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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集    P 441


作者:歐陽修
頁數:441 / 544
類別:古典散文

 

歐陽修集

作者:歐陽修
第441,共544。
【唐柳宗元般舟和尚碑〈元和三年〉】

右《般舟和尚碑》,柳宗元撰並書。子厚所書碑世頗多有,書既非工,而字畫多不同,疑喜子厚者竊借其名以為重。子厚與退之,皆以文章知名一時,而後世稱為韓、柳者,蓋流俗之相傳也,其為道不同猶夷、夏也。然退之於文章每極稱子厚者,豈以其名並顯于世,不欲有所貶毀,以避爭名之嫌,而其為道不同,雖不言,顧後世當自知歟?不然,退之以力排釋老為己任,于子厚不得無言也。治平元年三月二十二日書。



  
【唐虞城李令去思頌〈元和四年〉】

右《虞城李令去思頌》,李白撰文,王篆。唐世以書自名者多,而小篆之學不數家,自陽冰獨擅,後無繼者,其前惟有《碧落碑》,而不見名氏。,開元、天寶時人,在陽冰前而相去不遠,然當時不甚知名。雖字畫不為工,而一時未有及者,所書篆字惟有此爾,世亦罕傳。余以《集錄》求之勤且博,廑得此爾。今世以小篆名家,如邵不疑、楊南仲、章友直,問之,皆云未嘗見也。治平元年二月七日書。

【唐僧靈澈詩〈元和四年〉】

右靈澈詩,雲「相逢盡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見一人」,世俗相傳,以為俚諺。慶歷中,天章閣待制許元為江淮發運使,因修江岸得斯石于池陽江水中,始知為靈澈詩也。澈以詩稱于唐,故其與相唱和者,皆當時知名之士。包侍郎者,佶也;徐廣州者,浩也,代宗時為嶺南節度使。

【唐南嶽彌陀和尚碑〈元和五年〉】

右《南嶽彌陀和尚碑》,柳宗元撰並書。自唐以來,言文章者惟韓、柳,柳豈韓之徒哉?真韓門之罪人也。蓋世俗不知其所學之非,第以當時輩流言之爾。今余又多錄其文,懼益後人之惑也,故書以見余意。

【唐陽公舊隱碣〈元和中〉】



  
右《陽公舊隱碣》,胡證撰,黎胃書,李靈省篆額。唐世篆法,自李陽冰後,寂然未有顯于當世而能自名家者。靈省所書《陽公碣》,筆畫甚可佳,既不顯聞于時,亦不見於他處。以余家所藏之博,而見于錄者惟此,雖未為絶筆,亦可惜哉!嗚呼,士有負其能而不為人所知者,可勝道哉!

【唐于神道碑〈元和中〉】

右《于神道碑》,盧景亮撰。其文辭雖不甚雅,而書事能不沒其實。之為人,如其所書,蓋篤于通道者也。碑雲「司馬遷儒之外五家,班固儒之外八流」,其語雖拙,蓋言其學不駁雜也。然則非徒貶去釋老而已,自儒術之外,余皆不學爾。碑又云「其弟可封好釋氏,每非之」。,于ν父也。然可封之後不大顯,而之後甚盛,以此見釋氏之教信向者未必獲福,毀貶者未必有禍也。碑言「篤于孝悌,守節安貧,不可動以勢利」,其所履如此,足以興其後世矣。治平元年八月十一日書。

【唐昭懿公主碑〈元和中〉】

右《昭懿公主碑》,孟簡撰,皇甫書。公主,代宗女也,號昇平公主,嫁郭氏。公主之號,自漢以來始有,謂天子之女禮不自主婚,以公主之,因以為名爾。後世號某國公主者,雖實不以國公為主,而名猶不失其義。唐世始別擇佳名以加之,如昇平之類是也,已失其本義矣。今此碑乃雲「諱昇平公主」,「字昇平公主」,斯莫可曉也已。治平元年八月八日書。

【唐李光進碑〈元和中〉】

右《李光進碑》,楊炎撰,韓秀實書。唐有兩李光進,其一光顏之兄,其一光弼之弟也。此碑乃光弼弟也。唐史書此兩人事多誤,《新書》各為傳以附顏、弼,遂得其正。治平元年夏至日書。

●卷一四二·集古錄跋尾卷九


【唐沈傳師游道林岳麓寺詩〈長慶中〉】

右《岳麓寺詩》,沈傳師撰並書。題雲《酬唐侍禦、姚員外》,而二人之詩不見,不知為何人也?獨此詩以字畫傳于世,而詩亦自佳。傳師書非一體,此尤放逸可愛也。

【唐樊宗師絳守居園池記〈長慶三年〉】

右《絳守居園池記》,唐樊宗師撰,或雲此石宗師自書。嗚呼!元和之際,文章之盛極矣,其怪奇至于如此!

【唐張九齡碑〈長慶三年〉】

右《張九齡碑》。按《唐書》列傳所載,大節多同,而時時小異。傳雲「壽六十八」,而碑雲「六十三」。傳「自左補闕改司勛員外郎」,而碑雲「遷禮部」。傳言「張說卒,召為秘書少監、集賢院學士、知院事」,碑雲「副知」,至後作相遷中書令,始雲「知院事」。其載張守請誅安祿山事,傳雲「九齡判守狀」,碑雲「守所請留中不行,而公以狀諫」,然其為語則略同。碑長慶中立,而公薨在開元二十八年,至長慶三年實八十四年。所傳或有同異,而至于年壽、官爵,其子孫宜不繆,當以碑為是也。治平元年二月十日書。

【唐崔能神道碑〈長慶三年〉】

右《崔能神道碑》,李宗閔撰,能弟從書。碑雲「拜御史中丞,持節觀察黔中,仍賜紫衣金印」。按唐世無賜金印者。官制古今沿革不同,而其名號尚或相襲。自漢以來,有銀青、金紫之號。當時所謂青紫者,綬也,金銀者,乃其所佩印章爾,綬所以系印者也。後世官不佩印,此名虛設矣。隋、唐以來,有隨身魚,而青紫為服色,所謂金紫者,乃服紫衣而佩金魚爾。宗閔謂賜金印者,繆也。今世自以賜緋銀魚袋、賜紫金魚袋結入官銜,而階至金紫光祿大夫者,遂於結銜去賜紫金魚袋,皆流俗相承,不復討正久矣。故因宗閔之失並記之。治平元年七月二十日書。

【唐田布碑〈長慶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