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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中    P 134


作者:張廷玉等
頁數:134 / 196
類別:歷史

 

明史 中

作者:張廷玉等
第134,共196。
六年,總理河漕都御史潘季馴築高家堰,及清江浦柳浦灣以東加築禮、智二壩,修寶應、黃清等八淺堤,高、寶減水閘四,又拆新莊閘而改建通濟閘於甘羅城南。明初運糧,自瓜、儀至淮安謂之裡河,自五壩轉黃河謂之外河,不相通。及開清江浦,設閘天妃口,春夏之交重運畢,即閉以拒黃。歲久法馳,閘不封而黃水入。嘉靖末,塞天妃口,於浦南三里溝開新河,設通濟閘以就淮水。已又從萬恭言,復天妃閘。未幾又從御史劉光國言,增築通濟,自仲夏至季秋,隔日一放回空漕船。既而啟閉不時,淤塞日甚,開硃家口引清水灌之,僅通舟。至是改建甘羅城南,專向淮水,使河不得直射。
十年,督漕尚書凌雲翼以運船由清江浦出口多艱險,乃自浦西開永濟河四十五里,起城南窯灣,歷龍江閘,至楊家澗出武家墩,折而東,合通濟閘出口。更置閘三,以備清江浦之險。是時漕河就治,淮、揚免水災者十餘年。初,黃河之害漕也,自金龍口而東,則會通以淤。迨塞沙灣、張秋閘,漕以安,則徐、氵市間數被其害。至崔鎮高堰之決,黃、淮交漲而害漕,乃在淮、揚間,湖潰則敗漕。季馴以高堰障洪澤,俾堰東四湖勿受淮侵,漕始無敗。而河漕諸臣懼湖害,日夜常惴惴。
十三年從總漕都御史李世達議,開寶應月河。寶應汜光湖,諸湖中最湍險者也,廣百二十餘裡。槐角樓當其中,形曲如箕,瓦店翼其南,秤鈎灣翼其北。西風鼓浪,往往覆舟。陳瑄築堤湖東,蓄水為運道。上有所受,下無所宣,遂決為八淺,匯為六潭,興、鹽諸場皆沒。而淮水又從周家橋漫入,溺人民,害漕運。武宗末年,郎中楊最請開月河,部覆不從。嘉靖中,工部郎中陳毓賢、戶部員外范韶、御史聞人詮、運糧千戶李顯皆以為言,議行未果。至是,工部郎中許應逵建議,世達用其言以奏,乃決行之。浚河千七百餘丈,置石閘三,減水閘二,築堤九千餘丈,石堤三之一,子堤五千餘丈。工成,賜名弘濟。尋改石閘為平水閘。應逵又築高郵護城堤。其後,弘濟南北閘,夏秋淮漲,吞吐不及,舟多覆者。神宗季年,督漕侍郎陳薦於南北各開月河以殺河怒,而溜始平。
十五年,督漕侍郎楊一魁請修高家堰以保上流,砌范家口以制旁決,疏草灣以殺河勢,修禮壩以保新城。詔如其議。一魁又改建古洪閘。先是,汶、泗之水由茶城會黃河。隆慶間,濁流倒灌,稽阻運船,郎中陳瑛移黃河口於茶城東八里,建古洪、內華二閘,漕河從古洪出口。後黃水發,淤益甚。一魁既改古洪,帝又從給事中常居敬言,令增築鎮口閘於古洪外,距河僅八十丈,吐納益易,糧運利之。


  
工部尚書石星議季馴、居敬條上善後事宜,請分地責成:接築塔山縷堤,清江浦草壩,創築寶應西堤,石砌邵伯湖堤,疏濬裡河淤淺,當在淮、揚興舉;察復南旺、馬踏、蜀山、馬場四湖,建築坎河滾水壩,加建通濟、永通二閘,察復安山湖地,當在山東興舉。帝從其議。未幾,眾工皆成。


