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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秘史    P 31


作者:余邵魚
頁數:31 / 192
類別:古典小說

 

周朝秘史

作者:余邵魚
第31,共192。
莊公聞滑兵至,問于群下,子封曰:「斬草不除根,逢春復蔓延。今滑不知父為有罪,反奔衛起兵,此衛侯不知叔段之非,故為起兵,以救祖母為辭。依臣之見,莫若奉尺書於衛侯,使衛侯押回滑兵,則滑勢孤,不戰可擒矣!”公曰:“然!」

遂修書遣使,從間道投見衛桓公。桓公得書讀曰:衛賢侯尊聽,寤生語白:家門不幸,骨肉相殘,誠有愧於鄰國,然封京賜土,非寡人之不友;聚兵懷亂,實叔段之不恭。



  
故寡人舍骨肉之愛,念社稷之重,效周公以誅管蔡,循重華以除四凶,況叔段之亂,悉由母氏偏愛,天性在上,不敢虧輪,亦已備駕迎歸。逆侄昧父之非,奔投大國,賢侯不知其為非義,勞師遠降,敬奉寸牘,乞班三軍。為擒逆滑,使唇齒之邦,不致傷和,人化之分,無教乘戾。此非寡人敝國之幸,實後世亂臣賊子之昭鑒也。

只此直訴,乞惟虎視,幸甚!

周平王四十九年十二月上旬書。

衛桓公鑒書大驚曰:「錯行此兵矣!原是叔段不義,以致喪身,發兵代滑復仇,則是助桀為虐矣!大不可矣!」遂差使星夜追回三軍,修書回報。

時滑兵已圍延廩,放火焚城,使者未到寨,鄭莊公見滑兵破燒延稟,發大兵三萬救之。滑見鄭兵眾猛,乃從衛使班師,遂投于衛。子封謂莊公曰:「衛侯既許怞軍,其軍又從逆滑焚我延廩,掠我人民,莫非其中懷詐,此從亂之兵不可放回!」

公曰:「然。”號令諸將,衛兵盡行坑陷。衛之殘兵,投回本國,報與衛侯。衛侯不認助滑之過,意欲為之復仇。


  

乃問群下,石-曰:「不可!鄭雖坑吾兵一萬,皆我助滑為亂所取,罪在我而不在彼,姑寒忍以俟鄭有他故,然後會諸侯之兵伐之,彼俱無辭。」衛侯曰:「卿言是也。」 卻說衛桓公有弟名州籲,乃衛莊公嬖妾所生之子,其人暴戾,好弄刀劍。石-常諫莊公曰:「臣聞教子以義方,弗納于邪!」莊公不聽,籲又與石-之子石厚游,石-每責厚勿與之遊,弗聽。

一日,州籲與石厚言曰:「吾與兄同承父業,而兄獨承父位,子盍為我謀之?」厚曰:「公子不見鄭叔之遲疑,反受鄭伯之誅乎?」籲曰:「然則若何?」厚正欲以箸畫計,忽左右入報曰:“周天子崩!新君即位。」

平王之孫名林,是為周桓王。來日,桓公欲往周朝賀,厚謂籲曰:「此計成矣!汝兄明日往周朝賀,可餞兄于西門,酒至半酣,怞出短劍刺之,臣下有言者,命壯士斬數首示眾,則諸侯之位,垂手可得也!」籲大悅。次日,帶壯士五百,伏于西門,袖藏短劍而餞衛侯。衛侯謂籲曰:「我此回往周有托賢弟與群下,可代治本國政事,我不日便回。」籲曰:「兄侯放心,政事有弟,不必掛念!」酒至三巡,籲袖出短劍,刺侯之額,即刻而殂。時,周桓王元年春三月戊申也。從駕將軍宗守素大聲曰:「州籲弒君,眾人下手討賊!」籲之伏兵四起,將守素斬首,懸于旗上,鼓噪入朝,號令群下曰:「兄侯政弱,不能立國,故喪兵于鄭,我今奉母命嗣位,群下有異議者,可觀宗守素為令!」群臣驚懼,皆稱千歲。潛淵居士讀史詩云:教於由來美義方,純臣石-美聲揚。

莊公寵孽忘忠諫,致使儲君兩下亡。

籲既即位,大宴群臣,拜石厚為上大夫。且曰:「吾欲興兵報鄭之仇,卿等有何計議?」石厚奏曰:「當今鄭與齊結連,一衛之兵,難以復仇,莫若使人于宋、魯、陳、蔡四國結好,連兵以進,鄭可伐矣!」籲曰:「陳、蔡小國也,可挾以連,宋魯大邦,焉能結連?」厚曰:「吾聞魯之政事乃公子-秉之,若遣使厚賂公子-,魯兵必起。又聞宋穆公將死,乃以大位不傳于子,而傳于其弟,馮怨父而嫉與夷,出奔于鄭,鄭伯納之,常欲與馮起兵取位,今若遣使于宋,說以伐鄭之利,則宋兵必起矣!」籲大悅,即日遣三使于陳、蔡、魯。又問:「誰可奉使于宋?」石厚薦一人,乃伶牙利齒,博古通今,此人可使,不辱君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衛石碏仗義殺子 陳穆公以婚救衛

第二十一回

衛石-仗義殺子陳穆公以婚救衛

州籲問:「此人是誰?石厚對曰:」此人乃中年人也,現為下軍大夫,姓寧名翊字子騰。「籲即遣子騰奉使于宋,宋公問曰:」來使有何會議?「翊曰:」寡君慨鄭無道,誅弟囚母,似有吞併諸侯之意,茲欲起兵伐之,自不敢專征,請命于明公,願連大國,屯兵以征逆鄭!「公曰:」我宋與鄭,素無宿恨,豈可動無名之師,構怨鄰國,煩大夫拜上衛侯,不敢受命!“

翊曰:「伐鄭之利在宋,不在衛,公何不察?」公曰:「何以言之?」翊曰:“明公令侄馮者,恨公奪父之位,怨入骨髓,故奔于鄭,鄭伯為之繕甲蓄兵,不日將起鄭兵前來取位,故寡君忽見倚強凌弱,欲與明公掃除大害,此伐鄭之利在宋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