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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P 10


作者:作者群
頁數:10 / 328
類別:白話散文

 

中國散文大鑒

作者:作者群
第10,共328。
我不知道這些未能如願的讀者,寫信聽不到回音的讀者,還有眾多的熱情投稿而一次也沒有採用的讀者心中是怎樣想的。我希望他們諒解,希望他們能夠從《讀者文摘》月刊的一頁頁之中,聽到我們的聲音,看到我們誠摯的謝意。
作者係本刊副主編,主持編輯部工作。 抱著生命過海洋《中國青年》程武
有這樣一則希臘神話,阿波羅愛上了西比爾,並且告訴她,不管多少年,只要她手裡有塵土,她就能活下去。隨着時光流逝,西比爾日漸憔悴,終成空軀,卻依然求死不得。孩子們問弔在瓶中的西比爾:「你要什麼?」她回答說:「我要死。」
我認為死並非是上帝對我們的一種懲罰,倒是命運女神鍾愛人類的標誌。正如我們需要睡眠一樣,我們需要死亡。正是死亡的黑暗背景襯托出了生命的光彩。試想,如果生命是無限的,我們還會覺得她的可貴嗎?如果生命像空氣、沙粒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豈不是會像空氣、沙粒一樣無甚價值可言了嗎?如果明天是無限的,那我們今天為什麼要辛勞呢?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吧。


  
假如這樣等下去,我們能做成什麼事呢?直到最後,我們一個個都成了瓶中的西比爾,那時也許才覺出死的可貴,生的可怕。
正因為有死亡,我們才這麼珍惜生命。我們每個人都應成為優秀的舵手,駕駛自己的生命之舟輕快地航行。優秀的舵手善於對付痛苦,而現實中的許多人卻因痛苦而導致海水沒頂,過早走向死亡。痛苦應成為我們生命之舟上的壓艙物,正因為有了它的存在,我們的船才得以穩健地前行。
優秀的舵手還會擺脫魔鬼的誘惑,他們看淡塵世的物慾、煩惱,追求真理,他們一生光明磊落,表裡如一。他們惜時如金,勤勤懇懇,度過豐富而有效的人生。 本土「留學」散記中國婦女朱鐵志
外國人眼中的中國人和中國人眼中的外國人,同是大家感興趣的話題。因為從異族的角度,往往容易發現本民族習焉不察的東西。
大學4年中,我有3年半的時間與留學生住在一起,頗為有趣地體味到這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文化的人與人之間的差異。
認真的日本人日本人的做事認真與刻板,在世界上是有名的。與我同居一室的W君有件小事便頗能說明問題。
一天半夜,我被一陣「咔嚓、咔嚓」的按快門聲吵醒,發現W君正舉着相機對著紗窗上的一隻蟬照個不停。


  
「三更半夜你幹嗎呢?」我不無慍惱地問。
他用食指擋住撅起的嘴唇,示意我別吵,然後小聲說:「快起來看吧,蟬正脫殼呢!」我很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好看的!」聽了這話,他倒是放下了相機,一本正經地問:「你看過蟬脫殼?」「沒有。」
他便不再理我,轉身又盯着那只蟬,每隔上三五分鐘,就「咔嚓」一張。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蟬脫完了殻,W君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對我說:「本人記錄下了蟬脫殼的全過程,我很可能是記錄這一過程的第一個日本人!」我被他的情緒感染,也有幾分興奮。我忽然覺得,這午夜的「兒戲」,雖然與我們學的哲學專業關係不大,倒可能與戰後日本的迅速崛起有某種內在的聯繫呢。
「什麼時候去?」在我以往的印象中,許多外國人講究客套,慣于寒暄,而實際接觸起來也不盡然。
一次,有位中國學生對法國同窗說:「有空到我家來玩!」這或許只是咱們中國人告別時隨口說的一句話,不想那位已經準備走開的法國同學馬上轉回身來,熱情地回應道:「我很高興到你家裡去,什麼時候去?」中國學生顯然缺乏準備,虛應了一句:「哪天再說吧。」
「哪天?明天行嗎?」法國同學又問。
法國同學又問。
「明天恐怕不行。」中國同學答。
「明天到底行還是不行?」法國同學窮追不捨,臉上始終掛着誠懇的微笑。
「明天不行。」中國同學已面有難色。
「那麼後天吧?」「那就後天吧。」無奈的回答。
這是一件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事。我們畢竟在「模模糊糊」、「模棱兩可」中生活慣了,突如其來的「較真」不免讓我們措手不及。我發現多數國外留學生是避免使用諸如「也許」、「大概」、「差不多」之類模糊詞語的,這是否反映了一種直率、認真、誠實的處世態度呢?耐人尋味的致謝記憶中有兩次接受致謝使我銘心刻骨。
一次是我在足球比賽中受傷,撕裂了大腿肌肉,疼痛難忍,夜不能寐。大約後半夜兩點左右,我的房門被輕輕叩響,一位瘦削斯文的英國同學出現在門口,手中拿着一個精緻的小木盒。他用還不熟練的漢語對我說:「很對不起,這麼晚來打攪你。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你受了傷,我想你現在一定很難受。
這裡有一盒我從英國帶來的專治肌肉撕裂的藥,效果不錯,請你試試吧。」
儘管他的發音不準,講的也並不流利,可在我聽來,卻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動人的表達。我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只是機械地重複着「謝謝!謝謝!」不想這位英國「紳士」在感動之上又給了我新的感動,他說:「其實,我應該謝謝你。」
「為什麼?」我萬分不解。
他似乎有些激動地說:「因為,你是第一個不問價錢接受我幫助的中國人。」
說完,便帶著十足英國式的自豪與滿足轉身走了,留給我一個全新的「致謝觀」和對人生、金錢、社會的深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