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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史    P 147


作者:脫脫
頁數:147 / 163
類別:歷史

 

遼史

作者:脫脫
第147,共163。
四∶ 北走降虜 按「虜」下原有「上」字,衍文從刪。
第一百○一卷  列傳第三十一
蕭陶蘇斡耶律阿息保蕭乙薛蕭胡篤
蕭陶蘇斡,字乙辛隱,突呂不部人。四世祖因吉,髮長五尺,時呼為「長髮因吉」。祖裡撥,奧隗部節度使。


  
陶蘇斡謹願,不妄交。伯父留哥坐事免官,聞重元亂,挈家赴行在。時陶蘇斡雖幼,已如成人,補筆硯小底。累遷祗候郎君,轉樞密院侍禦。咸雍五年,遷崇德宮使。會有訴北南院聽訟不直者,事下,陶蘇斡悉改正之,為耶律阿思所忌。帝欲召用,輒為所沮。八年,歷漠北滑水馬群太保,數年不調,嘗曰:「用才未盡,不若閒。」乾統中,遷漠南馬群太保,以大風傷草,馬多死,鞭之三百,免官。九年,徙天齊殿宿衛。明年,谷價翔 ,宿衛士多不給,陶蘇斡出私廩 之,召同知南院樞密使事。
天慶四年,為漢人行宮副部署。時金兵初起,攻陷寧江州。天祚召群臣議,陶蘇斡曰:「女直國雖小,其人勇而善射。自執我叛人蕭海裡,勢益張。我兵久不練,若遇強敵,稍有不利,諸部離心,不可制矣。為今之計,莫若大發諸道兵,以威壓之,庶可服也。」北院樞密使蕭得裡底曰:「如陶蘇斡之謀,徒示弱耳。但發滑水以北兵<一>,足以拒之。」遂不用其計。
數月間,邊兵屢北,人益不安。饒州渤海結構頭下城以叛,有步騎三萬餘,招之不下。陶蘇斡帥兵往討,擒其渠魁,斬首數千級,得所掠物,悉還其主。及耶律章奴叛,陶蘇斡與留守耶律大悲奴為守禦。章奴既平,陶蘇斡請曰:「今邊兵懈弛,若清暑嶺西,則漢人嘯聚,民心益搖。臣愚以為宜罷此行。」不納。乃命陶蘇斡控扼東路,招集散卒。
後以太子太傅致仕,卒。
耶律阿息保,字特裡典,五院部人。祖胡劣,太祖時徙居西北部,<二>世為招討司吏。
阿息保慷慨有大志,年十六,以才幹補內史。天慶初,轉樞密院侍禦。金人起兵城境上,遣阿息保問之,金人曰:「若歸阿疏,敢不聽命。」阿息保具以聞。金兵陷寧江州,邊兵屢敗,遣阿息保與耶律章奴等賫書而東,冀以脅降。阿息保曰:「臣前使,依詔開諭,略無所屈。將還,謂臣曰:『若所請不遂,無相見。』今臣請獨往。」不聽。將行,別蕭得裡底曰:「不肖適異國,必無生還,願公善輔國家。」既至,阿息保見執。久乃遁歸。
及天祚敗績,遷都巡捕使。六年,從阿疏討耶律章奴,加領軍衛大將軍。阿疏將兵而東,阿息保送至軍,乃還。天祚怒其專,鞭之三百。尋為奚六部禿裡太尉。後阿疏反,阿息保以偏師進擊,臨陣墜馬,被擒。因阿疏有舊得免。時阿疏頗好殺,阿息保謂曰:「欲舉大事,何以殺為!」由是全活者眾。會阿疏敗,乃還。以戰失利,囚中京數歲。
保大二年,金兵至中京,始出獄。尋為敵烈皮室詳穩。是時,魏王淳僭號,屢遣人以書來招。阿息保封書以獻,因諫曰:「東兵甚鋭,未可輕敵。」及石輦鐸之敗,天祚奔竄,召阿息保,不時至,疑有貳心,並怒為淳所招,殺之。


