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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P 418


作者:李昉
頁數:418 / 471
類別:中國古代史

 

太平廣記 二

作者:李昉
第418,共471。
唐朝崔蠡被任命為知制誥(官名),死了母親。舊時,母喪期間要離任守孝。崔蠡回到洛陽家裡。時風儉樸,探望病人,茶和藥而已,不送錢也不送布。所以,即使是高級官員家,也較貧苦。他們的寵姬愛子,也得穿粗布衣服。崔蠡占卜了母親的下葬日子。一天,他的本家中有學子來謁見,被把門人阻止,說主人居喪期間,不會見客人。那人說:「我是崔氏家族的人,知道太夫人下葬的日了不遠,所以來見他。」被崔蠡聽到,請到屋裡,同他說話。那人直接就說:「我知道你的官職很高,但是很清廉。太夫人故去,辦喪事不能沒錢。我是太夫人的孫子是你的子侄輩,家裡又有錢,願意拿出三百萬來資助。」崔蠡感動於他的慷慨,心中稱奇。但是僅表示謝意,拒收他的錢財。這個人多次考試,都沒有中第,也確實屈才。崔蠡喪假期滿,做了尚書右丞(尚書省次官),並擔任主考。這個人去應試,取中狀元。人們覺得奇怪,說崔蠡做主考,應該公正。那個人的文章主要論述經濟,中第可以,中狀元就不夠。有人用這件事來責問崔蠡,崔蠡說:「他本來就中了進士,不過做狀元是我為了私恩。」就把先前的事如實相告,大家才佩服。崔蠡的名望也因此越高。

盧肇



  
李德裕抑退浮薄,獎拔孤寒。于時朝貴朋黨,德裕破之,由是結怨,而絶于附會,門無賓客。唯進士盧肇,宜春人,有奇才,德裕嘗左宦宜陽。肇投以文卷,由此見知。後隨計京師,每謁見,待以優禮。舊例:禮部放榜,先呈宰相。會昌三年,王起知舉,問德裕所欲,答曰:「安用問所欲為,如盧肇、丁棱、姚鵠。豈可不與及第邪?」起於是依其次而放。(出《玉泉子》)

【譯文】

李德裕做宰相,把一些華而不實的人淘汰掉,起用一些貧寒之士。對於朝貴的黨羽,李德裕毫不客氣,因此同他們結怨。因為這樣,權貴們不同他往來,門下也沒有什麼賓客。學子盧肇是宜春人,有才華。李德裕曾在宜陽任官,盧肇把自己的文章拿給他看過,所以彼此瞭解,並且跟隨他到了長安。每次見面,李德裕對他很客氣。舊時的慣例,禮部放榜,要提前請示宰相。會昌三年,王起做主考官,問李德裕有什麼打算。李德裕說:「我沒有什麼要求,但是象盧肇、丁棱、姚鵠這樣的人,能不讓他們中進士嗎?」於是,王起取中他們。

丁棱 盧肇、丁棱之及第也,先是放榜訖,則須謁宰相。其導啟詞語,一出榜元者,俯仰疾徐,尤宜精審。時肇首冠,有故不至。次乃棱也。棱口吃,又形體小陋。迨引見,即俛而致詞。意本言棱等登科,而棱頴然發汗,鞠躬移時,乃曰:「棱等登,棱等登。」竟不能發其後語而罷。左右皆笑。翌日,有人戲之曰:「聞君善箏,可得聞乎?」棱曰:「無之。」友人曰:「昨日聞棱等登、棱等登,非箏聲邪?」(出《玉泉子》)

【譯文】

盧肇、丁棱中了進士。放了榜,需要過堂,參謁宰相。要由榜首表示敬意,需要謹慎。當時盧肇為狀元,因故不能出席。第二名是丁棱,該由他來致辭。但是他有口吃病,而且其貌不揚。見了宰相,本應表示我等得中進士,應當感謝宰相栽培。可是,他累得滿面流汗,一門說棱等登、棱等登,說不出後面的話來,只好作罷。左右的人都發笑。次日,有人取笑他,說:「聽說你擅長彈箏,能給我們彈一曲嗎?」丁棱說:「哪有這事?」那人說:「你昨天說棱等登、棱等登,不是彈箏的曲音嗎?」

