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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P 280


作者:吉本
頁數:280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羅馬帝國興亡史

作者:吉本
第280,共319。
然而奧斯曼的勢力在阿穆拉特二世的統治之下又得到了恢復,君士坦丁堡的厄運也便在劫難逃了。
阿穆拉特二世對君士坦丁堡的包圍在這幾次衝突中,最精明能幹的土耳其人以及整個民族都積極致力於帝國的統一;那些經常被個人野心攪得四分五裂的羅馬尼亞人和安那托利亞人都受到感染,具有了牢不可破的強大的凝聚力。
他們的努力可能也使那些基督教強國從中得到教訓;如果他們使用一支聯合艦隊佔領了加利波利海的幾個海峽,那土耳其人,至少在歐洲的部分,很快就會被消滅了。
然而,西部的分裂以及法蘭西和英格蘭的派別之爭和戰火,卻使得拉丁人無法顧及這一大有前途的事業:他們滿足於眼前的喘息時間,根本不考慮將來;還時常因一時的眼前利益而去為他們的共同的教敵效力。


  
一個原來建立在愛奧尼亞海濱福凱亞的熱那亞殖民地因壟斷了利潤極高的明礬生產而富足起來;而它處于土耳其帝國之下,完全靠每年支付一定的貢金來保證自己的安寧。在奧斯曼帝國的最後一次內戰中,熱那亞的總督安多諾,一位勇敢的頗具野心的青年,卻和阿穆拉特站在一起;負責用7艘堅固的軍艦護送他從亞洲前往歐洲去。
這位蘇丹與500名衛隊登上了這位海軍將軍的船隻;船上配備有800名最勇敢的法蘭克水手。他的生命和自由現在完全掌握在他們手裡了;我們也不能毫不勉強地稱讚安多諾的忠誠,他在半途中感恩戴德地跪在他的面前,接受了對他所欠貢金可按一定折扣支付的恩賜。他們在穆斯塔法和加利波利視線可及的地方上了岸;2000名手執長矛和戰斧的意大利人伴隨着阿穆拉特前往征服阿德里安堡;這一完全出於貪慾的報效行為很快就得到了福凱亞殖民地和商業的徹底毀滅作為報償。


  
如果帖本兒慷慨地應希臘皇帝的請求前去救他,他便很可能會得到基督教徒們的讚揚和感謝。但一位把迫害之劍帶入格魯吉亞並尊重巴亞澤特的聖戰的穆斯林人,是不會輕易同情或去援助歐洲的偶像崇拜者的。
接着塔塔爾人也表現出同樣的野心;而君士坦丁堡的解圍實際上只是一個偶然的結果。在曼紐爾放棄朝政的時候,他不僅希望,甚至請求,教會和國家的毀滅能推遲到他的不幸的有生之年結束之後;在他從一次西部朝聖活動歸來之後,他無時不等待着這一悲慘結局的消息的到來。
忽然間,他在驚愕和欣喜中得到了關於奧斯曼人潰退、被擊敗和被俘的消息。曼紐爾立即從摩里亞的摩敦啟航,登上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寶座,並把他那瞎眼的競爭對手放逐到不很艱苦的萊斯博斯島上去。
巴亞澤特的兒子派出的使節很快就得到他的接見;但他們的傲氣已有所收斂,口氣已變得很和緩:他們因有理由擔心希臘人可能會對蒙古人敞開歐洲的大門而感到十分恐慌。索利曼稱皇帝為父親;從他的手中期求對羅馬尼亞的統治權,或全由他佔有;並保證對他保持永不變心的友誼和歸還包括沿斯特裡蒙、普羅蓬提斯和黑海一綫所有最重要地區在內的塞薩洛尼卡,以示不辜負他對他的恩寵。與索利曼的結盟使這位皇帝成了默瑟的仇敵和報復的對象:武裝的土耳其人出現在君士坦丁堡的各個城門之前,但他們在海上和在陸上都被擊退了;除非該城的守兵完全是一些外國僱傭兵,否則希臘人自己對自己的勝利一定也會感到奇怪了。
但是,曼紐爾的政策或熱情不但沒有延長奧斯曼各派勢力的分裂,卻禁不住去幫助巴亞澤特的兒子中最兇猛的一個。他與已受阻于難以踰越的加利波利屏障之外的穆罕默德簽定了和約:這位蘇丹及其軍隊被送過了博斯普魯斯海峽;他在該都城還受到熱情的款待;而他的這次成功的出擊實際是他征服羅馬的第一步。只是由於征服者的小心謹慎和溫和態度推遲了最後的毀滅性的一擊:他忠實地執行了他自己和索利曼應盡的義務;完全尊重感恩和媾和的法規;並遺言讓皇帝作他的兩個兒子的監護人,妄圖藉以使他們免遭他們的凶殘而嫉妒的哥哥的毒手。然而,對這最後一項遺囑的執行將有損民族和宗教的榮譽;土耳其議會一致宣稱,絶不能把兩個王子交給一頭基督教的狗去看管和教育。在這一拒絶問題上拜占廷議會發生了分裂:衰邁和謹慎的曼紐爾最後屈服於他的狂妄的兒子約翰的主張;他們通過釋放長期被作為俘虜和人質扣押,並以他的名義每年領得30萬阿斯皮爾生活費的或真或假的穆斯塔法,從而拔去了那危險的復仇之劍。穆斯塔法在他的牢房門口對他們所提各種條件都簽字表示同意;而其中明確提出,以交出進入加利波利的,或更應說是整個歐洲的鑰匙,作為釋放他的代價。但是當他一坐上羅馬尼亞的皇帝寶座,他便冷笑着打發掉希臘使節,用一種虔誠的口吻對他們說,在最後審判日那天,他寧可因違背誓言而受苦,也不願將一座穆斯林城市拱手送到異教徒手中。
這位皇帝轉瞬之間就成了兩個曾使他受到傷害,也曾給與傷害的對手的敵人;而緊跟在阿穆拉特的這一勝利之後的,便是次年春天君士坦丁堡的被圍。
征服這座愷撒的都城的宗教意義,從亞洲吸引來了大批渴望得到殉教烈士桂冠的自願者;可以得到戰利品和美女的許諾燃起了他們好戰的熱情;蘇丹的野心還因塞德·貝卡爾的到來和他所作預言而變得不可動搖了,貝卡爾是先知的後代,他騎着一頭騾子來到軍營的時候,身後赫然跟着500位門徒。但如果一個狂熱分子也會臉紅的話,他可能會對自己的預言不靈驗而臉紅了。
堅固的城牆阻擋住了20萬土耳其人大軍;他們的進攻被希臘人和他們的外國僱傭兵的還擊所打退;古老的防禦手段阻擋着新式的進攻機械;這邊有被穆罕默德召到天堂去面授機宜的伊斯蘭托鉢僧,那邊有輕信的基督教徒,他們看見穿著紫羅蘭長袍的聖母瑪利亞在城牆上行走,鼓舞着他們的士氣。在圍城2個月之後,阿穆拉特因一次國內叛亂被召回到了布爾薩,這叛亂原是希臘人的詭計造成的,很快便以一位無辜兄弟的死而平息下來。
當他率領他的土耳騎士兵向歐洲和亞洲進行新的遠征的時候,拜占廷帝國得以在被奴役和不穩定的狀態中,獲得了30年的喘息時間。曼紐爾死去;約翰·佩利奧洛格斯被准許繼續統治,條件是每年進貢30萬阿斯波爾並讓出他在君士坦丁堡郊區以外所佔有的几乎全部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