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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    P 64


作者:孟子
頁數:64 / 89
類別:國學

 

孟子

作者:孟子
第64,共89。
這一章正好可以作為上一章的補充。上一章是從否定的方面 達了「養小失大」的害處,這一章則從正面來說怎樣樹立「大」的 問題。而且,所謂「大」「小」也很清楚了;「心」是體之大者,也 是體之貴者;其它器官如眼睛、耳朵等都只是體之小者,體之賤 者。所以要樹立心的統帥作用,只要心的統帥作用樹立起來,其 它感官也就不會被外物所矇蔽而誤入歧途了。
單就本章內容來看,其中最突出的仍然是對心的重視,所謂 「心之官則思」成為了後世的名言,「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更 是強調了思考對人的重要性。聯繫到本篇所記載孟子對於人與動 物區別的一系列論述來看,這裡所說的「此天之所與我者」實際 上正是用「心之官則思」這一人類所獨有的特點來劃分人與動物 協限,弘揚心靈的思考對於人類的重要意義。
本章另一點值得重視的是心與耳目等感官的關係問題。耳目 等感官由於不會思考,所以容易為外物所矇蔽,心由於會思考,所 以不容易為外物所矇蔽。(當然,「思則得之」,思考了就會這樣; 「不思則不得」,如果你不思考,心也只是一種擺設,不起作用。) 所以,只要「先立乎其大者」,把心樹立起來了,「則其小者不能 奪也」,其它次要的部分,比如耳目等感官就不會被外物所奪, 所矇蔽了。我們看到,這實際上已接觸到所謂感覺與理解、感性 認識與理性認識的問題,我們在前面曾經說過,孟子的整個學 說,具有非常濃厚了心理學色彩。所以,他雖然不可能提出感覺 與理解、感性認識與理性認識這些現代性的概念,但他對它們的 實質有所把握則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於他把「心」作為思考的器官,而沒有發現「大腦」這個 新大陸,則是傳統性的認識侷限,不是他個人所能超載的了。事 實上,作為傳統性的習慣,我們今天在語言運用中也仍然把 「心」作為思想器官的代名詞,又何況在兩千多年前的孟子時代呢?


  
「天爵」與「人爵」
【原文】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 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今  之人修其天爵,以要①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則惑之甚者 也,終亦必亡而已矣。”
【註釋】
①要(yao):即「邀」,求取,追求。
【譯文】  
孟子說:「有天賜的爵位,有人授的爵位。仁義忠信,不厭倦 地樂於行善,這是天賜的爵位;公卿大夫,這是人授的爵位。古 代的。人修養天賜的爵位,水到渠成地獲得人授的爵位。現在的人 修養天賜的爵位,其目的就在於得到人授的爵位;一旦得到人授 的爵位,便拋棄了天賜的爵位。這可真是糊塗得很啊!最終連人 授的爵位也必定會失去。」
【讀解】


  
所謂「天賜」只是一種比擬性的說法,天爵實際上是精神的 爵位,內在的爵位,無需誰來委任封賞,也無法世襲繼承。人爵 則是偏於物質的、外在的爵位,必須靠人委任或封賞或世襲。
說穿了,天爵是精神貴族,人爵是社會貴族。
時代發展到民主的今天,社會貴族(至少在名份上)已日趨 消亡,而精神貴族(按照我們這裡的特定含義,而不是通常的意 義)卻長存。
回過頭來說,孔、孟又何嘗不是他們時代的精神貴族呢?
「忠信仁義,樂善不倦。」
這樣的精神貴族,即使是在我們這個平民化的時代,是不是也多多益善呢?
自尊自貴,才是真貴
【原文】
孟子曰:「欲貴者,人之同心也。人人有貴於己者,弗思耳。 人之所貴者,非良貴也。趙孟①之所貴,趙孟能賤之。《詩》云: 『既醉以酒,既飽以德②。』而飽乎仁義也,所以不願③人之膏粱④之 味也;令聞廣譽施于身,所以不願人之文綉(5)也。」
【註釋】
①趙孟:春秋時晉國正卿趙盾,字孟。他的子孫如著名的趙文子趙武、趙 簡子趙鞅、趙襄子趙無恤等都因襲趙盾而稱趙孟。這裡以趙孟代指有權勢的 人物,不一定具體指哪一個。②既醉以酒,既飽以德:引自《詩經·大 雅·既醉》。③願:羡慕。④膏粱:肥肉叫膏;精細色白的小米叫粱, 而不是指今日的高粱。⑤文綉:古代要有爵位的人才能穿有文綉的衣服。
【譯文】  
孟子說:「希望尊貴,這是人們的共同心理。不過,每個人自 己其實都有可尊貴的東西,只不過平時沒有去想到它罷了。別人 所給與的尊貴,並不是真正的尊貴。趙孟使你尊貴,趙孟也同樣 可以使你下賤。《詩經》說:『酒已經醉了,德已經飽了。』這是說 仁義道德很充實,也就不羡慕別人的美味佳餚了;四方傳播的好 名聲在我身上,也就不羡慕別人的繡花衣裳了。」
【讀解】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佛主慈悲,一語道破天機,開悟眾生。
實際上,佛主所說,與孟子這裡所說倒有了相通之處。
自尊者人尊之,自貴者人貴之。相反,自經溝讀,自慚形穢, 妄自菲薄者人賤之。
因此,人以自尊自責為貴,千萬不要「拋卻自家無盡藏,沿 門持鉢效貧兒。」用我們通俗的話來說,叫做「端着金飯碗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