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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散文集粹    P 172


作者:作者群
頁數:172 / 319
類別:白話散文

 

作者:作者群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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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散文集粹

《南京印象》(散文集)1946,群益
《少年時代》(自傳)1947,海燕
《革命春秋》(自傳)1947、海燕
《盲腸炎》(雜文集)1947,群益
《今昔浦劍》(散文、雜文集)1947,海燕
《歷史人物》(史論)1947,海燕
《沸羹集》(散文、雜文集)1947,大孚出版社
《天地玄黃》(散文、雜文集)1947,大孚出版社
《地下的笑聲》(小說集) 1947,海燕
《創作的道路》(理論)1947,文光


  
《抱箭集》(小說、散文集)1948,海燕
《蜩螗集》(詩集)1948,群益
《雨後集》(詩集)1951,開明
《海濤》(散文集)1951,新文藝
《奴隷制時代》(史論)1952,新文藝
《沫若文集》(117卷)19571993,人文
《雄鷄集》(詩集)1959,北京
《洪波曲》(自傳)1959,百花
《蔡文姬》(劇本)1959,文物
《潮汐集》(詩集)1959,作家
《駱駝集》(詩集)1959,人文
《沫若全集》(文學編 l—5卷) 19821987,人文
翻譯書目:
《菌夢湖》(小說)德國 施篤謨着、與錢君胥合譯,1921,泰爾
《少年維特之煩惱》(長篇小說)德國 歌德着、1922,泰東


  
《社會組織與社會革命》(論文)日本 河上肇着,1924,商務
《雪萊詩選》(詩集)英國 雪萊着, 1926,泰東
《浮士德》(詩)德國 歌德着,1928,創造社
《沫若譯詩集》 印度枷裡達若着,1928,創造社
《石炭王》(小說)美國 辛克萊着, 1928,上海樂群書店
《政治經濟學批判》(理淪)德國 卡爾.馬克思着,1921,神州
《戰爭與和平》(長篇小說)俄國列.托爾斯泰着,1935,光明書局
《藝術的真實》(理論)德國卡爾.馬克思着,1947,群益
《雪萊的詩》小引
郭沫若
雪萊是我最敬愛的詩人中之一個。他是自然的寵子,泛神宗的信者,革命思想的健兒。他的詩便是他的生命。他的生命便是一首絶妙的好詩。
他很有點像我們中國的賈誼。但是賈生的才華,還不曾煥發到他的地步。這位天才詩人也是夭死,他對於我們的感印,也同是一個永遠的偉大的青年。
雪萊的詩心如像一架鋼琴,大扣之則大鳴,小扣之則小鳴。他有時雄渾倜儻,突兀排空;他有時幽抑清沖,如泣如訴。他不是只能吹出一種單調的稻草。
他是一個偉大的未成品。宇宙也只是一個永遠的偉大的未成品。古人以詩比風。風有拔木倒屋的風Orkan,有震撼大樹的風Sturm ,有震撼小樹的風Stark,有動搖大枝的風Frisch,有動搖小枝的風Maessig,有偃草動葉的風Schwach,有不倒煙柱的風Still
這是大宇宙中意志流露時的種種詩風。雪萊的詩風也有這麼種種。風不是從天外來的。詩不是從心外來的。
不是心坎中流露出的詩通不是真正的詩。雪萊是真正的詩的作者,是一個真正的詩人。
譯雪萊的詩,是要使我成為雪萊,是要使雪萊成為我自己。譯詩不是鸚鵡學話,不是沐猴而冠。
男女結婚是要先有戀愛,先有共鳴,先有心聲的交感。我愛雪萊,我能感聽得他的心聲,我能和他共鳴,我和他結婚了。─—我和他合而為一了。他的詩便如像我自己的詩。
我譯他的詩,便如像我自己在創作的一樣。
做散文詩的近代詩人 Baudelaire,Verhaeren,他們同時在做極規整的Sonnet和 Alexandrian。是詩的無論寫成文言白話,韻體散體,它根本是詩。誰說既成的詩形是已朽骸骨?誰說自由的詩體是鬼畫桃符?詩的形式是Sein的問題,不是Sollen的問題。做詩的人有絶對的自由,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的詩流露出來形近古體,不必是擬古。他的詩流露出來破了一切的既成規律,不必是強學時髦。幾千年後的今體會成為古曲。幾千年前的古體在當時也是時髦。
體相不可分─—詩的一元論的根本精神卻是亙古不變。
十二月四日暴風之夜
選自一九二三年二月版《創造季刊》第一卷第四期
夢與現實
郭沫若

昨晚月光一樣的太陽照在兆豐公園的園地上。一切的樹木都在讚美自己的幽閒。白的蝴蝶、黃的蝴蝶,在麝香豌豆的花叢中翻飛,把麝香豌豆的蝶形花當作了自己的姊妹。你看它們飛去和花唇親吻,好像在催促着說:「姐姐妹妹們,飛吧,飛吧,莫盡站在枝頭,我們一同飛吧。
陽光是這麼和暖的,空氣是這麼芬芳的。」
但是花們只是在枝上搖頭。
在這個背景之中,我坐在一株桑樹腳下讀泰戈爾的英文詩。
讀到了他一首詩,說他清晨走入花園,一位盲目的女郎贈了他一隻花圈。
我覺悟到他這是一個象徵,這盲目的女郎便是自然的三美室。
我一悟到了這樣的時候,我眼前的蝴蝶都變成了翩翩的女郎,爭把麝香豌豆的花莖作成花圈,向我身上投擲。
我埋沒在花圈的墳壘裡了。─—
我這只是一場殘缺不全的夢境,但是,是多麼適意的夢境呢!

今晨一早起來,我打算到靜安寺前的廣場去散步。
我在民厚南里的東總弄,面着福煦路的門口,卻看見了一位女丐。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破爛的單衣,衣背上幾個破孔露出一團團帶紫色的肉體。她低着頭踞在牆下把一件小兒的棉衣和一件大人的單衣,卷成一條長帶。
一個四歲光景的女兒踞在她的旁邊,戲弄着烏黑的帆布背囊。女丐把衣裳卷好了一次,好像不如意的光景,打開來重新再卷。
衣裳卷好了,她把來圍在腰間了。她伸手去摸布囊的時候,小女兒從囊中取出一條布帶來,如像漆黑了的—條革帶。
她把布囊套在頸上的時候,小女兒把布帶投在路心去了。
她叫她把布帶給她,小女兒總不肯,故意跑到一邊去向她憨笑。
她到這時候才抬起頭來,啊,她才是一位─—瞎子。
她空望着她女兒笑處,黃腫的臉上也隱隱露出了一脈的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