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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裡斯多德    P 45


作者:布老虎
頁數:45 / 71
類別:哲學家

 

亞裡斯多德

作者:布老虎
第45,共71。
不過,他的觀點還是缺乏辯證性。他不像辯證唯物主義那樣,把運動看成是物質存在的形式,沒認識到運動是物質的根本屬性,認識不到運動和靜止的辯證關係。他把運動和靜止看成是絶對對立和絶對排斥的東西。他說:「靜止是運動的相反者,所以靜止必定是運動的喪失。」
《形而上學》「這個靜止的東西必定先前已經處在變化過程中:因為必定有過某個使它靜止的原因,因為靜止乃是運動的喪失。」「只有一種不動的事物,我們才用『靜止』這個詞,因為靜止是運動的相反者,所以靜止是包容着能運動東西的運動的否定。」《物理學》這就說明他否認運動與靜止是相互轉化的,不認識運動是絶對的,靜止是相對的,靜止也是運動的一種形式。他把運動和靜止看成是絶對對立和排斥的,一事物運動就不存在靜止,靜止就不會再運動,靜止是運動的喪失和否定。
正由於他不懂運動與靜止的辯證關係,所以把「一切皆動」的正確觀點,同「一切皆靜」的觀點一起斥之為「悖理」。極而言之,在他看來,要麼是動,要麼是靜,事物有動就沒有靜,有靜就沒有動,動與靜絶對不能共存於一個具體事物之中。他說,若說一切事物在一個時間靜止,在另一時間運動,沒有一個「永動」或「永靜」的東西,那是不可能的,不可思議的。「我們必須使他們指主張一切皆動的觀點相信:宇宙必有全無變動的事物存在。
實際上那些主張事物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人,如果要想由此引申,則與其說一切都在運動,不如說一切都在靜止,因為所有事物早已具備了一切屬性,那麼它們也就沒有變化了。」《形而上學》由這點,亞里士多德又走向了承認宇宙存在着一個永恆靜止的東西的道路,換句話說,尋找「第一推動力」的思想導致他最後必然承認有一絶對不動的靜者。


  
正由於他把運動和靜止割裂開來,也就必然反對赫拉克利特關於事物,「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命題。他反對這個命題,說明他不理解運動的根源在於事物的內部矛盾。「同一個屬性,不能在同一個時候,在同一方面,既屬於又不屬於同一個主體」,在形式邏輯中是正確的,那是矛盾律所要求的,但這一觀點用到物理學上,用來解釋運動和靜止的關係,那就錯了。赫拉克利特的這個命題,用來說明運動問題,是完全正確的,符合辯證法。


  
亞里士多德堅決反對這個觀點,不是認識問題,而是根本觀點問題。亞里士多德認為,如按照赫拉克利特的說法去解釋運動,世界上一切事物必將亂成一團,真假無別,是非不分,「落在這樣境界的人實際上不能說出也不會說出任何可以令人明了的事物。」因此,「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同一個東西既存在又不存在,像有人以為赫拉克利特所主張的那樣」。《形而上學》亞里士多德所說的在同一時間內同一條件下不能既是又不是的原則,只有在形式邏輯中才是正確的,它講的是矛盾律。
作為一種思維規律,在一定範圍內是必須遵守的;但如果擴大範圍,甚至把它說成是一切領域普遍適用的原則,變成無條件必須遵守的原則,在理論上是錯誤的,在實踐上是有害的,在科學上是違背常理的。恩格斯說:在形而上學者那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除此以外,都是鬼話。在他們看來,一個事物要麼存在,要麼就不存在;同樣,一個事物不能同時是自己又是別的東西。正和負是絶對互相排斥的;原因和結果也同樣是處于固定的相互對立中。
初看起來,這種思維方式對我們來說似乎是極為可取的,因為它是合乎所謂常識的。然而,常識在它自己的日常活動範圍內雖然是極可尊敬的東西,但它一跨入廣①闊的研究領域,就會遇到最驚人的變故。」 恩格斯的這段話很適合對亞里士多德錯誤認識的批判。因為亞里士多德的這個原理,只反映了事物相對靜止的一面,沒有反映事物的變動性以及事物矛盾性的全面。
而赫拉克利特的事物「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命題才是辯證法的表述。
當然,事物總有兩面,亞里士多德關於運動與靜止的理論有其正確性的一面,赫拉克利特的辯證法作為樸素辯證法也有其侷限性、片面性的一面。所以亞里士多德反對赫拉克利特的命題,也有合理的因素。赫拉克利特提出的事物「既存在又不存在」、「我們既踏進又不踏進同樣 ① 恩格斯:《反杜林論》,《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1頁。的河流」等命題,成為辯證法的名言。
但也不能不看到,對相對靜止有所忽視,至少沒有強調,容易使人們只見動不見靜。我們固然不能苛求古人、不能用辯證唯物主義和唯物辯證法的完備理論去衡量古人,那樣的話,有可能出現古人現代化傾向。但指出其不足、缺陷,是十分必要的。只從運動觀點出發,而不從運動與靜止的統一中去看問題,或者說忽視相對靜止,生活中的許多現象也不能作出科學的解釋,不能全面認識事物,對又存在又不存在的思想也不會全面理解,難免出現理解上的偏差。
同時,也容易被形而上學鑽空子。巴門尼德、芝諾等人反對赫拉克利特萬物皆動的思想,否認運動,擴大靜止,不能說不是他們抓住了赫拉克利特的運動觀上的不足和漏洞。所以,亞里士多德的反對意見不是全都消極,而是有積極意義,對發展辯證法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