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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P 210


作者:蘇軾等
頁數:210 / 521
類別:古典詞曲

 

宋詞鑑賞

作者:蘇軾等
第210,共521。
此詞虛實相生地展現了當下詞人登臨所見的眼前之景和伊人作伴。詞人當初凝着醉眼所觀賞的往久之景,通過今久情景的對比,流露出作者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悵惘心緒。全詞意境沉鬱,語言收放自如。

詞的上片寫登臨所見:清澈的秋水,映着斜陽,漾起金波。一片平展的樹林延伸着,平林那邊,隱隱地橫着遠山。疏疏的村落,散見川原上,傳出斷斷續續的砧杵聲。接下去,下片前兩句說昔年曾登此樓,風景與今相似。



  
而詞人今日面對此景,究竟喚起何種感慨,卻到結句「只無人與共登臨」才點明,原來昔日同登此樓的人,今已不,只剩下作者孑然一身,佇立於樓上了。聯繫賀鑄的生平看,那位不能同來的人,可能是他的眷屬。至此,可以感到上片所寫的那秋水斜陽,那遠山平林,那村落砧聲,都不再是客觀的景物了,而是詞人心中眼中,都有一種傷心說不出處,這種傷心說不出的情緒,借助于末句的點醒,令人於言外得之,倍覺其百感蒼茫,含蘊深厚。

此詞虛實相生地展現了當下詞人登臨所見的眼前之景和伊人作伴。詞人當初凝着醉眼所觀賞的往文之景,通過今文情景的對比,流露出作者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悵惘心緒。全詞意境沉鬱,語言收放自如。

●減字浣溪沙  賀鑄

樓角初銷一縷霞,淡黃楊柳暗棲鴉,玉人和月摘梅花。

笑撚粉香歸洞戶,更垂簾幕護窗紗,東風寒似夜來些。

賀鑄詞作鑒賞

此詞通篇寫景而又句句含情。作者空靈,細膩的景物描寫中,寄託了作者對獨處深閨的玉人艷羡憐愛的情懷。全詞意境清幽淡遠,筆法奇妙獨特,寫景、詠物造微入妙,給人以美人享受。

上片首句寫一角紅樓的上面,一縷晚霞正消逝。「初」,是剛剛的意思。這一句不是一幅靜止的畫,它給人以動感。「淡黃揚柳暗棲鴉」。

楊柳淡黃,知是初春。此句寫淡黃楊柳之中,有烏鴉棲息其中。這裡用了一「暗」字,就更給人以景物清幽之感。但下句境地更美:玉人,本來是美的;月下玉人,更美。


  

月下的梅花,那該是「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吧。正是「以境襯人」,則月美,花美,人更美了。上闋展現的是一幅清幽澹雅的圖畫,直使人有超塵絶俗之感。

下片重點表現月下玉人的心理活動。過片一句寫佳人笑撚香花歸繡房,使人如聞其聲,欲逐芳蹤。這個「笑」是因梅花的清新氣息令人高興而笑,還是想起了旁的什麼事情來?詞中深藏不露,未予點破。

接下來一句:「更垂簾幕護窗紗」,寫美人放下簾幕,使它擋住紗窗,因為東風吹來,比入夜時又冷了一些,為的是使屋子裡暖和點。這「寒」的程度的加深,她室外時就已感覺到,所以才歸戶,垂簾。這緣故移到末句點明,是《浣溪沙》作法上的需要。此調下片首兩句大都用對偶句,末句單承作結,極不易寫好。

張炎《詞源》說到詞的「末句最當留意,有有餘不盡之意始佳」,所舉擅于此道的詞人中就有賀鑄。

賀詞小令的結尾確是不凡,其手法是多樣的。結尾「東風寒似夜來些」一句,既綰住上兩句的歸戶與垂簾的人物活動,又回帶上片從霞消到月上一段時間歷程,可稱妙筆。此句與其說是寫美人乍暖還輕冷的感覺,還不如說是寫月下看美人者的心情。可以想像,他眼見的一切美景都隨着簾幕之垂而消逝了,他怎能不心猿意與呢?初春入夜晚風微寒,佳人該歸洞戶,該垂簾護窗的,但他卻見不到她的倩影。

聽不到她的笑聲了,於是心裡感到一陣寒涼……

楊慎《詞品》謂此詞「句句綺麗,字字清新,當時賞之,以為《花間》。《蘭畹》不及,信然。」這一評語,較為準確地概括了此詞的藝術風格。

●減字浣溪沙  賀鑄

閒把琵琶舊譜尋,四弦聲怨卻沉吟。

燕飛人靜畫堂深。

欹枕有時成雨夢,隔簾無處說春心。

一從燈夜到如今。

賀鑄詞作鑒賞

此詞是閨怨詞中的佳作。詞中前五句一句一意境,塑造出鮮明的藝術形象,表達出極纏綿悱惻的情感。末句一筆叫醒,使全篇實處皆虛,陡入勝境,加強了全詞情感的力度和深度。《白雨齋詞話》評此詞結句云:“妙處全結句,開後人無數章法。

上片起首一句用韋莊《謁金門》詞「閒抱琵琶尋舊曲」句。「把」、「抱」同義。「譜」,這裡也指曲。「曲」而書之於紙為「譜」,「譜」而付諸管弦為「曲」。

「尋」為「重溫」之義。全句寫一位少女百無聊賴,隨意抱持琵琶重彈舊曲。次句「四弦聲怨卻沉吟」承上,言琵琶的四根弦上發出淒怨的音響,一似人深思時的微吟詠歎。「卻」字與「舊」字是詞眼所,「卻」字見出琵琶聲之「怨」、之「沉吟」,恰與彈曲者的主觀意願相反:本欲解悶,適增其愁。

可見,上句所謂「舊譜」,並非單指過時的曲子,而是指往日與戀人聚會時曾經彈奏過的樂調。那時候兩情歡悅,因此琴聲歡快,如今兩情隔絶,雖撫弦更彈舊曲,企望用美好的回憶來自我安慰,但無論如何也奏不出舊日的愉悅之音了。第三句「燕飛人靜畫堂深」,語意層而進。少女幽居閨中,孤寂無偶,只有梁燕作伴。

燕子似乎不忍心聽到這哀怨的琴聲,飛走了;少女本人也不能終曲,放下了撥子。一個「靜」字,一個「深」字寫出了閨中又恢復了先前那種死一般的靜止,意境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