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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中    P 488


作者:畢沅
頁數:488 / 518
類別:中國古代史

 

續資治通鑑 中

作者:畢沅
第488,共518。
金人侵襄陽,趙方語其子范、葵曰:「朝廷和、戰未定,益亂人意,惟有提兵臨邊,決戰以報國爾!」遂抗疏主戰;因親往襄陽,檄統制扈再興、陳祥、鈐轄孟宗政等禦之,仍增戍光化、信陽、均州以聯聲勢。金人來自團山,勢如風雨,再興等分三陳,設伏以待。既至,再興中出一陳,復卻,金人逐之,宗政與祥合左右兩翼掩擊之,金人三面受敵,大敗,血肉枕藉山谷間。尋報棗陽圍急,宗政午發峴首,遲明抵棗陽,馳突如神,金人大駭,宵遁。方以宗政權知棗陽軍。未幾,京湖將王辛、劉世興亦敗金兵于光山、隨州,金人乃去。

五月,甲申,賜禮部進士吳潛以下五百二十三人及第、出身。



  
癸卯,趙方請以伐金詔天下。六月,戊午,詔曰:「朕厲精更化,一意息民。寧不知機會可乘,仇恥未復;念甫申于盟誓,實重起於兵端。豈謂敵人,遽忘大德,皇華之轡朝遣,赤白之囊夕聞。叛卒鴟張,率作如林之眾;饑氓烏合,驅為取麥之師。除戎當戒于不虞,縱敵必貽于後患。一朝背好,誰實為之!六月飭戎,予非得已。諒深明曲直順逆之理,其孰無激昂奮發之思!師出無名,彼既自貽于顛沛;兵應者勝,爾立急赴於事機。若能立非常之功,則亦有不次之賞!」

乙丑,金左丞相兼都元帥布薩端薨。

辛未,東川大水。

癸酉,太白經天。

續資治通鑒●卷第一百六十一

●卷第一百六十一


【宋紀一百六十一】 起強圉赤奮若七月,盡重光大荒落三月,凡三年有奇。

○寧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嘉定十年金興定元年,蒙古太祖十二年

秋,七月,丙子朔,日有食之。



  
癸未,金隩州振威軍萬戶馬寬,逐其刺史李策,據城叛,金主遣人招之,乃降。已而復謀變,州吏擒戮之,夷其族。

丁亥,嗣濮王不儔卒。

時李全等出沒島崮,寶貨山積,而不得食,相率食人。會鎮江武鋒卒沈鐸,亡命山陽,誘致米商,鬥米輒售數十倍,知楚州應純之償以玉貨,北人至者輒舍之。鐸因說純之以歸銅錢為名,弛渡淮之禁,由是來莫可遏。

初,楊安兒有意歸朝;定元民季先,大俠劉佑之廝養也,嘗隨佑部綱客山陽,安兒處以軍職。安兒死,先至山陽,夤緣鐸得見純之,言山東豪傑願歸正之意。純之命先譏察,諭意群豪,以鐸為武鋒副將,與高忠皎各集忠義民兵攻海州;糧援不繼,退屯東海。

純之見蒙古方困金,密聞于朝,謂中原可復。時頻歲小稔,朝野無事,丞相史彌遠鑒開禧之事,不明言招納,密敕純之慰接之,號忠義軍,就聽節制,給忠義糧。於是東海馬良、高林、宋德珍等萬人輻輳漣水,李全等生羡心焉。

八月,壬子,金削御史大夫永錫官爵。有司論失律當斬,金主以近族,特貰其死。

丙寅,金左司諫布薩毅夫請更開封府號,賜美名,以尉氏縣為刺郡,睢州為防禦,與鄭、延二州左右前後輔京師。金主曰:「山陵在中都,朕豈樂久居此乎!」乃止。

蒙古主以穆呼哩有佐命功,拜太師,封國王,承製行事,賜誓券、金印,分鴻吉哩等十軍及蕃、漢諸軍,並隷麾下,建行省于燕雲,且謂之曰:「太行之北,朕自經略;太行之南,卿其勉之!」穆呼哩乃自中都南攻遂城及蠡州,皆下之。

初,蠡州拒守,力屈乃降,穆呼哩怒,將屠其城。州人趙瑨,以穆呼哩為署百戶,泣曰:「母與兄在城中,乞以一身贖一城之命。」穆呼哩義而許之。

九月,壬午,金改元興定,大赦。

辛卯,蒙古兵徇金隰州及汾西縣;癸巳,攻沁州。

先是金遼東行省于春初擊敗契丹,夏末,遣人來獻捷;至是行省完顏伊爾必斯為叛人伯德呼圖所殺。

丁酉,蒙古兵薄金太原城,攻交城、清源。

冬,十月,乙巳朔,以久雨,釋大理、三衙、臨安府及兩浙諸州杖以下囚。

甲寅,金命高汝礪、張行簡修《章宗實錄》。

乙卯,蒙古兵徇金中山府及新樂縣,旋下磁州。

壬戌,金右司諫兼侍御史許古,上疏諫南伐曰:「昔大定初,宋人犯宿州,已而屢敗。世宗料其不敢遽乞和,乃敕元帥府遣人議之,自是太平幾三十年。泰和中,韓侂冑妄開邊釁,章宗遣駙馬布薩揆討之,揆慮兵興費重,陰遣侂冑族人賫乃祖琦畫像及家牒,偽為歸附,以見邱崈,因之繼好,振旅而還。夫以世宗、章宗之隆,府庫充實,天下富庶,猶先俯屈以即成功,告之祖廟,書之史冊,為萬世美談。今蒙古兵少息,若復南邊無事,則太平不遠矣。或謂專用威武,可使宋人屈服,此殆虛言,不究實用,借令時獲小捷,亦不足多賀。彼見吾勢大,必堅守不出;我軍倉卒無得,須還以就糧,彼復乘而襲之,使我欲戰不得,欲退不能,則休兵之期,乃未見也。況彼有江南蓄積之餘,我止河南一路,徵斂之弊,可為寒心。宜速與通和,則蒙古聞之,亦將斂跡,以吾無掣肘故也。」

金主以問宰臣,高汝礪曰:「宋人多詐無實,雖與文移往來,而邊備未敢遽撤,備既不撤,則議和與否,蓋無以異。或復蔓以浮詞,禮例之外,別有求索,言涉不遜;或舉大定中和議為言。夫彼若請和,於理為順,豈當先發此議以示弱耶?」張行信曰:「宋人幸吾釁隙,數肆侵掠,我大國,不責以詞而責以兵,茲非示弱乎?至于問而不報,報而不遜,曲自在彼,何損於我?大定遣使,正國家故事,何失體之有?且國家多艱,戍兵滋久,不思所以休息之,如民力何!」

金主命古草議和牒文,既成,以示果勒齊,果勒齊以為詞有哀祈之意,自示微弱,議遂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