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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小五義    P 199


作者:鄭鶴齡
頁數:199 / 215
類別:古典小說

 

續小五義

作者:鄭鶴齡
第199,共215。
煩勞老先生與他寫一回書,就在初五日已刻與他對敵。」臧先生連說:「不可!」王紀先問:「什麼緣故不可?」臧能說:「兵乃兇器也,最不利疲乏。他是由君山來到此處,嘍兵一路,正在勞乏之際,若要容他歇過五日,豈不叫他們鋭氣養足?但依我愚見,給他回書,明日交戰,趁他正在勞乏之際。可以殺他個全軍盡滅。」王紀先一聞此言,鼓掌大笑說:「先生真小量之人也。他也是寨主,我也是寨主,他們要正大光明,咱們就得光天化日,不可行那短見之事。再說咱們朝天嶺的嘍兵,與君山嘍兵交手,一可敵十,百能勝千,何用此淺見之事?略一施威,即可以殺他們個全軍覆沒。我主意已定,先生不必更改,急速寫來,寫上初五日,我要打了敗仗,這朝天嶺讓與鐘雄執掌。」臧能暗暗一聲長嘆,他就知王紀先是一勇之夫,終久不能成其大事,只得寫了回書,叫楊平滾派人送給鐘雄。鐘雄接進來書之後,暗暗歡喜,說:「賊人,中吾之計也。」遂傳密令,調動嘍兵,寨主一算,當時正是初二日,等至初五日,一戰成功,朝天嶺唾手可得。

再說朝天嶺王紀先,淨思念玉仙的事情,把兩下里打仗那個大事,沒放在心上,就催着先生配酒。光陰迅速,到了初三晚上,一問臧先生的藏春酒可曾配好。臧能說:「藏春酒,明晨清早可用。無奈一件,寨主可料理後天打仗的事情?明天要請這位東方姑娘吃酒,只要將酒吃下去,晚間就是洞房花燭,後天怎麼與他們交鋒打仗?依我愚見,等後天得勝回來,作為是慶功的酒宴,再請東方姑娘,也使這位小姐無疑,豈不是兩全其美嗎?寨主請想此事如何?」王紀先說:「話雖有理,奈我思念玉仙,度日如年,明天先辦明天的事,後天再說打仗的事情。」臧先生一聞此言,也是暗暗的嘆惜,看出來王紀先這番光景,斷斷的成不了大事。寨主叫臧先生寫請貼,請玉仙于明日午刻赴宴,叫臧先生把請貼寫好,交給王玉,立刻去請。王玉拿着貼子,先告訴了金仙,此事就瞞着玉仙一人,除她之外,人人盡知。拿着帖兒,夫妻到了西屋裡,玉仙迎接讓坐,婆子獻茶上來。



  
玉仙問說:「三哥,有什麼事情?」王玉把帖子拿出來說:「我大哥明日敬備午酌,請妹妹至大寨吃酒,一者在妹妹前請失印之罪;二則後天定下與君山打仗,聘請妹妹出去相助。」玉仙一怔說:「山中有多少位寨主,俱是能征慣戰,況且我有多大的本領?」王玉說:「皆因我大哥久慕妹子之芳名,本領高強,技藝出眾,勝如男子。還是聘請你們姊妹二人出去,與君山交手。」玉仙瞧著帖,思想了半天,說:「內中大概準有別的情由罷?」王玉說:「妹子不必多疑,內中並無有別的意思,若有別的意思,我還能不與妹子說明哪!」玉仙說:「既然這樣,明日我叨擾大哥就是了。」王玉一聽,歡歡喜喜,告退出去。金仙又誇獎了半天大寨主的好處,怎麼個好法,怎麼忠厚,怎麼仁義待人,說了半天,也就退出,歸回上房去了。



  
玉仙心中總是猶疑,這件事情不妥。可巧她屋中這個婆子,有個外號叫張快嘴,問說:「小姐,你怎麼愁眉不展,是什麼緣故?」玉仙說:「大寨主明日請我吃酒,我總怕他們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我總想他們這裡必有緣故。」這個婆子實系嘴快,說:「小姐,你還不知道哪?」玉仙說:「我不知什麼事情。」張婆子說:「我們這個山寨之上,大寨主要收你做個壓寨夫人。」玉仙一聽,暗暗忖度,想著王紀先必是這個主意,那你不是枉用機關麼!你打算請我喝酒,我酒不過量;你打算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打算用花言巧語,我心比鐵石還堅。你不是枉用機關麼?復又問那婆子:「你怎麼知道此事?」婆子說:「有一位臧能先生,他會配一宗藏春酒,這酒喝將下去,無論什麼人,迷住本性,能夠騰身自就。」玉仙說:「此話當真嗎?」婆子說:「我焉敢與小姐撒謊!」玉仙一聽此言,氣沖兩肋,說:「臧能,你欺我太甚!」自己一思想,若真有這樣酒,我就難討公道。婆子說:「此事可別說是我說的,我可擔架不住。」玉仙說:「你放心,絶不能把你說將出來。」玉仙自己打定主意:若要一時之間將酒吃下去,那時節悔之晚矣。三十六着,走為上策。主意已定,就問婆子:「這後山,通着什麼所在?」婆子說:「這後山,通着汝寧府。

可就是不好下去。並且不屬咱們山寨管轄。」玉仙說:「有幾股道路?」婆子說:「就是一股路,連個岔道也沒有。」玉仙想這一走,尋找蓮花仙子紀小泉,到京都開封府若能將他救出來,雙雙遠遁他方。

主意打好,並不言語,暗暗收拾包裹行囊,把自己應用物件等,都已收拾停妥。天色微明,自己把包裹背在身上,仍然是男子的打扮,往外間屋裡一走,見婆子那裡睡覺,心中一動:按說婆子送信有功,不可結果她的性命。只怕我一走,她若告訴別人,必要追趕於我,我的道路又不熟,必遭他人毒手。這可說不得了。

一回手把刀拉出來,對著婆子脖頸,噗咚一聲,紅光崩現。這個婆子,皆因為多嘴之故,要了自己的性命。玉仙將包裹背將起來,暗暗的出了東寨,奔了後寨,見有把守後寨的嘍兵,不敢出後寨之門,躍牆而過。順着那一股盤道,這一走,把玉仙走的汗流泱背,喘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