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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P 28


作者:李昉
頁數:28 / 471
類別:中國古代史

 

太平廣記 二

作者:李昉
第28,共471。
有個教坊的樂人,他有個兒子十多歲了,總閙病,自來就長得又黃又瘦,得病以後就更厲害了。有一天,他忽然在路上碰見一個道士,這位道士對他說:「你的病屬於食症,我能給你治。」便從袖筒裡拿出幾丸藥叫他吞了下去。然後,又看了看袖筒裡說:「嗬!弄錯了。給你吃的是辟榖藥,從現在開始你應當不再吃飯,但你的病也會痊癒的。你肯定想吃飯,那就嘗取少許木耳當飯吃。我改日再來送給你治食症的藥。」說完就走了。兒子回家後一兩天,病就痊癒了。但他的父母總是為他不吃飯而擔憂,後來終於逼着他吃木耳,於是又跟從前一樣地吃起飯來。過了一段時間,兒子自己悔悟道:「我吃了仙藥自己還不知道。道士答應我還送藥來,能夠再見到他嗎?」想到這裡,便跟父母表示,自己要遍求名山,去尋訪那位道士。母親不允許,父親同意他這樣做,說:「原先如果病治不好,到現在也死了。既然志向如此堅定,或許是有緣分吧!」於是,就把兒子打發走了。如今不知道教坊樂人的這個兒子在什麼地方。

蔣舜卿



  
光州檢田官蔣舜卿行山中,見一人方采林檎一二枚,與之食,因爾不饑。家人以為得鬼食,不治將病。求醫甚切,而不能愈。後聞壽春有叟善醫,乃往訪之。始行一日,宿一所旅店,有老父問以所患,具告之。父曰:「吾能救之,無煩遠行也。」出藥方寸七服之,此二林檎如新。父收之去,舜卿之飲食如常。既歸,他日復訪之。店與老父,俱不見矣。(出《稽神錄》)

【譯文】

光州有個檢田官叫蔣舜卿,他在山裡走路碰見一個人剛摘了一兩個林檎果,給他吃了。從此他就不思飲食。家裡人以為他是吃了鬼給的食物,不趕緊治療就會得病。儘管急着找醫生治療,但是一直治不好。後來聽說在壽春有個老頭兒醫道高明,蔣舜卿就去拜訪他,剛走了一天,晚上住宿在一家旅店裡,有個老大爺問他患的是什麼病,舜卿把病情告訴了他。老大爺說:「我能救你,用不着走那麼遠。」他拿出個一寸七的藥方讓舜卿服了下去,兩個林檎果便吐了出來,就跟新鮮的一樣。老人將這兩個林檎果收了起來,舜卿的飲食又恢復原狀。舜卿回家之後,過了幾天又去看望老人,旅店與老大爺都不見了。

卷第八十六 異人六


  

黃萬祐 任三郎 黃齊 王處回 天自在 掩耳道士 抱龍道士 何昭翰 盧延貴 

杜魯賓 建州狂僧 劉甲 盧嬰 趙燕奴

黃萬祐

黃萬祐修道于黔南無人之境,累世常在。每三二十年一出成都賣藥,言人災禍無不神驗。蜀王建迎入宮,盡禮事之。問其服食,皆秘而不言。曰:「吾非神仙,亦非服餌之士。但虛心養氣,仁其行,鮮其過而已。」問其齒,則曰:「吾只記夜郎侯王蜀之歲,蠶叢氏都郫之年,時被請出。爾後烏兔交馳,花開木落,竟不記其甲子矣。」忽一日,南望嘉州曰:「犍為之地,何其炎炎,請遣人赴之。」如其言,使至嘉州,市肆已為瓦礫矣。後堅辭歸山,建泣留不住,問其後事,皆不言之。既去,于所居壁間見題處曰:「莫交牽動青豬足,動即炎炎不可撲。鷙獸不欲兩頭黃,黃即其年天下哭。」智者不能詳之。至乙亥年,起師東取秦鳳諸州。報捷之際,宮內延火,應是珍寶帑藏,併為煨燼矣。乃知太歲乙亥,是為青豬,為焚爇之明也。後三年,歲在戊寅土而建殂。方知寅為鷙獸,干與納音俱是土,土黃色,是以言鷙獸兩頭黃。此言不差毫髮。(出《錄異記》。明抄本作《野人閒話》)

【譯文】

黃萬祐在黔南沒有人煙的地方修道,經過幾代人了,他一直在那個地方。每隔二三十年出來一次,到成都去賣藥。他談論別人的災禍,沒有一次不是神奇般的應驗。蜀國王建把他迎接進宮,盡一切禮節來對待他。問他服用的是什麼長壽藥物,他嚴守秘密不跟人說,他說:「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靠了服用什麼藥物;只是虛心寡慾地養氣,端正自己的行為,少做過分的事而已。」問他多大歲數了,他則說:「我只記得夜郎侯做蜀國國王的時候,蠶叢氏以郫為京都的那些年,時常被請出來。從那以後,太陽與月亮交替出現,花開了葉落了,到底有多少年也記不得了。」忽然有一天,他朝南而遠望着嘉州說:「犍為那個地方,大火燒得好凶呵,請派人趕去救滅!」照他說的派人到了嘉州,市場已經變成一片瓦礫。後來他硬要告辭回山,王建哭着輓留也留不住,問他以後的事,他什麼也不說。走了之後,在他住處的牆上發現有個地方題着下面幾句:「莫交牽動青豬足,動即炎炎不可撲。鷙獸不欲兩頭黃,黃即其年天下哭。」有學問的人也不能評細弄懂其中的含義。到了乙亥年,蜀國興兵東伐,攻佔了秦鳳各個州。正在報捷慶祝勝利的時候,宮內起了火,一應珍寶錢財等收藏的物品,統統化為灰燼了。這才知道太歲乙亥之年是青豬年,是起火焚燒的日期。過了三年,歲在戊寅,王建逝世。這才知道寅為鷙獸,于與納音都是土,土是黃色的,所以說鷙獸兩頭黃。黃萬祐的這些預言,與後來發生的事情對比,分毫不差。

任三郎

鳳州賓祐王鄑員外,時在相國滿存幕中籌畫,賓佐最為相善。有客任三郎者在焉,府中僚屬咸與之相識,而獨親于王。居無何。忽謂王曰:「或有小失意,即吾子之福也。」又旬月,王忽失主公意,因稱疾百餘日。主公致于度外,音問杳絶。任亦時來,一日謂王曰:「此地將受災,官街大樹自枯。事將逼矣,葉墮之時,事行也。速求尋醫,以脫此禍」王以主公之怒未息,深以為不可。任曰:「但三貢啟事,必有指揮。」如其言,數日內三貢啟。乞于關隴已來尋醫。果使人傳旨相勉,遽以出院例錢匹緞相遺,倍厚于常。王乃入謝,留宴,又遺采纈錦誘之物及其家。不旬,即促行北去。滿相于郊外宴餞。臨歧之際,僅二百餘人。五六日至吳山縣僦居,又十日至鳳州。人言已軍變矣,滿公歸褒中。同院皆死於難,王獨免其禍。又其年至長安開化坊西北角酒肆中,復見任公。問其所舍,再往謁之,失其所在矣。(出《錄異記》)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