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魂甘泉,自由閱讀廣場

帳號    


羅馬帝國興亡史    P 265


作者:吉本
頁數:265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羅馬帝國興亡史

作者:吉本
第265,共319。
如此強大而氣盛的君王是絶不能容忍一個充滿敵意的獨立國家長期在他的海岸邊存在的;如果說法蘭克人的毀滅被推遲了大約40年,那他們應當感謝的是一個尚未完全安定的政權的內部防務、蒙古人的入侵,以及一些好戰的朝聖者的偶然相幫。在這些人中英格蘭讀者將會注意到我們的第一位愛德華的名字,他在他父親亨利還在世時就舉起了十字架。這位威爾士和蘇格蘭的未來的征服者,率領1000名士兵解救了對阿卡的包圍;然後帶領一支9000人的部隊直搗拿撒勒;使自己的名聲不在他的叔父理查德之下;他憑着勇氣爭得了10年的休戰;並帶著危險的創傷從一個瘋狂的刺客刀下逃脫性命。
原來由於所在位置,並非完全暴露在聖戰帶來的大災難的範圍之內的安條克,最後終被埃及和敘利亞的蘇丹邦多克達或比巴爾斯佔領和摧毀;拉丁政權從此被消滅;這最早獲得基督教名稱的地區,由於17萬居民被屠殺,10萬居民被俘,而几乎變得荒無人煙了。
海濱城鎮拉奧狄凱亞、伽巴拉、特裡波利、貝里圖斯、西頓、推羅和雅法,以及十字軍救護團和聖殿騎士所在的較為堅固的城堡,也相繼陷落,所有倖存的法蘭克人則僅能在阿卡的聖約翰城和殖民地中活動,這地方有時被用它的古典名稱托勒密稱呼。
阿卡和聖地的失陷在耶路撒冷失陷之後,與它相距約70英里的阿卡便成為拉丁基督教徒的中心城市,並在這裡修建了堅固、雄偉的建築,水槽、一個人造港口和雙層的城牆。該城的人口因朝聖者和避難者的不斷勇入面日益增加;在戰事間歇期,這裡的有利地位吸引來大批東方和西方的商賈,這裡的市場能提供各種氣候條件下生產的產品和各種語言的翻譯。但是在許多民族互相混雜的情況下,各種罪惡活動也日益增長:在耶穌和穆罕默德的所有信徒中,阿卡的男女居民被認為最為墮落,連法律的約束也不能改正他們損害宗教的名聲的行為。


  
該城有許多統治者,卻沒有政府。耶路撒冷和塞普路斯的國王們、那些路西南王朝的主人們、安條克的親王們、特裡波利和西頓的伯爵們、救護團、聖殿和條頓騎士團、威尼斯、熱那亞和比薩共和國的主子們、教皇的使節、法蘭西和英格蘭的國王等人,都各自行使獨立的管轄權;共有17座掌握生死大權的法庭;任何一個罪犯都能在鄰近地區得到保護;而各族之間永遠存在的敵意,經常爆發為流血衝突。一些有辱十字架形象的冒險份子,缺錢時便去搶劫伊斯蘭教的村莊;19位在正統宗教名義下進行貿易的敘利亞商人被一夥基督教徒搶劫並勒死,他們拒不認罪,使得哈利勒蘇丹完全有理由動武了。
他率領6000騎兵和14萬步兵向阿卡進發;他的炮隊(如果我可以用這個詞的話)數量巨大而且極具威力,一台炮的木支架拆開來要用100輛大車裝載;曾在哈馬的部隊中服役的皇家歷史學家阿布爾費達,自己便是這場聖戰的見證人。
法蘭克人不管有多少罪惡,狂熱和絶望卻仍能點燃他們的勇氣;但是他們卻被17位彼此不合的指揮弄得四分五裂,最後從各個方面受到蘇丹兵力的沉重的打擊。雙層的城牆,在遭到33天的包圍之後,終於被穆斯林教徒攻破;中心城堡也在他們的炮火下陷落;馬穆魯克發起了一次總攻;城被攻佔,城內6萬基督教徒不是死去便是淪為奴隷。聖殿騎士們的女修道院,或應該說是城堡,多堅持了3天;但他們的頭目中箭身亡,那500名騎士只有10人還活着,而如果他們活下來只是為了被不公正地、慘無人道地送上絞架,那他們還不如那些死在屠刀下的犧牲者幸運。耶路撒冷的國王、主教以及救護團的大官員設法撤退到了海邊;但海上正波浪滔天,而船隻又不夠,逃出的人中的大部分,還不及到達可以給失去巴勒斯坦的路西南王朝一點安慰的塞普路斯島之前,便淹死了。


