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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P 257


作者:吉本
頁數:257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羅馬帝國興亡史

作者:吉本
第257,共319。
他出生於一個屬於下諾曼底的庫唐斯教區的valvassors或bannerets民族;歐特維爾城堡是他們的體面的居住中心;他的父親坦克雷德在公爵的宮廷和軍隊裡頗有名望,他帶著10名士兵或騎士在軍中服役。他的堪稱門當戶對的兩度婚姻使他成為12個兒子的父親,這些孩子都在家中由他的第二個妻子一視同仁的加以教育。但是一塊狹小的產業不足以維持這個人口眾多、人丁興旺的家庭;他們在鄰近地區看到了貧窮和不和引起的紛爭,因而決心從對外戰爭中撈一些更光榮的遺產。讓兩個人留下來為這個家族傳宗接代並照看年邁的父親,其餘十幾個兄弟在相繼成年時都離開城堡,越過阿爾卑斯山,加入到阿皮利亞兵營中的諾曼人的隊伍中去。
他們中年長一些的曾受到民族精神的激勵,而他們的成功又鼓舞着他們的弟弟們;而其中三位最年長的,威廉、德羅戈和漢弗萊都完全夠資格成為他們的民族的首領和一個新共和國的創始人。
羅伯特是他父親第二次結婚所生的7個兒子中最年長的,即使是他的敵人也忍不住會稱讚他,具有一位戰士和一位政治家的英雄氣質。他的高大的身材比他的部隊中最高個兒的還要高;他的四肢長得既強壯又健美,十分勻稱;直到暮年他還一直保持着精力充沛的健康的身體和令人肅然起敬的形象。
他的膚色紅潤,肩膀寬闊,長長的亞麻色的鬍鬚,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聲音像阿喀琉斯一樣能在混亂的戰場上令人懾服。就是在那比較野蠻的騎士時代,這一類的氣質也常為詩人或歷史學家所注意;他們可能會描繪說,羅伯特可以同時右手舞劍,左手揮戈,且同樣熟練自如;說他在基維特拉戰鬥中曾三次落馬,而在那難忘的一天行將結束的時候,誰都判定,把兩軍士兵都算在內,他應奪得最勇敢者的錦標。他的雄心壯志建立在對自己的高超價值的認識上;在追求偉大的業績的過程中,他從不曾因考慮是否合于正義而躊躇,也很少為慈悲之心所動;儘管他對名聲也並非全不在意;在考慮應採取公開還是秘密手段的時候,他永遠只以眼前利益為依據。吉斯卡爾這個姓是專用於這位精通政治謀略的大師的,只是這才能現在已經常和作假和欺騙混淆起來了,而羅伯特卻被那位阿皮利亞的詩人譽為比尤利西斯更機智,比西塞羅更善辯。但這些才能都被一種軍人的坦率的外表所掩蓋;在他最得意的時候,他仍然對國營的弟兄以禮相待,平易近人;而在他完全縱容他的新臣民的偏見的時候,他卻在穿著和舉止上儘量偽裝,以保持他的國家的古老的風貌。他用貪得無厭的手攫取,以便他用慷慨的手施捨;他小時的貧窮使他養成節儉的習慣;一個商人的收益也不會逃過他的注意;他的俘虜會受到緩慢的、非人的殘酷折磨,以迫使他們交出私藏的財寶。根據希臘人的說法,他在離開諾曼底時僅只有5個騎馬的和30個步行的兵跟隨着他;但甚至這一說法也似乎誇大其詞;這歐特維爾的坦克雷德的第六個兒子是作為一名朝聖者越過阿爾卑斯山的,他的第一支隊伍是在意大利的冒險分子中召募起來的。


  
他的兄弟和同胞們瓜分了阿皮利亞的富饒的土地,還都一個個警惕而貪婪地守護着他們所得到的一份。這位有志氣的青年被迫跑到卡拉布里亞的大山裡,在他最初與希臘人和當地人進行的較量中。
我們很難分清那究竟是英雄行為還是強盜行為。


