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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集    P 128


作者:迪卡爾
頁數:128 / 149
類別:西洋古代史

 

沉思集

作者:迪卡爾
第128,共149。
你關於潘多臘的話也說得不對,因為你自己也承認我能夠把在人裡認識到的一切完滿性擴大、增加到如此程度,以致我將很容易認出它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即它們跟人的本性是不能相容的,這就使我完全足夠證明上帝存在;因為,堅持認為這種能力,即把人的完滿性增加和擴大到如此程度,以致它們不再是人的完滿性,而是無限超出人的情況和條件,這種能力我們不可能有,假如不是我們具有一個上帝作為我們存在的作者的話。不過,說實在的,對於你認為我沒有論證得足夠清楚,這我並不奇怪;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你很好地理解我的任何一個理由呢。

十、在你提到我說人們不能在上帝的觀念上面加減任何東西的話時,你好象沒有注意到哲學家一致說的話:事物的本質是不可分割的;因為觀念表象事物的本質,如果人們在它上面加減不管什麼東西,它立刻變成另外一個事物的觀念。



  
從前人們就是這樣地做成一個潘多臘的觀念的;沒有正確理解真實上帝的觀念的那些人就是這樣地製造了各種假上帝的各式各樣的觀念。不過,自從人們一旦領會了真實上帝的觀念以後,雖然人們可以在他身上發現了以前尚未發現的一些新的完滿性,它的觀念並不因此而有所增長或者增加,它不過僅僅是更清楚、更明顯罷了,因為,既然把這個觀念設定為真實的,那麼這些完滿性本來都應該早已包含在人們已有的這個觀念裡了。同樣,當人們在三角形的觀念裡看出以前不知道的幾種特性時,三角形的觀念並沒有增加。因為,不要以為我們所具有的上帝的觀念是由造物的不斷增加的完滿性做成的;它是全部地、一次地由我們的精神所領會為無限的、不可能有任何增加的存在體。

你問我怎麼證明上帝的觀念在我們心裡就如同工匠的標記刻印在他的作品上一樣?是用什麼方式刻印的?這個標記是什麼形式的?這就如同說,在認出了某一幅技巧十分精練的畫,這個作品我判斷為除了阿派拉①不可能出自別人之手,我說這種不可模擬的精練技巧就象是阿派拉刻印在他所有的作品上以別于其他作品一樣,而你問我這個標記是什麼形式的,或者是用什麼方式刻的。當然,你好象是更值得惹人嘲笑而不值得對你進行答辯。你接著說:如果這個標記和作品沒有什麼不同,那麼你自己就是一個觀念,你不過是一個思維方式,你既是刻印的標記,同時又是刻印的主體,這跟如果我說阿派拉的畫由之而有別于其他畫的那種精練技巧跟這些畫的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同,而你反對說這些畫只不過是一種精練技巧,它們並不是由任何一種方式組合成的,它們只是一種畫的方式,等等,不是同樣的狡賴嗎?


  
①Apelles,是以畫亞歷山大大帝畫像而著名的古希臘畫家。

為了否認我們是按照上帝的形象和相似性做成的,你說因而上帝具有一個人的形象,接着你又提出人的本性之所以不同於上帝的本性的一切東西,你在這上面比你為了否認阿派拉的某些畫是按照亞歷山大的形象畫成的,你說亞歷山大像一幅畫,而畫是由木板和顏色組成的,並不是像亞歷山大那樣由肉組成的,難道不是更狡賴嗎?因為,一幅畫完完全全和它所表象的東西相似,這並不是那幅的本質,問題是隻要它在某一點上象那個東西就行了。非常明顯的是:我們領會在上帝裏邊的那種可讚美的、非常完滿的思維能力被我們心裡的雖然是很不完滿的思維能力來表象了。而當你更喜歡把上帝的創造跟一個建築師的活動來比較,而不喜歡跟一個父親的生育來比較時,你這樣做一點道理都沒有;因為,雖然這三種行動方式完全不同,不過從自然的生產到上帝的生產,同人工的生產到上帝的生產,差距並不很大。不過,你不但找不出來我曾說過什麼上帝同我們的關係和父親同他的孩子們的關係一樣大,而且工匠同他的作品,就如同一個畫家畫了一幅和他相象的畫,二者之間從來沒有什麼關係,這也並不是真的。

可是在你硬說我曾說過我領會我和上帝的這個相似性是由於我認識我是一個不完全的、依存於別人的東西時,你引證我的話是多麼不忠實;因為相反,我說這話僅僅是為了指出上帝和我們之間的不同,怕的是人們會以為我想把人和上帝、造物和造物主混同起來!因為,就在那個地方,我說我不僅領會到我在這一點上比上帝低得多卻希求我所沒有的一些更偉大的東西,而且也領會到我所希求的那些更偉大的東西是現實地、無限地存在在上帝裡面,雖然如此,我卻在我裡面看到某種相似的東西,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我敢於希求它們。

最後,在你說奇怪的是為什麼其餘的人對於上帝的想法和你對於上帝的想法不一樣,既然上帝把他的觀念也和刻印在你心裡一樣地刻印在他們的心裡時,這就跟你感到奇怪為什麼大家都有三角形的觀念,而每個人並沒有同樣地注意到那麼多特性,甚至也許有些人把許多錯誤的東西也加給三角形是一樣的。對反駁第四個沉思的答辯

一、我已經充分解釋過了我們所具有的無的觀念是什麼,我們怎麼分享無,把這個觀念叫做反面觀念,並且說這除了說我們不是至上存在體外不說明任何問題,說我們缺少許多東西;可是你卻到處在毫無問題的地方去吹毛求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