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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列國志傳    P 70


作者:余邵魚
頁數:70 / 190
類別:古典小說

 

春秋列國志傳

作者:余邵魚
第70,共190。
文公既定國,寬徵賦稅,整日與趙衰、狐偃等修文演武,以圖霸業,故國中家給人足,而晉邦大治。趙衰曰:「朝王入貢,諸侯之禮。」於是文公治裝,駕往周朝。

周襄王大賞諸侯,各賜金帛還歸,諸侯俱來朝賀,獨有鄭文公不至。襄王謂群臣曰:「先王常欲奪鄭伯之政,不能制服,後得齊桓公控馭數年,今桓公既歿,鄭伯依舊不朝,朕欲出兵征討,卿等以為何如?」右大夫富辰諫曰:「不可!臣聞大上以德撫民,其次親親以相久也。今周鄭兄弟之國,鄭雖有咎,直寬恕之。」襄王將聽其說,下大夫游孫伯進曰:「鄭伯見齊桓公解伯,所以驕傲不朝,今不早圖,後將並周。」王曰:「若何?」孫伯曰:「臣請奉使往鄭,問其不朝之故?若肯服罪入朝則止;如若不能,然後征討。」王喜,令孫伯往鄭,孫伯至鄭。鄭伯問曰:「大夫有何教諭?」孫伯曰:「天子有言,鄭桓公諫平王東遷,有大功于周室,故賜大政與鄭,夾輔邦家,數年以來卻不鮮解政,又不入朝,不知為何如此?」鄭伯大怒曰:「吾已知之矣!汝君臣欲奪我政,故令匹夫巧言相責,左右為我囚此匹夫!然後與周定論。」武士遂囚孫伯。



  
孫伯從者奔周報襄王。襄王大罵:「匹夫!果欲吞周,今不討伐,更待何時?」遂令前衛龍驤將軍步秀叔,右衛源騎將軍桃子為先鋒,自督兵將繼後,出城伐鄭。

卻說二將素怨襄王賞罰不公,累欲謀反,東無兵柄,至是得先鋒之印,乃相謀曰:「今日兵權在手,殺入宮中,別立有德主何如?”桃子曰:「必先尋一主為辭,然後出兵有義,不然無名之師,國人不服,且有後患。」頽叔曰:“何人可立?」

桃子曰:「天子之弟叔帶者,昔常召犬戎入寇,與主上爭位,後被齊將隰朋所捉,現今廢為庶人,常欲謀反,只奈無兵,今吾若奉叔帶為主,打入皇城殺無道,而立叔帶,誰敢不服!」

頽叔喜。二人夜投叔帶之家。時,叔帶被廢,終朝怨恨,見二人夜至,問曰:「公等何來?」人具其事以告。叔帶大悅,依其所謀。


  

次日,二將推叔帶為主,殺入午門。時,襄王正欲出操演軍兵,聞叔帶作亂,慌忙上馬,遇叔帶之兵于明光宮下。頽叔數王罪曰:「叔帶乃先王愛子,將以大位傳之,汝乃專位廢弟,獨享富貴,吾奉叔帶之命來定大位,汝尚不下馬受誅!」襄王大怒!拍馬來取叔帶,頽叔迎敵,鬥之不數合,桃子放火燒宮,喊聲大震,群臣見王宮火發,勢不能保,共擁襄王出奔于汜,頽叔奉叔帶即位。

襄王群下曰:「天于有難,何以處之?」狐偃曰:「欲霸天下,莫如勤王!昔者齊桓公,九合諸侯,天下莫不影從,皆由奉王命故也。今天子蒙塵于外,明公速往定亂,則天下皆知朝晉矣!」文公然之。遂令魏犨為先鋒,狐偃、先軫為保駕,往汜以迎天子。大軍來至黃河,哨馬報:「秦伯大軍浮舡而下,欲往汜迎王!」趙衰曰:「速遣使止住秦兵,若待其會兵,事必不濟。」文公遣臼季使秦,自季登泰舟見駕。穆公問曰:「大夫遠來何故?」臼季曰:「主公以天子蒙塵,敝邑辱在同宗,吾主親率甲兵,已入汜地迎駕。近聞侯伯動兵勤王,遣臣來告知,免勞大軍遠涉。」穆公許之。

臼季出,百里奚、蹇叔皆曰:「此晉侯欲專迎天子,以報諸侯,恐主公分其功業,故以此來止我師,不如乘勢而下,共迎天子,有何不可?」穆公曰:「吾既許之,而又進兵,是失信也;不如返師西歸,何必興兵奪利?」遂班師而去。

卻說臼季回報晉,趙衰曰:「叔帶聞吾兵至,定然堅閉不出,必為詐計,方可進城。”令晉文公與狐、趙、賈、胥四臣走至城下,守城士卒不肯開門。狐偃曰:「吾主晉侯也,聞天子新即位,入朝稱賀,為何不納?」小卒曰:“吾奉頽將軍之令,言秦兵將送襄王還朝,故令我等堅守,汝等莫非秦人乎?」

堰曰:「秦兵屯于陽樊,所以吾主尋夜入城,將助天子,汝等何故以吾為敵耶?」小卒見其只有數十騎,逐開城入。卻說魏犨、顛頡二人扮作商賈,從西門投入。西門是頽叔將軍親自把守,問曰:「汝二人何來?」準曰:「吾乃西岐人也,欲貨彩帛于京師。」頽叔曰:「觀汝二人,似非商賈,無乃秦之奸細也!」犨曰:「大丈夫取金換寶,尚且不暇,豈有閒功為人作諜者耶!」頽叔見其言詞抗直,似無詭計,乃放入城。

時當黃昏,巡城兵馬正欲來捉,忽報朝門外火起,四門儘是晉人旗號。原來趙衰往東門放火,欒枝在外攻城,狐偃在南門放火,先軫在外攻城,胥臣在西門放火,舟之喬在外攻城,賈它在北門放火,狐溱在外攻城。魏犨、顛頡跳在古帝王廟屋上大喊曰:「晉兵打入城矣!」四面八方,火熱連天。頽叔忙殺入朝,被顛頡掄起鋼刀,斬于馬下。

三軍打入金鑾殿,叔帶與數十宦官慌忙走出北門,卻好遇魏犨,犨橫舞銀斧,砍叔帶桃子于馬下。眾軍一齊擁入,城中大亂。文公忙傳令諸將,救火安民,勿得剽掠百姓。

是時,正當三更,諸將收軍,安排鑾駕,出迎天子,行不數裡,臼季、狐毛奉襄王入城。城中周晉二國軍民,皆呼萬歲,聲震天地,及登位時,正是五更黎明。文武稱賀,襄王勞晉文公曰:「寡人社稷,非卿不保。」文公曰:「驚駕擾民皆重耳之罪也!」襄王命宴晉侯及諸將佐,賜與陽樊、溫、原、攢茅四邑之田,黃金百斤,彩帛二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