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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散文集粹    P 164


作者:作者群
頁數:164 / 319
類別:白話散文

 

白話散文集粹

作者:作者群
第164,共319。
再則,校對先生所謂投稿者,也不合事實,因我固非投稿也。而是北新掌柜同編輯要來的稿也。校對先生如真不高興橫寫稿件,只應對編輯掌柜提出建議,不能對作者肆其侮辱也。當時北新周刊投稿之少,我們都是知道的,北新如想辦好,正應歡迎外間投稿。
乃外言歡迎而內含拒絶,又是什麼態度?校對先生以為投稿者如牛馬可以任意驅使的嗎?但這是為投稿者代鳴不平,此處無須多說。再則,投稿既然很少,而校對先生竟又拉到兩面寫,鉛筆寫之類,這越證明是對我放的冷箭。今日北新周刊之校對,即昔日京副之校對,而我昔日在京副投稿——這是真正的投稿,校對因為說昔日的話所以忘懷了今日——時,誠然有兩面寫的,而《閃光》因為有在室外做的,所以誠然也有鉛筆寫的。但是,這些都是老早過去的事,我不知道校對何以又拉出來不厭煩地敘說呢?當初《閃光》也曾給過莽原編輯魯迅,然而魯迅不曾因此而罵我是壞人。
我也做過編輯、校對,然而我也不曾因稿件形式上的一點麻煩而罵做稿的人都是壞人。《心的探險》是直排的,然而稿件卻也有橫排的,也沒有因此而聽有人罵我是壞人。然則我幫忙為北新周刊而做稿,北新周刊之校對乃竟對我有如是之大的權威嗎?我並不是斤斤焉在這一個好人壞人上分較,那豈不是笑話嗎?是說人對人,是不應該用這樣難堪的態度的,而且是出乎情理之外的事情。但是,我初看見這個時,還並沒有一定想說什麼話者,以其無關大體,且我對於勞苦的人們又常抱過分的好感故也。
然而也不是沒有深滋疑慮,覺着校對一人突然來這一着之必要,日復一日,於是明白,才真有大謬不然者!


  
我正等候着,看以後如何。於是《走到出版界》又發表在北新第五期了,同時也發出狂飆的廣告半則,而同時便有淑章 的論藝術運動一文,對於高呼科學藝術運動者肆其無理由之譏笑。這還不算,因為這一期的《走到出版界》中我有說及語絲的地方,春台於是又在第六期上發表他的「講講語絲,」同樣不說理由,而只以語絲同人的資格,隱約地說我是以抽象的眼光評論語絲。我老實說吧,春台的思想實在淺薄,不但沒有能力批評我的思想,說了半天驢頭不對馬嘴的話,委實連自命為其同人之一的語絲的思想都說不到中肯處,這是何苦來呢?我為春台計,回頭翻出語絲第一期發刊詞細細研究一番,再細細把各期的語絲研究一番,然後再來說話還不遲。
須知僅只一同人的資格如何可以嚇得住評論語絲的人?魯迅的思想且不同於豈明的思想,若夫春台的思想,則我決無評論的必要也!豈能以一同人之資格,便可以據其他同人的思想而有之,而且私有之而不讓讀者之評論嗎?不過這些話我現在倒無須多說,我還是要說一些關於本文的話。
於是便到了第八期,又發表了幾則《走到出版界》,而同期中也便又有一篇論什麼善着書不善着書的文字。春台何苦這樣不坦白!大家都是認識的,不妨當面講!很有高論偉識非言說可盡者,也不妨明整旗鼓,老老實實說出來,對則使讀者共聞之,不對亦使讀者共聞之,何苦鑽在黑角子裡耍把戲?即不願發表我的文字,又何妨明說?
嗚呼,所謂冷箭者,乃正此處來!春台者固語絲同人,魯迅亦語絲同人而又莽原同人也,我亦莽原同人也!然則,春台對我,當黨同,不當伐異矣!而我所接受者則何物?曰:冷箭也!嗚呼即使我主張黨同伐異,然誰同於我,誰異於我,我又將從何處去辨認呢?說起來話又長了,他日想寫一形勢指掌圖以詳述北京近一年來出版界之真象也!


  
我們昔日也不滿意過伏園編輯京副的辦法,而黑暗重重者,又其「伏園敬按」,「記者按」是也。然今日春台之編輯北新周刊,乃真「每下愈況」矣!這真不免使我有懷古之感,而竟至欲以讀者之資格建議于書局請伏園回來編輯呢!終則,我這裡並不是攻擊伏園,因事實如何,不得不直說。若我個人對於伏園,雖然有許多不高興處,然有兩事使我不能不始終感謝伏園者:一,前年冬天告我以「魯迅問長虹何人;」二,今年夏天又告我以「張申甫佩服我的見識」是也。此兩事使我減少寂寞之悲外,又足以證明我日常觀察之不錯,我終感激伏園無涯,而願承認伏園終是一「從荊州來的」大方人也!
19.10.1926
在杭州
高長虹
回上海後,面見春台田間兩君,我亦疑事出誤會,深悔冒失。兩君生活甚苦,我對之深表同情,且大家都是青年,何必無事相爭?我遂想不發表這一段閒話。但又一朋友則以為讀者亦不無作如是觀者,仍然是發表的好。因將文中較意氣的字句抹去,只存事實,仍發表在此,為或然的讀者釋疑。
並請春台田間兩君諒解。
二十八,十,一九二六在上海
發表於《狂飆》1926
關 露
19077141982125
原名胡壽楣,又名胡楣,原籍河北延慶。生於山西太原。幼年家貧自學完中學課程,1927年至1928年,先後在上海法學院和南京中央大學文學系學習。1930年初,第一篇短篇小說《她的故鄉》發表於南京《幼稚周刊》。
九一八事變後,參加上海婦女抗日反帝大同盟。1932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時加入「左聯」。曾在中國詩歌會創辦的《新詩歌》月刊任編輯,詩作《太平洋上的歌聲》蜚聲當時上海文壇。1939年冬至1945年,她受組織派遣,先後打入汪偽政權和日本大使館與海軍報道部合辦的《女聲》月刊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