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您別打岔!「楚比科夫粗魯地對他說。 」請您檢查地板!我辦案以來,碰到這樣的案情已經是第二次了。 葉夫格拉甫·庫茲米奇,「他轉過身去,壓低喉嚨,對警察分局長說,」在一千八百七十年,我也辦過這樣一個案子。 您一定記得吧。 ……就是商人波爾特烈托夫兇殺案。 那情形也是這樣。 那些壞蛋把他打死,然後從窗口把他的屍體拖出去了。 …… 楚比科夫走到窗前,把窗簾拉到一邊,小心地推一下窗子。 窗子就開了。 “這個窗子開了,可見本來就沒扣上。 ……嗯!……窗檯上有痕跡,看見沒有?這是膝蓋的痕跡。 ……必是有人在這兒爬出去過。 ……應當仔細檢查一下窗子。 !薄霸詰匕逕廈環⑾質裁刺乇鸕畝鰨*「玖科夫斯基說。 」既沒有血跡,也沒有抓痕。 只找到一根點過的瑞典火柴。 喏,這就是!我記得瑪爾克·伊凡內奇不吸煙。 在日常生活裡他用硫磺火柴,從沒用過瑞典火柴。 這根火柴可以作為線索。 ……” “哎,……你就少說幾句吧,勞駕!"偵訊官搖一搖手。 “他一個勁兒嘮叨他那根火柴!我就受不了這種發熱的頭腦! 您與其找火柴,不如把床檢查一遍。 ” 檢查床以後,玖科夫斯基報告說: 「沒有血跡,也沒有別的什麼斑點。 ……新撕破的裂口也沒有。 枕頭上有牙齒櫻被子上灑過一種液體,有啤酒的氣味,論味道,也是啤酒的味道。 ……這張床總的看來,使人有根據認為床上發生過鬥毆。 」「就是您不說,我也知道發生過鬥毆!誰也沒問您鬥毆的事。 您與其找鬥毆的痕跡,還不如,……」「這兒只有一隻皮靴,另一隻找不到。 」「哦,那又怎麼樣?」「那就可見他是在脫皮靴的時候給人活活悶死的。 他還沒來得及脫另一隻皮靴就……」「胡扯!……您憑哪一點知道他給人悶死的?」「枕頭上有牙齒印嘛。 枕頭本身就揉得很皺,況且又扔在離床兩俄尺半的地方。 」“誇誇其談,這個貧嘴!我們還是到花園裡去好。 您與其在這兒亂翻,還不如到花園裡去檢查一下。 ……這兒的事,沒有您,我也能做。 "偵訊人員走進花園裡,首先著手考察草地。 窗前的青草已經被人踩平。 窗下沿牆的一叢牛蒡①也已經被人踩倒。 玖科夫斯基在其中找到幾根折斷的小枝子和一小塊棉絮。 在上邊的花頭上找到幾根很細的深藍色毛線。 “他最近穿的一套衣服是什麼顏色?"玖科夫斯基問普塞①一種帶刺的野草。 科夫說。 「黃色的,帆布的。 」 「好。 可見外來的人穿著藍色衣服。 」 他掐下幾個牛蒡的花頭,細心地把它們包在紙裡。 這時候縣警察局長阿爾契巴謝夫-司維斯達科夫斯基和醫師丘丘耶夫來了。 縣警察局長同大家打過招呼,立刻去滿足他的好奇心。 醫師卻沒同任何人打招呼,而且什麼話也不問。 他是個身量很高而又極瘦的人,眼睛凹進去,鼻子很長,下巴尖尖的。 他在樹墩上坐下,嘆口氣說:“塞爾維亞人又閙起來了!他們要怎麼樣呢?我不懂!唉,奧地利呀,奧地利!這都是你幹出來的好事!"檢查窗子的外部,毫無所獲。 可是,檢查草地以及離窗子最近的灌木叢,倒為偵訊工作提供了許多有益的線索。 比方說,玖科夫斯基在草地上發現一條又長又黑的地段,血跡斑斑,從窗口直通到花園深處,有幾俄丈遠。 這條狹長地帶在丁香花叢那邊結束,那兒有一大灘深棕色的汙跡。 在花叢下找到一隻皮靴,同臥室裡找到的那只恰好配成一對。 “這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血!"玖科夫斯基考察那些汙斑,說。 醫師聽到「血」字,就站起來,懶洋洋地瞟一眼汙斑。 “對,是血,"他嘟噥說。 第35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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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夫小說集》
第35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