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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P 45


作者:杜剛
頁數:45 / 107
類別:古典小說

 

《南朝祕史》

作者:杜剛
第45,共107。
遂星夜赴都。既至,拜散騎常侍、太子左衛率。先是帝在藩,與褚淵相善,及即位,深相委仗。至是疾甚,淵方為吳郡太守,急召之,淵既至,人見帝于寢殿。帝流涕謂曰:「吾近危篤,故召卿,欲使卿著黃纙耳。」黃纙者,ru母之服,以託孤之任寄之也。淵惶懼受命。夏四月乙亥,帝大漸,以桂陽王休范為司空,褚淵為左仆射,劉勉為右仆射,與尚書令袁粲、劉秉、並受顧命。淵素與道成相善,引薦于上。詔又以道成為右衛將軍,與袁粲等共掌機事。是夕,帝見休仁執劍入內,驚問左右曰:「建安何以來?」左右答不見。繼而連呼曰:“司徒寬我!

司徒寬我!“遂崩。



  
庚子,太子昱即皇帝位,時年十歲,朝政皆委袁粲、褚淵。二人承明帝奢侈之後,務行節儉,而阮佃夫、楊運長等用事,貨賂公行,不能禁也。一日,群臣在朝,方議國事,忽有大雷戍主馳檄到京,報稱桂陽王體范反于江州,率兵十萬,晝夜東下。當是時,幼主初立,群情未附,武備廢馳。忽聞休范作亂,人心皇皇,上下危懼,乃召在位大臣,共集中書省,計議守戰之事。眾臣面面相視,茫無定見。道成慷慨言曰:「昔上流謀逆,皆因淹緩至敗,休范必遠征前失,輕兵急下,乘我無備,所謂疾雷不及掩耳也。今應變之術,不宜遠出。若偏師失律,則大沮眾心,宜頓兵新亭、白下,堅守宮城及東府石頭,以待賊至。千里孤軍,後無委積,求戰不得,自然瓦解,我請頓新亭以當其鋒。」顧謂張永曰:「征北守白下。」指劉勉曰:「領軍屯宣陽門,為諸軍節度。諸貴安坐殿中,不須競出,我自破賊必矣。」因索筆下議,眾並注同。中書舍人孫千齡,陰與休范通謀,獨曰:「宜依舊法,遣軍據梁山。」道成正色曰:「賊今已近,梁山豈可得至?新亭既是兵沖,所欲以死報國耳,常時乃可曲從,今不能也。」離坐起執劉勉手曰:「領軍既同鄙議,不可改易。」勉許之。於是道成出頓新亭,張永屯白下,衛尉沈懷明戍石頭,袁粲、褚淵入衛殿剩時倉猝不暇授甲,開南北二武庫,隨將士所齲及道成至新亭,治營壘未畢,果報休范前軍已至。

你道休范為何而反,蓋體范素凡訥,少知解,不為諸兄所齒,物情亦不向之,故明帝之末,得免于禍。及蒼梧即位,年在幼沖,素族秉政,近習用事。休范自謂尊親莫二,應入為宰輔。既不如志,怨憤頗甚。其謀主許公輿,令休范折節下士,厚相資給,於是遠近赴之,歲收萬計。畜養才勇,繕治器械。

會夏日闕鎮,休范以為必屬於己,朝廷又以晉熙王燮為郢州刺史,配以兵力,使鎮夏口,休范聞之益怒。密與許公輿謀襲建康。公輿以為兵宜速進,朝廷即聞吾反,商議出兵,不能一時即決,而我兵已搗建康,建康一得,余郡自服。體范從之,乃悉起江州之兵,使大將丁交豪、杜黑騾為前鋒,兼程而進。哪知已被道成料著,賊至新林,道成方解衣高臥,以安眾心。徐索白虎幡,登西垣,督眾拒守。休范有勇將蕭惠朗,乘初至之鋭,率敢死士數百人,突入東門,殺散守卒,直至射堂。城中皆避其鋒,道成親自上馬,率麾下搏戰。偏將陳顯達,從後擊之,惠朗乃退。許公輿又為休范謀曰:「我眾敵寡,不必聚攻一處,王今留攻新亭,而遣丁文豪、杜黑騾各領精騎直趣建康,新亭破,則建康癒危,建康破,則新亭不攻自下。」體范從之。


  

正是:兵臨濠下威風大,將到城邊戰伐深。未識建康若何禦之,且聽下文分解。

明帝嗣位,幸有蔡興宗持重以鎮定之,而沈攸之等,各為用命,諸路烏合之眾,人懷異心,即次殄滅,此其宜矣。南方既定,肆志淮北,不聽興宗之言,致薛安都結連北魏,喪師失地,悔之無及,此驕盈之所致也。至借人生予以繼身後,而本支骨肉,屠滅殆盡,是一即嗣世能久,已暗易他姓矣。雖謚日明,糊塗已極。休范不度德量力,以憤興師。即無道成謀略,亦不能有成,總之天欲更興一朝,此特為繼起者驅除耳。

第十四回  輔幼主道成懷逆 殉國難袁粲捐身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9-5-17 10:50:21 本章字數:7020

話說體范自以大眾攻新亭,而別遣文豪、黑騾直搗建康。

文豪大破台軍于皂莢橋,時王道隆將羽林兵在朱雀門內,急召劉勉來助。勵至朱雀門南,命撤桁以折南軍之勢。道隆怒曰:「賊至但當急擊,奈何撤桁示弱?」勉亦憤,遂度桁南,親自搏戰。哪知戰陣方合,被黑騾一騎衝來,斬于馬下。兵士散亂,道隆不能支,亦棄眾走,黑騾追殺之。黃門郎王藴負重傷,踣于禦溝之側,或扶之以免。於是中外大震,白下、石頭之眾皆潰。張永、沈懷明逃還宮中,爭傳新亭亦陷。孫千齡開承明門出降,太后執帝手泣曰:「天下敗矣。」先是月犯右執法,太白犯上將,或勸劉勉避職。勉曰:「吾執心行己,無愧幽明,若災眚必至,避豈得免?」又勉晚年,頗慕高尚,立園宅,名為東山,遺落世務,罷遣部曲。道成曾謂之曰:「將軍受顧命,輔幼主,當此艱難之日,而深尚從容,廢省羽翼,一朝事至,悔可追乎?」勉不從,而果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