛,他的兒子和繼承人就立即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就這樣,」一位文筆生動的作家說,“一位基督教國王,在一塊曾由迪多引進敘利亞眾神的土地上,在與穆罕默德派進行的戰鬥中,死在迦太基的廢墟旁了。
”安條克的失陷一部憲法公然宣判一個國家的當地人都必須永遠在一群外來的奴隷的專橫統治下遭受奴役,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為不公正和荒唐的法令了。
然而埃及在500多年的時間裡卻正是這樣度過的。
巴哈里特和波爾吉特王朝的兩位最傑出的蘇丹本人便是由塔塔爾和塞卡西亞族隊伍中出身。而那24位省督,或軍隊的將領的繼承人,也無一不是他們的奴僕,而非他們的兒子。
他們制訂出了關係到他們的自由的大憲章,即謝裡姆一世和共和國簽定的條約;而奧斯曼帝國的皇帝仍然可從埃及得到微弱的進貢和臣服的承諾。除幾次短暫的和平與安寧的時期之外,這兩個王朝一直以充滿掠奪和血腥活動着稱;但他們的王位,無論如何搖搖欲墜,卻始終屹立在紀律和驍勇兩大支柱之上。他們的統治權遠及埃及、努比亞、阿拉比亞和敘利亞的大片地區;他們的馬穆魯克由原來的800匹馬增加到25萬匹;他們的人數還可能會從107萬各省民兵中得到補充,有時還會得到66萬阿拉伯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