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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P 164


作者:蘇軾等
頁數:164 / 521
類別:古典詞曲

 

作者:蘇軾等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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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這首詞是作者的一首絶筆詞。詞中對自己一生經歷的風雨坎坷,表達了無限深沉的感慨,對功名富貴予以鄙棄,抒發了縱酒頽放、笑傲人世的曠達之情。

詞的開頭兩句就描繪了一組對立的形象:諸將侃侃而談,議論立功封侯,而自己卻悄然獨立,和着笛聲,倚樓長歌。對比何等鮮明,大有「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楚辭。漁父》)的意味。

封建社會中,封侯顯貴歷來是人生追求的目標,但作者眼中,這一切都只是夢幻一場,所以他此時只一邊冷眼旁觀,沉醉音樂之中。這一組對比用反差強烈的色調進行描繪,互為反襯,突出了詞人耿介孤高的形象。此詞借助笛聲與歌聲把我們帶入了一個悠長深遠的意境中,超然之情蘊含于這不言之中,自有一種韻外之致,味外之旨。「吹笛倚樓」用唐趙嘏《長安秋望》詩中的名句「殘星幾點雁橫塞,長笛一聲人倚樓」,正切本詞寫重九登高遠望之意。

「萬事盡隨風雨去,休休,戲馬台南金絡頭。」一切的是非得失、升沉榮辱,都淹沒時光流逝的波濤中。「休休」,算了吧,還有什麼可說呢!即使是象宋武帝劉裕彭城戲馬台歡宴重陽的盛會,也成為歷史的陳跡而一去不復返了。用「戲馬台」之典正切重陽宴集之題,而「金絡頭」,用鮑照《結客少年場行》「驄馬金絡頭,錦帶佩吳鈎」,既切戲馬台之馬,又照應開頭說封侯的「諸將」。

作受受佛老思想的浸潤,人生觀中有着消極虛無的一面,隨着政治上的連遭打擊,這種思想時有流露。這裡表現的就是這種思想感情,但更為含蓄深婉。



  
下片遂轉而為開朗達觀。詞人舉杯勸酒:「催酒莫遲留,酒味今秋似去秋」(一作「酒似今秋勝去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還是開懷痛飲,莫辜負這大好秋光和杯中釀。以功名之虛無,對美酒之可愛,本於晉人張翰「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之語(見《世說新語。

仕誕》)。古人詠重九,常由美酒而兼及黃花,作者沿用此法,卻又翻出新意。他運用擬人手法,借花自嘲。詞人老興勃發,插花于頭,而花卻笑他偌大年紀還要簪花自娛。

其造語則是脫胎于蘇軾的兩句詩:「人老簪花不自羞,花應羞上老人頭。」(《吉祥寺賞牡丹》)詞人熱愛生活的不服老精神躍然紙上,他並不因處境的拂逆和年事的增高而消沉,相反覺得秋光和美酒都與去年不殊,表現出開朗豁達的胸襟。

這首詞「以詩為詞」的創作方法,從遣詞造句到意境格調都體現出詩的特點。這首詞不借助景物渲染,而直抒胸臆,風格豪放中有峭健。

●品令·茶詞  黃庭堅

鳳舞團團餅。

恨分破,教孤令。

金渠體靜,只輪慢碾,玉塵光瑩。


  

湯響松風,早減了二分酒病。

味濃香永。

醉鄉路,成佳境。

恰如燈下,故人萬裡,歸來對影。

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黃庭堅詞作鑒賞

這首《品令》是作者詠茶詞的奇作了。

上片寫碾茶煮茶。開首寫茶之名貴。宋初進貢茶,先製成茶餅,然後以蠟封之,蓋上龍鳳圖案。這種龍鳳團茶,皇帝也往往以少許分賜從臣,足見其珍。

下二句「分破」即指此。接着描述碾茶,唐宋人品茶,十分講究,須先將茶餅碾碎成末,方能入水。「金渠」三句無非形容加工之精細,成色之純淨。如此碾成瓊粉玉屑,加好水煎之,一時水沸如鬆濤之聲。

煎成的茶,清香襲人。不須品飲,先已清神醒酒了。

換頭處以「味濃香永」承接前後。正待寫茶味之美,作者忽然翻空出奇:「醉鄉路,成佳境。恰如燈下,故人萬裡,歸來對影」,以如飲醇醪、如對故人來比擬,可見其愜心之極。山谷茶詩中每有這種奇想,如《戲答荊州王充道烹茶四首》云:「龍焙東風魚眼湯,個中即是白雲鄉」,甚至還有登仙之趣哩。

也提到「醉鄉」:「三徑雖鉏客自稀,醉鄉安穩更何之。老翁更把春風碗,靈府清寒要作詩。」懷中之趣,碗中之味,確有可以匹敵的地方。詞中用「恰如」二字,明明白白是用以比喻品茶。

其妙處只可意會,不能言傳。這幾句話,原本於蘇軾《和錢安道寄惠建茶》詩:「我官于南(時蘇軾任杭州通判)今幾時,嘗盡溪茶與山茗。胸中似記幫人面,口不能言心自省。」但作者稍加點染,添上「燈下」、「萬裡歸來對影」等字,意境又深一層,形象也更鮮明。

這樣,作者就將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樁事,巧妙地與品茶糅合起來,將口不能言之味,變成人人常有之情。

黃庭堅這首詞的佳處,就于把人們當時日常生活中心裡雖有而言下所無的感受情趣,表達得十分新鮮具體,巧妙貼切,耐人品味。「恰如燈下,故人萬裡,歸來對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是這首詞的出奇制勝之妙筆,尤耐人尋味。

●木蘭花令  黃庭堅

當涂解印後一日,郡中置酒,呈郭功甫。

凌歊台上青青麥,姑孰堂前餘翰墨。

暫分一印管江山,稍為諸公分皂白。

江山依舊雲空碧,昨日主人今日客。

誰分賓主強惺惺,問取磯頭新婦石。

黃庭堅詞作鑒賞

崇寧元年六月作者赴太平州(治所今安徽當涂),初九到任,十七日即罷官,一共只做了九天官。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戲劇性事件,使他感慨萬千,一次宴會上寫成了這首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