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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維特的煩惱    P 44


作者:歌德
頁數:44 / 52
類別:世界名著

 

少年維特的煩惱

作者:歌德
第44,共52。
書信體小說《維特》既是青年歌德所處的時代、社會的產兒,也是他青年時代生活的結晶。歌德善於把那些使他「喜歡或懊惱」或使他「心動的事情轉化為形象,轉化為詩」,從而糾正自己對外界事物的觀念,清算自己的過去,使內心得到寧靜。維特的命運同歌德的生活有許多相似之處,歌德把他的許多經歷化成了詩,但小說並不是作者的自傳,歌德曾聲稱,他所有的作品「只是巨篇自白中的片斷」。我們瞭解了這個「片斷」,瞭解了《維特》中融進的歌德自己的那些經歷,對於理解這部小說的構思、產生,認識作品的基本傾向和內涵是大有裨益的。

約翰·沃爾夫岡·歌德(17491832)生於美因河畔法蘭克福一個富裕的市民家庭。1765年歌德到萊比錫大學學習法律,三年後因病輟學。17704月到斯特拉斯堡繼續他的學業。這座城市哥特式大教堂完美的建築藝術給他的心靈以震撼,城郊美麗的風景令他陶醉。與赫爾德的結識對歌德有着極為重要的影響,赫爾德激發了歌德對民歌、荷馬、品達、莪相以及哥爾德斯密斯等英國作家的興趣,尤其是點燃了他對莎士比亞的熱情,赫爾德體現狂飆精神的美學見解也對歌德產生了深刻的影響。歌德與塞森海姆鄉村牧師布里昂的女兒弗麗德莉克的愛情,激發他寫出了《歡迎與離別》、《五月之歌》、《野地上的小玫瑰》等膾炙人口的名篇。他與斯特拉斯堡法國舞蹈教師的兩位女兒盧琴黛(《維特》中易名為萊奧諾蕾)及其妹妹埃米莉婭的感情糾葛,又在詩人心中留下一片漣漪。姐姐傾心于歌德,而詩人卻更鍾情於已經訂了婚的妹妹,因而引起姐姐對妹妹的醋意。歌德在《維特》開篇第一封信裡,就把這段戀情化作了「詩」,半是辯解、半是自責地記述道:



  
命運偏偏安排我卷入一些感情糾葛之中,不正是為了使我這顆心惶惶終日嗎?可憐的萊奧諾蕾!可是這並不是我的過錯呀。她妹妹獨特的魅力令我賞心愜意,而她那可憐的心兒卻對我萌生了戀情,這能怨我嗎?不過,我就完全沒有責任嗎?難道我沒有培育她的感情?

1771年歌德獲法學博士學位,回到故鄉,被聘為法蘭克福陪審法庭的律師。翌年他參加了達姆施塔特的一個感傷主義的文學社團,常常一起聚會。《維特》中所流露的感傷情緒,正是當時社會思潮的真實寫照。17725月,歌德按照父親的意願到韋茨拉爾的帝國高等法院實習。當時德國各邦國都在這裡設有公使館,歌德結交了一批公使館的年輕官員,如凱斯特納、耶魯撒冷等。他還常到風景秀麗的城郊村莊加本海姆(《維特》中改為瓦爾海姆)去漫遊。一次歌德去參加鄉村舞會,認識了韋茨拉爾德意志騎士團的法官布甫的女兒夏綠蒂,並對這位風姿綽約、純樸端莊的姑娘一見鍾情。但是她已同凱斯特納訂了婚。關於歌德同綠蒂的相識,凱斯特納的遺稿中有一封給友人的信的底稿,給我們留下了詳細記載:



  
……

177269日,歌德碰巧參加一個鄉村舞會,我的未婚妻和我也去參加了。我因有事,是後來才去的。所以我的未婚妻就和其他同伴一起坐車先去了。歌德博士也在馬車上,他是在車裡才同綠蒂相識的……他並不知道,她已訂婚……那天他很開心——他有時如此,有時則很憂鬱——,綠蒂完全佔據了他的心,尤其是因為她自己毫沒在意,完全沉浸于歡樂之中。不消說,歌德第二天就去看望綠蒂,問她參加了舞會身體怎麼樣。昨天他已經知道,她是位樂天的姑娘,愛跳舞,愛玩純真的遊戲,現在他又瞭解了她更擅長的另一面——料理家務的本領……

《維特》中描寫維特與綠蒂一起坐馬去參加鄉村舞會的情節,與凱斯特納信中所述大致上是吻合的,並非完全虛構,只不過歌德把生活化成小說的時候在細節上作了稍許改動,如小說中維特是到綠蒂家的獵莊上去接她的,綠蒂的未婚夫阿爾貝特出差在外,未參加這次舞會等等。這一時期凱斯特納的日記和書信中對歌德的情況有着極為詳細的記載,是研究《維特》和《維特》時期的歌德的寶貴的第一手資料。不久,綠蒂就告訴歌德,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越出友誼的範圍。她對歌德的態度恰如其分,不讓歌德對她萌生非分之想。為了擺脫無望的愛情的痛苦,歌德于911日不辭而別,返回法蘭克福。凱斯特納910日的日記讓我們瞭解到歌德臨行前一天的真實情況:

歌德在花園裡同我共進午餐。我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晚上歌德來德意志館(綠蒂的家,在《維特》中歌德把綠蒂的家改成了「獵莊」——筆者)。他、綠蒂和我作了一次很奇怪的談話,談生命結束以後的情況,談到去世和重逢等等,這個話題不是他,而是綠蒂提起的。我們互相約定,我們中誰先死,如果可能,他就應把那邊的生活情況告訴活着的人。歌德的情緒十分沮喪,因為他知道,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

《維特》中維特也懷着酸楚、淒涼和憂傷的心情在信中寫了離別前的那次類似的談話。

歸途中,歌德順道到女作家索菲·馮·拉洛歇伯爵夫人在埃倫布賴特施泰因的鄉村別墅小住。伯爵夫人的女兒瑪克西米莉安娜又使他萌生了新的情愫。這位姑娘的一雙烏黑的眸子一直深深地印在詩人心裡,直到他生命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