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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傳    P 19


作者:布老虎
頁數:19 / 60
類別:傳記

 

馬克思傳

作者:布老虎
第19,共60。
燕妮關切地問:「我親愛的卡爾,您的下一步準備怎麼走?」1843年初的一天,也就是普魯士政府的查封《萊茵報》法令通過不久,又一個陌生人突然到《萊茵報》編輯部大大咧咧地要找主編。
「馬克思先生在嗎?我是他父親生前的朋友,叫埃賽爾。」
埃賽爾已是普魯士首席監察樞密顧問官高級官員,馬克思很快記起了他。
「《萊茵報》要查封停辦,我出於與你父親的友誼,也是奉普魯士政府意圖,來請你去擔任《普魯士國家報》撰稿人。」埃賽爾用不帶商量的口氣說。


  
「叔叔,感謝您對我父親的懷念和對他兒子的愛護。」馬克思深切地說,並不由得看了看隨身帶的父親的銀版照片。
「小卡爾,你馬上作個簡單移交,今天就可以跟我走。」說完,埃賽爾滿意地笑了。
「不,叔叔。《萊茵報》硬要查封,我還敢去《普魯士國家報》登大雅之堂嗎?那是不適應的。」馬克思認真地說。
「會適應的,用不着,我也不會特意來請你上任的。孩子,國家報的撰稿人,顯赫的位置,又有一份固定的收入。」老人也懇切地說:「我們老了,只看你們長大成人了!」不說職業的顯赫,就說固定收入,這對一個已被剝奪了財產繼承權、在普魯士境內不會有其他機會創家立業的人來說是十分急需要的。這也可以為馬克思舉行隆重的婚禮創造多方面的條件,從而使他心愛的燕妮得到安寧和幸福的家庭;加上燕妮的哥哥在普魯士政府已有了重要地位,結婚成家後在政府當更大的官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馬克思對這些都看不中,尤其是一想到燕妮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更心煩起來。


  
「叔叔是一片好心好意,但有人是想要收買我,讓我不說真話。為著他們長此以往過安寧日子,這怎麼能辦得到!」馬克思說得有些激動:「叔叔,《萊茵報》不封不行?我退出編輯部總可以了吧!」「……」顧問官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請叔叔放心,我退出《萊茵報》,也不去其他國家報工作,相信我一定會長大成人的。我是不會給爸爸和爸爸的朋友臉上抹黑的!」顧問官只好悻悻離去了。
馬克思拒絶了政府的委任。為了忠實于自己的理想,為人類而工作,為大多數人謀利益,他咬了咬牙關,挺住各種困難,像普羅米修斯那樣,寧願被縛在崖石上,也不作宙斯的奴僕。
到巴黎去!到「新世界的首都」去!
184310月底,馬克思和燕妮這對年輕的夫婦放棄了在德國舉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來到了異國他鄉——法國巴黎。隨同的只有女傭人德穆特琳蘅。他們很快就把家安置在巴黎瓦諾街38號。
巴黎是座擁有 33座塞納河大橋的城市。燕妮和馬克思喜歡這座城市,他們覺得再沒有一座城市能有這樣漂亮的街道和富麗堂皇的建築了!
可馬克思不是帶妻子來巴黎觀光的,他來的主要目的是在這裡儘快出版和發行《德法年鑒》這種作為「一種主張徹底改造社會」的刊物。
一天,這對年輕的夫婦走過市政廳的時候,碰巧遇上一陣暴風,突然大雨傾盆。燕妮和馬克思頂風斗雨歡快地跑起來,後來他們在路易·菲力浦大橋旁、格勒河岸才停下來,屏息地站着,含笑地觀賞着風雨奇景。
他們安詳地在大雨中慢慢走過大街,並從波旁河岸拐到聖路維希島,這時天空電閃雷鳴。塞納河對面奧姆岸上矗立着一長串灰色的房子,它們彼此不同的屋頂,互相掩映,清晰地顯出輪廓來。市政廳的青色石板屋頂和聖·保羅教堂的包着鉛皮的半球形屋頂被暴雨沖刷得閃閃發光。
他們倆走着走着,只差幾步路就到了住所,可馬克思卻還輓着燕妮在雨中往前走,不留意下雨的事了,他的思想又回到了他的《德法年鑒》上去……「你知道嗎?是誰寄給我一篇文章?」他突然問。
燕妮搖了搖頭,雨珠從帽子上淌下來,眼睛一片模糊,任由馬克思輓着走。
「恩格斯!就是那個『商人的兒子』,他住在曼徹斯特。他的文章確實可以用,是研究古典政治經濟學不可多得的文章,正如他自己說的他的那枝筆確是非常爭氣的。我將把他的文章放在我的年鑒的第一期上,文中可以看出這位『商人的兒子』非常透徹地認識到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非常難能可貴啊!」燕妮注意地傾聽,默默地貼近馬克思走着。這當兒一位打傘的女人與他倆撞個滿懷,他們才發現早已在雨中走過了自己的住宅。
「卡爾,你知道嗎?」燕妮卻快活地說:「我在家鄉壓抑地度過了精神上的孤獨生活之後,在這美麗的巴黎我將在精神上要好好地這麼輕鬆自由自在的了!」在巴黎的頭幾個月裡,馬克思把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德法年鑒》的編輯出版具體的準備工作上。由於盧格生病,編輯的責任几乎完全由馬克思獨自承擔,到1843年底,出版準備工作基本完成。18442月,《德法年鑒》出版了第12期的合刊號。馬克思是這期刊物的主要撰稿人。
創刊號以馬克思和盧格的通信開頭,發表了馬克思18433月和盧格 9月寫的《致盧格的三封信》和《論猶太人問題》及《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等文章。文章以其對革命形勢深刻的分析和對勞動人民革命前途充滿的信心,從巴黎很快影響到德國。
《德法年鑒》只出創刊號,就不得不停辦了。馬克思和盧格之間發生了原則上的分歧。正如梅林所說,在馬克思和盧格都置身于法國生活之中的時候,馬克思像一艘勁艇,乘風破浪,終於駛到了開闊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