  
在蘇丹的命令之下,各拉丁城鎮的所有教堂和防禦工事都被摧毀掉:出於貪婪或恐懼的動機,聖墓仍然對一些虔誠的毫無自衛能力的朝聖者開放:一種哀傷、淒涼的寂靜籠罩着這曾長時間迴響着世界大辯論之聲的海岸。
第六十章希臘人和拉丁人之間的分裂和對立情緒。第四次十字軍東征。
法蘭西人和威尼斯人的結盟以及他們向君士坦丁堡的航行。
拉丁人對君士坦丁堡的佔領和劫掠。
在現代歷史的進程中,希臘人對拉丁人的憎惡常常是顯而易見、一目瞭然的。
它最初來之於對奴隷制度的怨恨,在君士坦丁統治時期以後,又因得意于平等關係或支配關係而激化,最後更因他的反叛的臣民,寧願去和法蘭克人結盟,而一發不可收拾。在每一個時代,希臘人都因自己在世俗和宗教知識方面的優越性而引以自豪;是他們最先接受了基督教之光,是他們宣佈了7次宗教大會的教義;唯獨他們擁有聖經和哲學的語言:那些沉浸在西部黑暗中的野蠻人對高深的神學問題的辯論,根本無從開口。而那些野蠻人,他們反過來又討厭製造出各種異端邪說的東部人的總安不下心和處處挑剔的輕佻,慶幸自己滿足於保持使徒教會傳統的簡樸思想。
然而,7世紀的西班牙會議和後來的法蘭西會議,在神秘的三位一體的三位問題上,改進或破壞了尼斯會議決定的教義。在東部進行的長時間的論戰中,對基督的屬性和出身都曾仔細加以說明;而那人所共知的父與子的關係似乎也能讓人的頭腦感到一個模糊的形象。
出生的概念與聖靈不完全適應,靈在正統基督教看來,不是神聖的賜與或屬性,而是一種物質、一個人、一個神;他不是由父親所生;而只是按正統的方式·發·生了。
他僅僅生自聖父,或許由聖子而生?還是同時來之於聖父·和聖子?希臘人堅持這兩種觀點的第一種,拉丁人堅持第二種;而尼斯教義加上的 eil-ioque一詞便引發了東方教會和高盧教會之間激烈的不和。在這場爭論剛發生的時候,羅馬教皇們裝着保持中立和溫和的態度:他們譴責他們的阿爾卑斯山北部弟兄們的這一發明,但對他們的這種情緒卻加以認可:他們似乎極希望給多餘的探索活動蒙上一層寂靜和仁厚的面紗;從查理大帝與利奧三世的通信中看,那教皇儼然以一位政治家自居,而那位君王則降到了一位充滿激情和偏見的教士的地位。
但是羅馬的正教很自然地服從了世俗政治的政策,而那個利奧曾希望抹去的 eilioque 一詞卻已被寫進信條之中,在梵蒂岡的禮拜儀式上吟唱。尼斯和阿塔納西烏斯教義被奉為天主教經典,沒有它便誰也不能得救;現在羅馬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都必須承受並回敬那些否認聖靈同時來自聖父和聖子的希臘人的詛咒了。
這類的信條不大好列入協議,但一些邊遠和獨立的教會卻有各自不同的有關紀律的規定;從情理上講,甚至那些神職人員,也大都認為這種差異原是不可避免和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