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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傳    P 28


作者:布老虎
頁數:28 / 67
類別:傳記

 

柴可夫斯基傳

作者:布老虎
第28,共67。
冰河溶化,我久盼的日子終於來臨!
快快到樹林裡去!
我在熟悉的小徑上飛跑。
難道真是理想實現,夢已成真?


  
對,這正是它!我俯身于大地,用我顫抖的手摘下這春之女神的贈品。
啊,鈴蘭!
為什麼你這般令人歡喜?
雖有花朵比你芬芳絢麗,它們有多姿多彩的花瓣,卻沒有你那神秘的美麗。
你美的奧秘深藏在哪兒?
你向靈魂傾訴着什麼?
你勾魂攝魄的魅力來自何方?
也許你是幻影再現着往日的歡樂?
或許你把未來的幸福向我們應允?
我全然不知,全然不知你的神力呵!


  
而你的馨香如美酒暖我心扉令我心醉,如音樂讓我心馳神迷屏住呼吸,如愛的火焰把我的雙頰親吻。
樸素的鈴蘭,你開花時我感到幸福,冬日的寂寞已去無蹤影,內心的陰霾也一掃而盡。
我忘卻苦難,懷着陶然的欣喜迎接你,而你卻已枯萎凋零。
乏味的生活日復一日,靜靜地流逝,更大的痛苦在向我襲來,折磨我的是那惱人的理想——我企盼那五月的幸福再度降臨。
有朝一日春又甦醒,充滿生機的世界將掙脫桎梏躍然而生。
然而時間已到,人世間將不再有我,像所有的人一樣我將迎接命定的死亡。
那裡會有什麼呢……在死亡的時刻,受召後我飛翔的靈魂將去向何方?
沒有答案!沉默吧!我不安分的心靈,你不會知道永恆把什麼賜給了我們。
然而,我們和整個大自然一樣渴望生命,我們呼喚你,等待你,春天的女神!
大地的歡樂對於我們是如此親切和熟悉——而敞開的墳墓竟是這般黑暗沉沉!
然而,我們和整個大自然一樣把生命渴望,我們呼喚你,等待你,春天的美女!
大地的歡樂對於我們是如此親切和熟悉——而敞開的墳墓竟是黑暗無比!
《鈴蘭》寫好後,他自己很滿意,立刻給莫傑斯特寄了去,並希望弟弟、妹妹、好友,還有達維多夫一家人都能看到他的詩作。他把寫詩的體會告訴了莫傑斯特:「我不是詩人,只是蹩腳的寫詩者,所以也許我說得不對,不過我覺得,詩歌永遠不可能真正完全貼切地表達內心情感。詩的韻腳和格律導致了造做,所以我說音樂要比詩歌強得多。」
柴可夫斯基給梅剋夫人寫了一封表示對她無限留戀之情的信,並隨信寄去了這首《鈴蘭》詩。
第二天作曲家去了巴黎。
2逃遁與追尋無論在哪裡,柴可夫斯基總要為自己制定嚴格的作息時間表。他勤於學習和工作,不允許自己有絲毫懈怠。在佛羅倫薩居住期間,他已開始準備以少女貞德的故事寫一部歌劇。他翻閲了大量的關於少女貞德的著作,進行一番比較之後,決定以茹可夫斯基翻譯的席勒所著的《奧爾良的少女》為基本素材。
當梅剋夫人知道他正在研究少女貞德時,也送給了他一本法文版的《貞德傳》。書中講的是英勇的法國愛國者貞德姑娘在與英國侵略者鬥爭的年代裡領導人民奮勇殺敵的英雄事蹟。柴可夫斯基懷着激動的心情讀這本書。當讀到貞德被嚴刑拷打,凜然不屈走上刑場時,他被感動得淚流滿面,心痛欲裂,產生了強烈的創作慾望。
他立即投入了歌劇《奧爾良的少女》的寫作。
十個多星期裡,無論在巴黎還是後來在克拉倫斯,這部歌劇的創作都佔據着他。這一次他自己編寫腳本,每天晚上編寫台詞,第二天為這些台詞譜曲。
他對自己所寫的歌劇音樂很滿意,但把席勒的戲改為音樂腳本卻讓他頗費功夫。他給梅剋夫人寫信說:「這一文學寫作確實把我的生命縮短了幾天。我說不出它有多麼消耗我,也不知道為了摳出一兩行,要吮過多少次筆頭!我幾次離開寫字桌,因為找不到節奏和韻腳……」然而作曲家一直頑強地堅持着他的寫作。他寫得很快,他往往是這樣的,當他着手一件巨大的誘人的作品時,總要加快地寫,他形容說:「思想來得這樣快,連我的腦袋都應接不暇……我想現在就完成它,這一分鐘就完成它,鋼筆一揮就把它寫就!」他專心致力於寫作,過着離群索居的生活,他很少去參加社交活動,他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
對他來說書本和樂譜就是他的社會。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覺得自己是真正自由的,生活在自由之中他感到由衷的快樂。
在巴黎居住期間,柴可夫斯基應去拜訪一些人,由於他的孤僻性格,他沒有去拜訪。屠格涅夫當時也住在巴黎。他曾多次對柴可夫斯基表示友好,尤其是在《葉甫根尼·奧涅金》在莫斯科上演成功的消息傳來後,他更是對柴可夫斯基非常關注。聖一桑在莫斯科時也曾邀請過柴可夫斯基,希望柴可夫斯基來巴黎時一定去見他。
柴可夫斯基沒有去拜訪他們。他知道自己缺乏社交本領,與別人接觸時總是靦腆拘謹。他曾努力克服這個缺點,但總是不能成功。他覺得自己「缺乏一種和新交朋友談話時所必須的那種虛偽」。
只有當他獨處時,才感到心地泰然。他只願意和非常熟識的人交往,和「在他們面前能還原為自己的那些人接觸」。他從來不喜歡去拜見什麼人,不管他多麼有名望。兩年前他和偉大作家托爾斯泰之間就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托爾斯泰對柴可夫斯基非常感興趣,很喜歡他的音樂,願意和他結識,但柴可夫斯基總是設法避開他。這一天,托爾斯泰來到音樂學院告訴魯賓斯坦說一定要見到柴可夫斯基,不然他就不離開莫斯科。魯賓斯坦安排了他倆的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