  
十九年,季馴言:「宿遷以南,地形西AH,請開縷堤放水。沙隨水入,地隨沙高,庶水患消而費可省。」又請易高家堰土堤為石,築滿家閘西攔河壩,使汶、泗盡歸新河。設減水閘於李家口,以泄沛縣積水。從之。十月,淮湖大漲,江都淳家灣石堤、邵伯南壩、高郵中堤、硃家墩、清水潭皆決。郎中黃日謹築塞僅竣,而山陽堤亦決。
二十一年五月,恆雨。漕河泛溢,潰濟寧及淮河諸堤岸。總河尚書舒應龍議:築堽城壩,遏汶水之南,開馬踏湖月河口,導汶水之北。開通濟閘,放月河土壩以殺洶湧之勢。從其奏。數年之間,會通上下無阻,而黃、淮並漲,高堰及高郵堤數決害漕。應龍卒罷去。建議者紛紛,未有所定。
楊一魁代應龍為總河尚書,力主分黃導淮。治踰年,工將竣,又請決湖水以疏漕渠,言:「高、寶諸湖本沃壤也,自淮、黃逆壅,遂成昏墊。今入江入海之路即浚,宜開治涇河、子嬰溝、金灣河諸閘及瓜、儀二閘,大放湖水,就湖疏渠,與高、寶月河相接。既避運道風波之險,而水涸成田,給民耕種,漸議起科,可充河費。」命如議行。時下流既疏,淮水漸帖,而河方決黃堌口。督漕都御史褚鈇恐泄太多,徐、邳淤阻,力請塞之。一魁持不可,浚兩河口至小浮橋故道以通漕。然河大勢南徙,二洪漕屢涸,復大挑黃堌下之李吉口,輓黃以濟之,非久輒淤。
一魁入掌部事。二十六年,劉東星繼之,守一魁舊議,李吉口淤益高。歲冬月,即其地開一小河,春夏引水入徐州,如是者三年,大抵至秋即淤。乃復開趙家圈以接黃,開泇河以濟運。趙家圈旋淤,泇河未復,而東星卒。於是鳳陽巡撫都御史李三才建議自鎮口閘至磨兒莊仿閘河制,三十里一閘,凡建六閘於河中,節宣汶、濟之水,聊以通漕。漕舟至京,不復能如期矣。東星在事,開邵伯月河,長十八里,闊十八丈有奇,以避湖險。又開界首月河,長千八百餘丈。各建金門石閘二,漕舟利焉。
三十二年,總河侍郎李化龍始大開泇河,自直河至李家港二百六十餘裡,盡避黃河之險。化龍憂去,總河侍郎曹時聘終其事,疏敘泇河之功,言:「舒應龍創開韓家莊以泄湖水,而路始通。劉東星大開良城、侯家莊以試行運,而路漸廣。李化龍上開李家港,鑿都水石,下開直河口,挑田家莊,殫力經營,行運過半,而路始開,故臣得接踵告竣。」因條上善後六事,運道由此大通。其後每年三月開泇河壩,由直河口進,九月開召公壩入黃河,糧艘及官民船悉以為準。
四十四年,巡漕御史硃堦請修復泉湖,言:「宋禮築壩戴村,奪二汶入海之路,灌以成河,復導洙、泗、洸、沂諸水以佐之。汶雖率眾流出全力以奉漕,然行遠而竭,已自難支。至南旺,又分其四以南迎淮,六以北赴衛,力分益薄。況此水夏秋則漲,冬春而涸,無雨即夏秋亦涸。禮逆慮其不可恃,乃於沿河昭陽、南旺、馬踏、蜀山、安山諸湖設立斗門,名曰水櫃。漕河水漲,則瀦其溢出者於湖,水消則決而注之漕。積泄有法,盜決有罪,故旱澇恃以無恐。及歲久禁馳,湖淺可耕,多為勢豪所占,昭陽一湖已作籓田。比來山東半年不雨,泉欲斷流,按圖而索水櫃,茫無知者。乞敕河臣清核,亟築堤壩斗門以廣蓄儲。」帝從其請。
方議浚泉湖,而河決徐州狼矢溝,由蛤鰻諸湖入泇河,出直口,運船迎溜艱險。督漕侍郎陳薦開武河等口,泄水平溜。後二年,決口長淤沙,河始復故道。總河侍郎王佐加築月壩以障之。至泰昌元年冬,佐言:「諸湖水櫃已復,安山湖且復五十五里,誠可利漕。請以水櫃之廢興為河官殿最。」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