顧非熊

顧非熊,況之子,滑稽好辯,凌轢氣焰子弟,為眾所怒。非熊既為所排,在舉場垂三十年,屈聲聒人耳。會昌中,陳商放榜,上怪無非熊名。召有司追榜,放及第。時天下寒進,皆知勸矣。詩人劉得仁賀詩曰:「愚為童稚時,已解念君詩。及得高科晚,須逢聖主知。」(出《摭言》)


  

【譯文】

顧況的兒子顧非熊為人滑稽,口才甚好。由於譏諷那些權貴家的公子哥兒,惹惱了這些人。在他們的排擠下,顧非熊在科場考了三十年,也沒被取中。為他叫屈的人很多。唐武宗會昌中期,陳商做主考,放榜時仍然沒他的名字。武宗怪罪沒有顧非熊的名字,讓禮部收回原榜,重新放榜,取中了顧非熊。這樣以來,天下窮苦的讀書人,都能自勉自勵。詩人劉得仁作了一首賀詩。大意是,我小的時候,已經開始讀你的詩了,雖然你很晚才高中,但這是皇上的知遇。

李德裕

李德裕以己非由科第,恆嫉進士舉者。及居相位,貴要束子。德裕嘗為藩府從事日,同院李評事以詞科進,適與德裕官同。時有舉子投文軸,誤與德裕。舉子既誤,復請之曰:「某文軸當與及第李評事,非與公也。」由是德裕志在排斥。(出《玉泉子》)

【譯文】

李德裕不是進士出身,很妒嫉進士出身的人。做了宰相之後,經常以權勢侮謾他們。李德裕早先做藩府從事時,同住一院的李評事是宏詞科的進士,跟李德裕做一樣的官。當時有一讀書人打算把自己的文章送給李評事,但錯送了李德裕。那人請求討回,說我的文章是送給進士李評事的,不是給你的。所以李德裕竭力排斥進士出身的人。

張濆

張濆會昌五年陳商下狀元及第。翰林覆,落濆等八人。趙胃南貽濆詩曰:莫向春風訴酒杯,謫仙真個是仙才。猶堪與世為祥瑞,曾到蓬山頂上來。"(出《摭言》)

【譯文】

會昌(武宗年號)五年,陳商做主考,取張濆為狀元。翰林院覆核,推翻原意,張濆等八人落榜。趙胃南贈其一詩,大意是:不必有什麼尤怨,李白那樣的才華誰都得認同,堪稱世間的光彩,照耀蓬萊山頂。

宣宗

宣宗酷好進士及第,每對朝臣問及第。苟有科名對者,必大喜,便問所試詩賦題目,拜主司姓名。或有人物稍好者,偶不中第,嘆惜移時。常于內自題「鄉貢進士李道龍」。(出《盧氏雜說》)

【譯文】

唐宣宗極為喜愛談論科舉。經常問及朝臣們的出身,其中如有聲明自己是哪科的進士,一定非常高興。會問及中試時詩、賦考的什麼題目,主考是哪一位。假如有文章和名聲好的人偶然沒有考中,他一定會表示惋惜。曾經親自題寫:「李道龍為鄉貢進士」。

盧渥

唐陝州廉使盧渥,在舉場甚有時稱。曾于滻水逆旅,遇宣宗皇帝微行,意其貴人,斂身迴避。帝揖與相見。乃自稱進士盧渥。帝請詩卷,袖之,乘騾而去。他日對宰臣,語及盧渥,令主司擢第。渥不自安,恐僭冒之辱。宰相問渥與主上有何階緣?渥乃具陳因由,時亦不以為忝。蓋事業亦得之矣。渥後自廉察入朝,知舉,遇黃寇犯闕,不及終場。趙崇大夫戲之曰:出腹不生養主司也。然盧家未嘗知舉,盧相攜恥之,拔為主文章,不果也。(出《北夢瑣言》)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