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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梭傳    P 23


作者:布老虎
頁數:23 / 57
類別:傳記

 

盧梭傳

作者:布老虎
第23,共57。
後來。盧梭得知他之所以遭到那位權威和他的保護人的憎恨,是因為那個音樂圈子排斥外人,尤其盧梭還是日內瓦人,就更不容他和那位權威競爭了。在艱難處境中的盧梭,這時又得到一個消息:他父親去世了。以前,盧梭把母親遺產的一部分留給父親享用,算是盡了一點孝心。
現在,用不着再為父親擔憂了。他決定接受那筆遺產。他把一部分錢寄給華倫夫人,從她的來信中知道她生活越來越窘迫,其餘的錢和戴萊絲共享。只是為人狡詐的戴萊絲母親知道有這筆錢,就把全家七八口人都找來住在一起,很快就使盧梭的生活又拮据起來。
為了擺脫困境,盧梭想出售劇本,但無人購買;他又設法排演,但又沒有演出機會。盧梭只好放棄這方面的努力,轉而給杜賓夫人和弗蘭格耶先生做秘書,收入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
這時,戴萊絲有了身孕,盧梭想到養育嬰兒會增加很大困難,又覺得這種境況有了孩子也會很尷尬,所以說服戴萊絲,按照巴黎當時盛行的風氣,孩子出生後就送到育嬰堂去了。第二年又送了一次。後來,此事遭到許多非議,但盧梭覺得當時只能如此。


  
在這一段平淡的生活中,盧梭又結識了一些後來影響他的命運的人。有一位埃皮奈夫人和她的小姑子貝爾加爾德小姐即以後的烏德托伯爵夫人,後者對盧梭進入文壇起了很大作用。他還和狄德羅和孔狄亞克保持着密切的聯繫,三人每星期都在王宮廣場聚會一次,商定出一個期刊,定名為《笑罵者》,由盧梭和狄德羅執筆。為此他又認識了達朗貝,他們都在着手編《百科全書》,盧梭應約撰寫音樂部分。
後來《百科全書》工作因狄德羅被捕入獄而中斷。盧梭同情狄德羅的不幸遭遇,為營救他而四處奔走。
第五章
在徵文中一舉成名1749年初,狄德羅因他的《論盲人書簡》中幾句涉及到私人的話得罪了迪普雷·德·聖摩爾夫人和雷奧米爾先生,被關進了范塞納監獄。


  
盧梭得知狄德羅已獲得了部分自由,可以在范塞納監獄的房屋和園子裡活動,還准許接見朋友,恨不得立刻奔去看他。因為杜賓夫人家有要事拖延了兩三天,急得他如同等了三四百年!終於可以脫身了,盧梭跑到了監獄,剛進們就大叫一聲,猛地抱住了狄德羅,嗚嚥著淚流不止。狄德羅很受感動,對旁邊的一位教士說:「你看,先生,我的朋友是怎樣愛我。」盧梭發現狄德羅因坐牢受到很大刺激,很需要朋友陪伴他、安慰他,所以他隔一天就去看他一次,有時和狄德羅妻子一道去,陪伴他度過整個下午。
1749年夏天,特別炎熱,到監獄有好幾里路,盧梭手頭拮据,只能步行去看望狄德羅。他隨身帶著一本書,以便走累了時消遣。有一天,他帶了一本《法蘭西信使》雜誌,在路上邊走邊讀,突然看到第戎學院的有獎徵文公告,徵文題目是《科學和藝術的進步是否有利於敦風化俗》。一看到這個題目,盧梭頭腦中那些長期孕育的許許多多富有生氣的思想潮水般地湧來,他興奮到了極點,以致感到窒息,便倒在附近的一棵樹下,在精神錯亂的狀態下度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衣服的前襟已被淚水濕透了。
當時,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宇宙,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心中的閘門被打開了,無數思想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
一到范塞納,狄德羅就看出了他近乎發狂的激動情緒,聽他說明原因後,便極力鼓勵他把思想發揮開來,寫出文章去應徵。
盧梭聽從了狄德羅的建議,開始着手撰寫徵文。第一次寫這樣的論文,使他頗費周折。在那些不眠之夜裡,他總是閉着眼睛在床上想,文章 的段落詞句在腦子裡逐漸明晰,然後又翻來覆去地修改,直到滿意為止。可是等他起床後準備下筆寫到紙上時,想好的內容几乎忘得一乾二淨。
為瞭解決這個問題,他請來戴萊絲母親充當臨時秘書,每天早晨盧梭就躺在床上把夜裡想出來的文章口授給她記。這樣,一直持續了很久才把文章寫完。
盧梭的應徵論文題為《論科學與藝術》。他從研究人類發展史着手,從人類的良知覺醒時期開始,分別敘述了東西方古老帝國及歐洲的興起,論述了人類社會所經歷的變化,從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人生來就是平等的、自由的、自然是美好的,科學藝術的發展沒有給人類帶來好處,只是造成社會道德的墮落和種種罪惡。
初稿寫成後,拿給狄德羅看。他讀後很滿意,同時提出一些修改意見。
盧梭這第一篇論文具有熱情洋溢、氣魄宏大的特點,但邏輯性和論證方面顯得遜色一些。盧梭認真修改後就把文章 寄了出去。這是名不見經傳的盧梭寄出去的一個希望,他除了狄德羅和因為音樂愛好一時過從甚密的格里姆以外,跟任何人都沒說過。
在此期間,弗蘭格耶先生和杜賓夫人給盧梭加了薪,他和戴萊絲在朗格道克公寓單獨租一套房子住,不久戴萊絲父母也搬過去了。他和戴萊絲經常手輓手、肩並肩到郊外散步,遇到小酒店還要進去喝兩杯,生活有滋有味。
在家裡晚餐時,常把窗檯當桌子,邊吃邊觀賞外面景物,看著過往行人,呼吸新鮮空氣,體味着無窮的樂趣,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1750年,盧梭在平靜而美滿的生活中已經淡忘了自己寫的那篇應徵論文,突然聽說中了頭獎,使他又回想起那篇文章中闡述的觀點。他認為,人如果赤裸裸地像野人一樣,生活就會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而科學、藝術和文學所製造的慾望給人類帶來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