  
襲擊一座城堡或一座女修道院,誘捕一個有錢的市民,為得到必要的糧食搶掠附近的村莊等,都是造就和鍛鍊他的堅毅精神和強健體魄的一些不光彩的活動。許多諾曼底人自願投到他的旗幟之下,而在他的指揮下,那些卡拉布里亞的農民也都變成諾曼人了。
在羅伯特的才智隨着他的地位日益擴大的時候,他激起了他的大哥的嫉妒,在他們的一次短暫的爭吵之後,他的生命受到他哥哥的威脅,自由也受到了限制。漢弗萊死後留下的幾個兒子,因年齡太小,都被免去了領兵的職位,他們被他們的充滿雄心的叔父兼保護人送到一處私人莊園中去;吉斯卡爾平步青雲,一躍而成為阿皮利亞的伯爵和共和國的將軍。有了更大的權力和兵力以後他再度征服了卡拉布里亞,並很快就覬覦着一個使自己永遠居於他的同僚之上的地位。
由於某些搶掠或褻瀆神明的行為,他曾被教皇逐出教會:但是居古拉二世卻輕易相信了朋友之間的分歧只能結束於他們相互的偏見;相信諾曼人是神聖羅馬教廷的悍衛者;並相信和一個君主的同盟要比信任一個反覆無常的貴族政體更安全得多。在墨爾菲召開了一次有100位主教參加的宗教大會;那位伯爵中斷了一項重要行動,以保護這位羅馬教皇的人身安全,並推行他的教令。
他出於感激和策略上的原因,授予他和他的後裔公爵的稱號並封給他阿皮利亞、卡拉布里亞以及凡他的寶劍能夠從分裂的希臘人和不信上帝的撒拉遜人手中奪來的所有意大利和西西里的土地。這項使徒的批准可以讓他合法地擁有軍隊了:但是一個自由而獲得勝利的人民的從屬關係,不經他們的同意,是無法輕易改變的;吉斯卡爾對他的高升一直秘而不宣,直到接下去的一次戰役,因攻下孔森扎和雷焦而遠近聞名的時候。
在他大勝之後他立即把他的隊伍召集起來,要求這些諾曼人表態,肯定基督教的代理人的裁決:士兵們齊聲歡呼,稱他是他們的勇敢的公爵;而那些原來和他處于同等地位的伯爵們則面帶不自然的微笑,但心懷憤怒地宣誓對他永遠忠誠。就職之後羅伯特自稱「憑藉上帝和聖彼得的恩德的阿皮利亞、卡拉布里亞和將來還有西西里的公爵,」而真正做到使這個高大的名稱名符其實的卻是又經歷20年的努力以後的事。在一小塊土地上取得如此緩慢的進展,似乎不值得花費這個民族的首領的能力和精神:但是諾曼人人數不多;資源也十分缺乏;他們在軍隊中服役也都是出於自願,隨時可來可走的。
公爵的最大膽的計劃有時會遭到他的貴族議會的自由呼聲的反對:12個民選的伯爵暗中聯合起來反對他的權威;漢弗萊的兒子們向着他們的背信棄義的叔父要求正義和報復。吉斯卡爾依靠自己的策略和機警揭露了他們的陰謀,阻止了他們的叛亂,並對有罪的人處以死刑或流放;但是這種內部仇恨無味地消耗掉了他的年華和民族的力量。
在打敗了他的外族敵人、希臘人、倫巴第人和撒拉遜人以後,他們的殘部都撤到堅固的、人口眾多的海邊城市中去。
他們更精於深溝高壘,進行防禦;而諾曼人卻只慣于在戰場上在馬上作戰,他們的野蠻的企圖,必須靠長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能獲得成功。
薩萊諾的抵抗持續了8個多月:對巴裡的包圍或封鎖更拖延了近4年之久。在這些軍事行動中,這位諾曼的公爵在任何危險中總處于最前列,而在任何困苦中總最後撤離。在他強攻薩萊諾的堡壘的時候,一塊巨石從壁壘上飛出,砸壞了他的一架作戰機械,並有一塊碎片打傷了他的胸部。在巴裡的城門下他就住在一間用干樹枝和麥草搭成的破爛不堪的棚子或兵營中——那是個十分危險的地點,四面八方無一處能擋住嚴冬和敵人的長矛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