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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福傳    P 51


作者:布老虎
頁數:51 / 71
類別:傳記

 

羅斯福傳

作者:布老虎
第51,共71。
不管是何種原因,羅斯福感到歡欣鼓舞。他宣稱:「我們的困難明天還不能全部克服,不過我們在前進。」
在隨後的兩年裡,「黑色風暴」更嚴重了。落後的耕種方式破壞了覆蓋在大草原的保護性草皮從加拿大邊界延伸到德克薩斯鍋柄地區。堪薩斯和南、北達科他州栽種小麥的高地久旱無雨,太陽把表土層烤成黃褐色的硬渣,隨後又被幹熱風颳走,土被颳走之後,人也跟着走了。約翰·斯坦貝克在他寫的《憤怒的葡萄》一書中描繪了流動農業工人向西部遷徙、尋求新生活的情景。
他們用破舊不堪的汽車裝載着家眷和傢具,沿著66號公路向加利福尼亞駛去。那些有幸找到工作的人受到了新的奴役,在果園和萵苣農場當農業季節 工人。剩下的人就像風滾草一樣被地方當局驅使着不斷遷移。
羅斯福堅決主張建設一個農業社會,他認為,成立安置管理局是扭轉人口流入城市的趨勢又是恢復傑斐遜自給自足的家庭農場的理想的一個嘗試。


  
有前途的農業家庭得到了貸款,便可購買小農場併為小農場添置設備,或者用以償還現有的債務和提高他們的地位。專家們教導他們如何從耕地中取得可觀的收成,如何使用新設備和充分利用資金。許多貧困的農民,索性離開得不償失的薄地,在土質較好的地方重新定居,大約有1000萬英畝貧瘠的土地收歸國有,以便改成森林或牧場。
然而,特格韋爾卻從比較複雜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他認為,不足維持生活的耕作,而是商業耕作能扭轉美國農業中存在的人員和農場減少的現象。農場主要富起來,就得把實現工業革命化的技術革新應用於耕種土地。
這需要大面積的耕地、機器和集中管理——這和總統所設想的小規模耕作是互相矛盾的。特格韋爾進行了合作村試驗。在合作村,農場主聯合起來購買共同使用的設備,成立食品及日用品商店,在專家的指導下出售他們的農產品。保守分子指責說,在雷克斯的控制下,美國農場主正像俄國農民一樣實現集體化。


  
特格韋爾的最大貢獻也許是他在華盛頓、辛辛那提和密爾沃基附近修建的三個「綠化地帶」城鎮——離上班的地方近,但是不受城市污染的花園郊區。「我的想法是,就在人口中心外面建設,購買廉價土地,修建一個居住區,引誘人們遷入居住區」,他說。「然後再回到城市,拆掉所有貧民窟,把它們建成公園」。
1937年,國會通過了班克黑德—瓊斯農場佃戶法,以便幫助佃戶和農場工人成為土地擁有者,並且取消了特格韋爾領導的機構。安置管理局被農場保險署所取代。農場保險署提供購買家庭農場用的低息長期押款,為復興項目提供少量貸款,併為農業季節工人修建清潔的、管理妥善的勞工營地。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農場保險署對白人和黑人一視同仁。
但保守分子使這個機構一直資金不足,它在解決農村貧困方面只取得了較小的進展。
一天,聯邦緊急救濟署的一名助手拿着一份安排失業者就業的計划走到哈里·霍普金斯跟前說:「從長遠利益來看,這項計劃肯定會成功。人民不是從長遠利益來看的,每天都得吃飯……」,非常惱怒的霍普金斯厲聲說:「他們每天都得吃飯。」這句脫口而出的話總結了霍普金斯的基本哲學;在緊急情況下,採取行動,不要苦悶地思索。由於失業人數已多達1500萬,這種果斷的做法很受羅斯福賞識。
霍普金斯已經拿到五億美元,可直接撥給各州和地方機構,用以幫助失業者和貧民。他甚至沒等有了辦公室就開始辦公了。他在復興金融公司辦公大樓的走廊上擺了一張辦公桌,四周堆着包裝箱,①經常是雪茄煙霧瀰漫,空氣混濁。就在那裡,他像美第奇王子 一樣任意發放資金。
羅斯福相信最終會實現預算平衡,並對此表示樂觀。他認為,在全國復興總署、農業調整管理局和哈囉德·伊克斯的公共工程局擁有33億美元資金開始復甦之前,聯邦緊急救濟署是一個解決失業問題的臨時機構。但是,霍普金斯對使失業者都重新就業的前景並不那麼有把握。現代技術造成了一個約有700萬人的永久性底層社會。
他認為,甚至在經濟復甦之後,這些人都有可能繼續失業,而政府必須為這批被拋棄者提供救濟。但是霍普金斯蔑視施捨的主張,認為這樣做會摧毀人類的靈魂。他確信,最好的辦法是創造就業機會和提供工作救濟。這樣,接受救濟者就會從事生產並能保持他們的 ① 1516世紀意大利佛羅倫薩的富裕家族。
自尊心。霍普金斯要求迅速採取行動,這一行動几乎立即使他同哈囉德·伊克斯發生衝突。伊克斯發放資金時行動緩慢而又慎重並保證資金花費在正當用途上,但是這卻激怒了霍普金斯。他認為,伊克斯的辦法帶有共和黨提倡的「向下點滴」的陳舊理論的味道。
而他贊成一種「向上點滴」的理論:立即把錢發給人民,他們會合理使用這筆錢,並能及時找到適當的工作,為國家提供更多的商品和勞務。
羅斯福當時想實現預算平衡,這是他經常出現的想法。工會工人強烈反對政府創造的就業機會,因為這同工會工人形成了競爭。193310月底,霍普金斯在堪薩斯城和救濟工作負責人開會時接到一位助手打來的電話。研究人員於是發現了工會工人的最初領導人塞繆爾·岡珀斯的一篇講話,他曾在經濟危機期間要求制訂的正是這樣一項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