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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全集    P 104


作者:王陽明
頁數:104 / 462
類別:古典散文

 

王陽明全集

作者:王陽明
第104,共462。
一,各哨官並兵夫,有軍門一應便宜,及利所當興,害所當革者,許赴軍門及該道直白條陳,不許諸人阻當。

行雩都縣建立社學牌



  
十二月二十七日

照得本院近於贛州府城設立社學鄉館,教育民間子弟,風俗頗漸移易。牌仰雩都縣掌印官,即于該縣起立社學,選取民間俊秀子弟,備用禮幣,敦請學行之士,延為師長;查照本院原定學規,盡心教導;務使人知禮讓,戶習《詩》、《書》,丕變偷薄之風,以成淳厚之俗。毋得違延忽視,及虛文搪塞取咎。

校勘記

1】 隆慶本卷三十一原分上、下卷,上卷為《征藩公移》,下卷為《山東鄉試錄》。然下卷非皆陽明之作,且與上卷體例不同,不應合而為一,故後世刊本或不收錄,或移置《外集》。今仍以《征藩公移》為卷三十一,而將《山東鄉試錄》作為附錄,移置卷二十二《外集》四《山東鄉試錄》序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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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錄之一 文錄一

書一

始正德己巳至庚辰

與辰中諸生

己巳



  
謫居兩年,無可與語者。歸途乃得諸友,何幸何幸!方以為喜,又遽爾別去,極怏怏也。絶學之餘,求道者少;一齊眾楚,最易搖奪。自非豪傑,鮮有卓然不變者。

諸友宜相砥礪夾持,務期有成。近世士夫亦有稍知求道者,皆因實德未成而先揭標榜,以來世俗之謗,是以往往隳墮無立,反為斯道之梗。諸友宜以是為鑒,刊落聲華,務于切己處着實用力。

前在寺中所云靜坐事,非欲坐禪入定。蓋因吾輩平日為事物紛拿,未知為己,欲以此補小學收放心一段工夫耳。明道云:「才學便須知有着力處,既學便須知有着力處。」諸友宜于此處着力,方有進步,異時始有得力處也。

「學要鞭闢近裡着己」、「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為名與為利,雖清濁不同,在其利心則一」、「謙受益」、「不求異於人,而求同於理」,此數語宜書之壁間,常目在之。舉業不患妨功,惟患奪志。只如前日所約,循循為之,亦自兩無相礙。所謂知得灑掃應對,便是精義入神也。

答徐成之

辛未

汝華相見于逆旅,聞成之啟居甚悉;然無因一面,徒增悒怏。吾鄉學者幾人,求其篤信好學如吾成之者誰歟?求其喜聞過,忠告善道如吾成之者誰歟?過而莫吾告也,學而莫吾與也,非吾成之思而誰思歟?嗟吾成之,幸自愛重!

自人之失其所好,仁之難成也久矣。向吾成之在鄉黨中,刻厲自立,眾皆非笑,以為迂腐,成之不為少變。仆時雖稍知愛敬,不從眾非笑,然尚未知成之之難得如此也。今知成之之難得,則又不獲夕相與,豈非大可憾歟!修己治人,本無二道。

政事雖劇,亦皆學問之地,諒吾成之隨在有得。然何從一聞至論,以洗凡近之見乎!愛莫為助。近為成之思進學之功,微覺過苦。先儒所謂志道懇切,固是誠意;然急迫求之,則反為私己,不可不察也。

日用間何莫非天理流行,但此心常存而不放,則義理自熟。孟子所謂「勿忘勿助。深造自得」者矣。學問之功何可緩,但恐着意把持振作,縱復有得,居之恐不能安耳。

成之之學,想亦正不如此。以仆所見,微覺其有近似者,是以不敢不盡。亦以成之平時之樂聞,且欲以是求教也。

答黃宗賢應原忠

辛未

昨晚言似太多,然遇二君亦不得不多耳。其間以造詣未熟,言之未瑩則有之,然卻自是吾儕一段的實工夫。思之未合,請勿輕放過,當有豁然處也。聖人之心,纖翳自無所容,自不消磨刮。

若常人之心,如斑垢駁雜之鏡,須痛加刮磨一番,盡去其駁蝕,然後纖塵即見,才拂便去,亦自不消費力。到此已是識得仁體矣。若駁雜未去,其間固自有一點明處,塵埃之落,固亦見得,亦才拂便去。至于堆積于駁蝕之上,終弗之能見也。

此學利困勉之所由異,幸弗以為煩難而疑之也。凡人情好易而惡難,其間亦自有私意氣習纏蔽,在識破後,自然不見其難矣。古之人至有出萬死而樂為之者,亦見得耳。向時未見得向裡面意思,此工夫自無可講處。

今已見此一層,卻恐好易惡難,便流入禪釋去也。昨論儒釋之異,明道所謂「敬以直內」則有之,「義以方外」則未。畢竟連「敬以直內」亦不是者,已說到八九分矣。

答汪石潭內翰

辛未

承批教。連日瘡甚,不能書,未暇請益。來教雲「昨日所論乃是一大疑難。」又云「此事關係頗大,不敢不言。

」仆意亦以為然,是以不能遽已。夫喜怒哀樂,情也。既曰不可,謂未發矣。喜怒哀樂之未發,則是指其本體而言,性也。

斯言自子思,非程子而始有。執事既不以為然,則當自子思《中庸》始矣。喜怒哀樂之與思與知覺,皆心之所發。心統性情。

性,心體也;情,心用也。程子云「心,一也。有指體而言者,寂然不動是也;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是也。」斯言既無以加矣,執事姑求之體用之說。

夫體用一源也,知體之所以為用,則知用之所以為體者矣。雖然,體微而難知也,用顯而易見也。執事之雲不亦宜乎?夫謂「自朝至暮,未嘗有寂然不動之時」者,是見其用而不得其所謂體也。君子之於學也,因用以求其體。

凡程子所謂「既思」,既是已發;既有知覺,既是動者。皆為求中于喜怒哀樂未發之時者言也,非謂其無未發者也。朱子于未發之說,其始亦嘗疑之,今其集中所與南軒論難辯析者,蓋往複數十而後決,其說則今之《中庸》《註疏》是也。其于此亦非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