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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P 512


作者:蘇軾等
頁數:512 / 521
類別:古典詞曲

 

宋詞鑑賞

作者:蘇軾等
第512,共521。
王易簡是南宋末的及第進士。南宋都城臨安,有西湖這樣的美景,想必他在春風得意時必多暢遊其處。後來作者又歷亡國之事,在晚年着筆,以長安寫臨安,其個中滋味,亦是難以卒言。

上闋寫清明寒食的景象,以「倦遊曾遍」提點全文,說明這是對往事的追憶。



  
「宮煙曉散春如霧,參差護睛窗戶。」早晨,宮中煙氣飄散,宛如春霧,參差披拂,籠罩睛窗。「春如霧」,讀為「如春霧」。詞序顛倒,意為增加朦朧之美。

這兩句寫的是清明寒食的情景。據史載,寒食的第三天即清明節。南宋宮中風俗命小內侍在閣門用榆木鑽火,先成者賜之金碗和絹三匹。並賜臣僚與臣燭,常謂「鑽木改火」。

唐詩人韓翃曾有:「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可見唐宮之俗亦如是。這是當日宮廷的一種節日儀式,作者把它加以詩化。

「柳色初分,餳香未冷」,是清明景象。南宋時俗,在寒食和清明時,京城家家用柳條插到門上,叫「明眼」。這便是「柳色初分」的含義。餳,即飴糖,是寒食應節食品。

「初分」、「未冷」,初,未指程度。

「正是清明百五」用「正是」明確點出時令。「百五」指寒食節,據載,和冬節正好相距一百零五日,叫寒食,禁火三日。因而稱之。

「臨流笑語。映十二欄于,翠顰紅妒」:一群衣飾明艷的游春女子正倚着欄干,臨流談笑,姿色周圍的紅花翠柳感到嫉妒。「十二欄干」,出自南朝樂府《西洲曲》:「欄干十二曲,垂手明如玉。」「紅」、「翠」,如「紅衰翠減」、「綠肥紅瘦」、「慘綠愁紅」之類常用之來代表繁花綠葉,或花光柳色。

「顰、妒」兩字是詞眼,作景人合一的描寫,從側面有力地烘托出倚欄笑語的女郎們美艷動人之處。連清明前後爛漫嬌柔的花柳尚懷生嫉忌之心,反襯姑娘們的美貌多姿。南宋時西湖上有很多可以行樂的地方。從斷橋以西到蘇公堤,都種繁花柳樹,都有一些小亭館可以休息。

這裡自有很多「欄干」和「紅翠」了。

「短帽輕鞍,倦遊曾遍斷橋路」。游而至「倦」,想必次數極多。西湖是杭州人常游之地,有錢人常在這裡拋金灑銀,故有「銷金鍋兒」之稱。作者年輕時便是那「銷金鍋兒」的常客。

聯繫上面,他的西湖之遊大概不單是觀賞風景,而包括「風月冶遊」在內的。


  

「東風為誰媚嫵」追憶完畢,便是感慨。「媚嫵」是嬌美之意。東風啊,你今天又為誰釀就這滿湖春色呢?這一切恐怕都已經與己無關了。歲月無情,人亦易老,感慨系之,前度劉郎,三生杜牧,贏得征衫塵土。

境界拓深,抒發出更內在、更深沉感慨:我就象當年的劉禹錫、杜牧,舊地重遊,美麗已不見,只剩些塵土,真有恍如隔之感!「前度劉郎」借于劉禹錫的《再游玄都觀》詩中。「三生杜牧」,黃庭堅曾有詩:「春風十里珠簾卷,彷彿三生杜牧之。」杜牧有詩《贈別》:「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作者把自己比作是杜牧的後身,這大概是指的自己在美好的春日裡重到西湖所產生物是人非、難以為懷的感慨。

由此引出下文:「心中暗數。總寂寞當年,酒籌花譜。」酒籌,喝酒時用以計數的籌子。花譜,指記載四時花卉的書籍。

這裡「酒籌花譜」指宴遊玩樂之事。自己美好的心願都已落空,再不可能象以前那樣地宴飲暢遊、盡情歡樂了。心境沮喪已極,而「屋漏偏逢連陰雨」這時,夜幕降臨,淅瀝細雨敲打心頭,一股愁悶的陰影不覺悄悄襲上心頭。「付與春愁,小樓今夜雨」,往日歡游,化為今夜釀愁的春雨。

詞不直抒而曲筆,使詞意顯得委婉蘊藉,更耐咀嚼。

這首詞從寫景到抒懷。在寫景時,又以「夜雨」和「曉煙」護睛相呼應,襯托出詞人的心境。作者是宋末進士,國變之後,隱居不仕,屬於「遺民作家」。詞中借對風月冶遊的眷念和追惜。

寄託自己對故國的愁思。  

唐珏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唐珏(1247-?)字玉潛,號菊山,會稽(今浙江紹興)人。少孤貧力學,聚徒教授。宋亡,楊璉真伽盡發在紹興之宋帝陵寢。珏出家資,招裡中少年潛收遺骸,葬蘭亭山,移宋故宮冬青樹植其上。

謝翱為作《冬青樹引》頌其事。《宋史翼》、《新元史》有傳。今存詞四首,《全宋詞》據《樂府補題》輯錄。

●水龍吟·浮翠山房擬賦白蓮  唐珏

淡妝人更嬋娟,晚奩淨洗鉛華膩。

泠泠月色,蕭蕭風度,嬌紅斂避。

太液池空,霓裳舞倦,不堪重記。

嘆冰魂猶在,翠輿難駐,玉簪為誰輕墜。

別有凌空一葉,泛清寒、素波千里。

珠房淚濕,明璫恨遠,舊遊夢裡。

羽扇生秋,瓊樓不夜,尚遺仙意。

奈香雲易散,綃衣半脫,露涼如水。

唐珏詞作鑒賞

白蓮,即指白色的荷花。據《群芳譜》載,荷花的顏色中紅白二種居多。全篇圍繞「白蓮」。用筆,而無一字「白蓮」,把白蓮作為一個淡妝少女描繪,但白蓮的形肖畢現。

是詠蓮詞中的一篇佳作。淡妝人更嬋娟,晚奩淨洗鉛華賦。從外部形象上寫白蓮本色。緊扣「白」字,花中有人,風姿綽約。

「泠泠月色,蕭蕭風度,嬌紅斂避」,對首二句的描繪而進一步加以渲染、烘托。「泠泠」「蕭蕭」描繪了白蓮的「淡妝」的同時也寫出白蓮的精神狀態。向以紅色嬌媚與洗淨鉛華膩粉的白蓮相比,卻要「斂避」,以此說白蓮之美,則不言而喻。至此為白蓮所繪之彩之形,已形神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