  
初,阿息保知國將亡,前後諫甚切。及死以非罪,人尤惜之。
蕭乙薛,字特免,國舅少父房之後。性謹願。壽隆間,累任劇官。
天慶初,知國舅詳穩事,遷殿前副點檢。金兵起,為行軍副都統。以戰失利,罷職。六年,出為武定軍節度使,遷西京留守。明年,討劇賊董 兒,戰易水西,大破之。以功為北府宰相,加左仆射,兼東北路都統。十年,金兵陷上京,詔兼上京留守、東北路統軍使。為政寬猛得宜,民之窮困者,輒加振恤,眾咸愛之。
保大二年,金兵大至,乙薛軍潰,左遷西南面招討使。以部民流散,不赴。及天祚播遷,給侍從不闕,拜殿前都點檢。凡金兵所過,諸營敗卒復聚上京,遣乙薛為上京留守以安撫之。
明年,盧彥倫以城叛,乙薛被執數月,以居官無過,得釋。後為耶律大石所殺。
蕭胡篤,字合術隱。其先撒葛只,太祖時願隷宮分,遂為太和宮分人。
曾祖敵魯,明醫。人有疾,觀其形色即知病所在。統和中,宰相韓德讓貴寵,敵魯希旨,言德讓宜賜國姓,籍橫帳,由是世預太醫選。子孫因之入官者眾。
胡篤為人便佞,與物無忤。清寧初,補近侍。大安元年,為彰愍宮太師。壽隆二年,轉永興宮太師。天慶初,累遷至殿前副點檢。五年,從天祚東征,為先鋒都統,臨事猶豫,凡隊伍皆以圍場名號之。進至剌離水,與金兵戰,敗,大軍亦卻。及討耶律章奴,以籍私奴為軍,遷知北院樞密使事,卒。
胡篤長於騎射,見天祚好游畋,每言從禽之樂,以逢其意。天祚悅而從之。國政隳廢,自此始雲。
論曰:甚矣,承平日久,上下狃於故常之可畏也!天慶之間,女直方熾,惟陶蘇斡明於料敵,善於忠諫;惜乎天祚痼蔽,不見信用。阿息保不死阿疏之難,乙薛甘忍盧彥倫之執,大節已失矣,他有所長,亦奚足取。胡篤以游畋逢迎天祚而隳國政,可勝罪哉!
※校勘記
一∶ 發滑水以北兵按紀天慶四年七月作「發渾河北諸軍」。
二∶ 太祖時徙居西北部 祖,原誤「子」。依道光殿本據大典改。
第一百○二卷  列傳第三十二
蕭奉先李處溫張琳耶律余睹
蕭奉先,<一>天祚元妃之兄也。外寬內忌。因元妃為上眷倚,累官樞密使,封蘭陵郡王。
天慶二年,上幸混同江鈎魚。故事,生女直酋長在千里內者皆朝行在。適頭魚宴,上使諸酋次第歌舞為樂,至阿骨打,但端立直視,辭以不能。再三旨諭,不從。上密謂奉先曰:「阿骨打跋扈若此!可托以邊事誅之。」奉先曰:「彼粗人,不知禮義,且無大過,殺之傷向化心。設有異志,蕞爾小國,亦何能為!」上乃止。
四年,阿骨打起兵犯寧江州,東北路統軍使蕭撻不也戰失利。上命奉先弟嗣先為都統,將番、漢兵往討,屯出河店。女直乃潛渡混同江,乘我師未備來襲。<二>嗣先敗績,軍將往往遁去。奉先懼弟被誅,乃奏「東征潰軍逃罪,所至劫掠,若不肆赦,將嘯聚為患」。從之。嗣先詣闕待罪,止免官而已。由是士無鬥志,遇敵輒潰,郡縣所失日多。
初,奉先誣耶律余睹結駙馬蕭昱謀立其甥晉王,事覺,殺昱。余睹在軍中聞之懼,奔女直。保大二年,余睹為女直監軍,引兵奄至,上憂甚。奉先曰:「余睹乃王子班之苗裔,此來實無亡遼心,欲立晉王耳。若以社稷計,不惜一子,誅之,可不戰而退。」遂賜晉王死。中外莫不流涕,人心益解體。
當女直之兵未至也,奉先逢迎天祚,言:「女直雖能攻我上京,終不能遠離巢穴。」而一旦越三千里直搗雲中,計無所出,惟請播遷夾山。天祚方悟,顧謂奉先曰:「汝父子誤我至此,殺之何益!汝去,毋從我行。恐軍心忿怒,禍必及我。」奉先父子慟哭而去,為左右執送女直兵。女直兵斬其長子昂,送奉先及次子昱於其國主。道遇我兵,奪歸,天祚並賜死。
李處溫,析津人。伯父儼,大康初為將作少監,累官叄知政事,封漆水郡王,雅與北樞密使蕭奉先友舊。執政十餘年,善逢迎取媚,天祚又寵任之。儼卒,奉先薦處溫為相,處溫因奉先有援己力,傾心阿附,以固權位,而貪污尤甚,凡所接引,類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