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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散文    P 221


作者:歸有光等
頁數:221 / 257
類別:古典散文

 

明代散文

作者:歸有光等
第221,共257。
[5]吳武陵:唐文人,憲宗元和二年807擢進士第,初為太學博士,後為韶州刺史,長慶初,主管北方鹽務。[6]穆伯長:即穆修,北宋散文家,字伯長,曾任泰州司理參軍,潁州、蔡州文學參軍。其文學韓愈,反對宋初的華靡文風,有《穆參軍集》。[7]楊、劉:指宋初過分追求詞藻綺麗的「西崑體」代表作家楊億和劉筠。
[8]蘇子美:即蘇舜欽,北宋詩人。曾任大理評事,後因事除名,流寓蘇州,作滄浪亭,自號滄浪翁。北宋文人,字師魯,河南府治今洛陽市人,官至起居舍人直龍圖閣,其文風格簡古,擺脫宋初華靡的文風,有《河南先生文集》。[10]先天之圖:邵雍以為此為伏羲原則,區別于周文王的八卦,故稱先天。
[11]康節:邵雍,北宋哲學家,字堯夫,謚康節。屢授官不赴,居洛陽,根據《易傳》關於八卦形成的解釋,參以道教思想,構製出宇宙構造體系,成就「先天學」。著有《皇極經世》、《伊川擊壤集》等。[12]太極之圖:周敦頤有《太極圖說》,其太極圖模式為無極而太極,太極生兩儀,陽變陰合而生五行,而後成乾坤、萬物,與《易繫辭》「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略有不同。
[13]茂叔:宋著名理學家周敦頤,字茂叔。[14]馬端臨:宋末史學家,字貴與,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著了一部《文獻通考》,記述了歷代的典章制度。[15]焦弱侯:焦竑,明代學者,字弱侯,號漪園、澹園。官至翰林院編撰,著有《焦氏類林》。


  
與友人書.李贄
承公問及利西泰[1],西泰大西域人也。到中國十萬餘里,初航海至南天竺始知有佛[2],已走四萬餘里矣。及抵廣州南海,然後知我大明國土先有堯舜,後有周孔。住南海肇慶幾二十載[3],凡我國書籍無不讀,請先輩與訂音釋,請明於《四書》性理者解其大義[4],又請明於《六經》疏義者通其解說[5],今盡能言我此間之言,作此間之文字,行此間之儀禮,是一極標緻人也。
中極玲瓏,外極仆實,數十人群聚喧雜、讎對各得[6],傍不得以其間鬥之使亂。我所見人未有其比,非過亢則過謅[7],非露聰明則太悶悶瞶瞶者[8],皆讓之矣。但不知到此何為,我已經三度相會,畢竟不知到此何干也。意其欲以所學易吾周孔之學,則又太愚,恐非是爾。
註釋:
[1]利西泰:利瑪竇15521610,意大利傳教士,明萬曆八年1580到廣東,改漢名利西泰。後入北京,建天主教學,從事傳教,兼通中西文字、天算、輿地、醫藥之學,神宗甚器重之,當時諸大臣,如徐光啟、李之藻均樂與之遊。著譯有《乾坤體儀》二卷,《幾何學原本》六卷。[2]天竺:古時稱印度為天竺。


  
[3]肇慶:在廣東省,今為肇慶市。[4]四書:宋代朱熹取《禮記》中《大學》、《中庸》與《論語》、《孟子》合為四書,為之章句集注,亦稱四子書。[5]六經:指《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樂記》、《春秋》,為儒家之經典。[6]讎對:以言語應答。
[7]亢:高傲。謅:謅媚。[8]瞶瞶:無精打采的樣子。
李贄對利瑪竇很崇敬,他不固步自封、夜朗自大,而是積極吸取外國的先進思想,成為嘉靖、萬曆間著名的思想家。裴化行《利瑪竇司鐸和當代中國社會》一書介紹了李贄和利瑪竇的交往:「那們嘯嘯王侯,目空一世,不肯輕易晉謁達官顯宦的李贄和尚,竟不惜紆尊枉駕先來拜訪利公。利公前往答拜的時候,他帶了許多隨侍左右的子弟們簇擁着出來相見。彼此暢談宗教,談得很久,但他不肯討論,也不辯駁,只說你們的天主教是好的。
他送給利公兩把扇子,上面寫着兩首小詩,是他親筆寫作,這兩首詩後來有許多人抄讀,還收入他的詩集中,刊印出來。他命人把利公的《交友論》謄錄了好幾份,加上幾句推崇的話,寄給他湖廣一帶為數很多的門生。」李贄《贈利西泰》詩云:「逍遙下北溟,迤邐向南征。剎利標名姓,仙山紀水程。
回頭十萬里,舉目九重城。觀國之光未,中天日正明。」從中可以看到李贄和利瑪竇的交往。
與袁石浦.陶望齡
天下有二等自在人:一大睡者,二大醒者。惟夢魘[1]未覺人,謂睡着則已欲醒,謂醒則正在夢境,叫號譫囈[2],純是苦趣。仆,夢魘者也。足下雖振其手,搖其足,未肯霍然寤也,欲自在得耶?憶侍雅論時[3],覺身心時時有益。
自遠勝友[4],轉復茫然。雖自鞭策,較往日已加緊切,而愈求愈遠,不自知其入于支離艱僻之內[5]。此古人所以願親近善知識,以為甚于衣食父母也。長安如弈棋[6],世路艱難矣,嘆嘆。
註釋:
[1]夢魘yǎn:睡眠中所做的一種感到壓抑而呼吸困難的夢。[2]譫囈:夢中所說的荒唐話。[3]侍雅論:聽袁石浦的高雅之論。古時弟子聽先生講學稱「侍」。
此外用「侍」表示對友人的尊敬。[4]自遠勝友:自從遠別了勝過自己的朋友。[5]支離艱僻:煩瑣百凌亂,艱深而僻澀。指學問走入了歧途。
[6]長安:指代明王朝的都城北京。弈棋:比喻當時朝廷中的政爭。
這篇小品,首先指出天下有兩種人最為自在:一是大昏者,昏昏然于黑甜鄉中,沒有一絲煩惱,比鄭板橋醒着而講「難得糊塗」自在多了。二是大醒者,將那紅塵徹底看破,為不一切毀譽得的所動,我行我素,這種人也活得很瀟灑。但這兩種人畢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