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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P 151


作者:蘇軾等
頁數:151 / 521
類別:古典詞曲

 

作者:蘇軾等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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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發端寫景,下了「懶」、「慵」、「狂」、「殘」等字,就使周圍景物蒙上了主人公的感情色彩,隱約地透露了主人公的心境。以下寫人:紅日偏西,午醉未醒,光線漸暗,簾幕低垂。此情此景,分明使人感到主人公情懶意慵,神倦魂銷。無一語言及傷春,而傷春意緒卻宛然目。

下片由寫少女的外形象,過渡到寫內心世界,點出傷春的底蘊。首句以形寫神,寫因傷春而懶于梳洗。以下承上刻畫愁思之重。「總是愁媒,欲訴誰消遣」,是說觸處皆能生愁,無人可為排解。

「總」字統括一切,一切景物都成為愁的觸媒,而又無人可以傾訴,則心緒之煩亂,襟懷之孤寂,可以想見。到此已把愁情推向高潮。煞拍宕開,謂此情將不會一無依託,楊花尚有東風來吹拂照管,難道自身連楊花也不如嗎!楊花似花非花,花中身價不高,且隨風飄蕩,有似薄命紅顏,一無依託。這裡即景取喻,自比楊花,悲涼之情以曠語出之,愈覺淒惻動人。

詞的結尾耐人尋味。它創造出新意境,寫出了少女的消極傷感與天真大膽交織的矛盾心理,顯得不同凡響,別具一格。

●點絳唇  蘇軾



  
紅杏飄香,柳含煙翠拖輕縷。

水邊朱戶。

盡卷黃昏雨。

燭影搖風,一枕傷春緒。

歸不去。

鳳樓何處。

芳草迷歸路。

蘇軾詞作鑒賞

這是一種相思懷人之作,寫得深情一片,感人至深,足見東坡豪放而外,別有一番情懷。


  

「紅杏飄香,柳含煙翠拖輕縷」,起筆點染春色如畫。萬紫千紅之春光,數紅杏、柳煙最具有特徵性,故詞中素有「紅杏枝頭春意閙」、「江上柳如煙」之名句。此寫紅杏意猶未足,更寫其香,着一「飄」字,足見詞人感受之馨逸。寫翠柳,狀之以含煙,繼之以拖輕縷,既能寫出其輕如煙之態,又寫出其垂絲拂拂之姿。

這裡以春色暗示伊人之美好。下邊二句,遂由景及人。「水邊朱戶」,點出伊人所居。朱戶、臨水,透出一種秀雅之致,以暗示伊人之美。

「盡卷黃昏雨」,詞筆至此終於寫出伊人,同時又已輕輕宕開。伊人卷簾,其所見唯一片黃昏雨而已。「黃昏雨」,隱然喻說著一個愁字。冠一盡字,猶言總是,實已道出伊人相思之久,無可奈何之情。

「燭影搖風,一枕傷春緒。」燭影暗承上文黃昏而來,搖風,可見窗戶洞開,亦暗合前之朱戶卷簾。傷春緒即相思情,一枕,言總是愁臥,悉緒滿懷,相思成疾矣。此句又與上片盡卷黃昏雨相映照。

上寫伊人卷簾愁望黃昏之雨,此寫自己相思成疾臥對風燭,遂以虛摹與寫實,造成共時之奇境。「歸不去」,一語道盡此情無法圓滿之恨事。「鳳樓何處。芳草迷歸路。

」鳳樓朱戶歸不去。唯有長存於心的矚望而已。「何處」二字,問得淒然。矚望終非現實,現實是兩人之間,橫互着一段不可踰越之距離。

詞人以芳草萋萋的舊典象喻之。此路雖是歸路,直指鳳樓朱戶,但實無法越過。着一「迷」字,感情沉重而深刻,迷惘失落之感,天長地遠之恨,躍然紙上。

起句對杏香柳煙之一往情深,與結句芳草迷路之歸去無計,相反相成,令人神往,意境淒迷。此詞造詣之妙,還於意境之空靈。紅杏柳煙,屬相思中之境界,而春色宛然如畫。芳草歸路,似喻人間阻絶,亦具淒美之感。

此詞意藴之本體,實為詞人之深情。  

李之儀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李之儀(1048-?)字端叔,號姑溪居士,無棣(今屬山東)人。治平進士,為萬全縣令。曾從軍西北,出使高麗。元祐中,除樞密院編修官,從蘇軾于定州幕府,通判原州。

徽宗立,提舉河東常平。卒年八十餘。《東都事略》有傳,《宋史》附《李之純傳》。

著有《姑溪居士前集》五十卷,《後集》二十卷。詞作有《姑溪詞》,凡九十四首。馮煦謂其詞「長調近柳,短調近秦」(《蒿庵論詞》)。

●卜算子  李之儀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李之儀詞作鑒賞

李之儀這首《卜算子》深得民歌的神情風味,明白如話,覆疊迴環,同時又具有文人詞構思新巧。

詞以長江起興。開頭兩句,「我」、「君」對起,而一住江頭,一住江尾,見雙方空間距離之懸隔,也暗寓相思之情的悠長。重疊復沓的句式,加強了詠歎的情味,彷彿可以感觸到主人公深情的思念與嘆息,在隔中翹首思念的女子形象此江山萬裡的悠廣背景下凸現出來。

三、四兩句,從前兩句直接引出。江頭江尾的萬裡遙隔,引出了「日日思君不見君」這一全詞的主幹;而同住長江之濱,則引出了「共飲長江水」。如果各自孤立起來看,每一句都不見出色,但聯起來吟味,便覺筆墨之外別具一段深情妙理。這就是兩句之間含而未宣、任人體味的那層轉折。

字面意思淺直:日日思君而不得見,卻又共飲一江之水。深味之下,似可知儘管思而不見,畢竟還能共飲長江之水。這「共飲」又似乎多少能稍慰相思離隔之恨。詞人只淡淡道出「不見」與「共飲」的事實,隱去它們之間的轉折關係的內涵,任人揣度吟味,反使詞情分外深婉含蘊。

毛晉盛讚這幾句為「古樂府俊語」(《姑溪詞跋》),可謂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