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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中    P 42


作者:畢沅
頁數:42 / 518
類別:中國古代史

 

續資治通鑑 中

作者:畢沅
第42,共518。
京專政日久,公論不與,帝亦厭薄之。子攸,權勢既與父相軋,浮薄者復間焉,由是父子各立門戶,遂為仇敵。攸別居賜第,一日,詣京,甫人,遽起,握父手為診視狀,曰:「大人脈勢舒緩,體中得毋有不適乎?」京曰:「無之。」京語其客曰:「此兒欲以為吾疾而罷我耳。」閲數日,果有致仕之命。

辛巳,詔:「自今動改元豐法制,論以大不恭。」



  
中牟縣民訴方田不均,乙酉,詔罷諸路方田。

遼以北府宰相蕭伊蘇為上京留守。

金人之攻陷上京也,遼太祖天膳堂在祖州,太宗崇元殿在懷州,以及慶州之望仙、望聖、神儀三殿,焚燒殆盡。所司以聞,蕭奉先抑而不奏,後遼主知而問之,奉先曰:「初雖侵犯元宮,劫掠諸物,尚懼列聖威靈,不敢毀壞靈寢,已指揮有司修葺防護。」奉先迎合誕謾類此。

丙戌,詔:「三省、樞密院額外吏職,並從裁汰。及有妄言惑眾,稽違詔令者,重論之。」

詔:「諸司總轄、提點之類,非元豐法,並罷。」

丁亥,復寺院額,尋又復德士為僧。

甲午,罷禮制局並修書五十八所。



  
秋,七月,壬子,罷文臣起複。

己未,罷醫、算學。

八月,庚辰,詔減定醫官額。

乙未,詔:「監司所舉守令非其人,或廢法不舉,令廉訪使者劾之。」

是月,趙良嗣于上京出御筆與金主議約,以燕京一帶本漢舊地,約夾攻契丹,取之。金主命譯者曰:「契丹無道,其土疆皆我有,尚何言!顧南朝方通歡,且燕京皆漢地,當與南朝。」良嗣曰:「今日約定,不可與契丹復和也。」金主曰:「有與契丹乞和,亦須以燕京與爾家方和。」許遂議歲幣,良嗣初許三十萬,辨論久之,卒與契丹舊數。金主又謂良嗣曰:「吾軍已行,九月至西京,汝等到南朝,請發兵相應。」遂以手札付之,約以本國兵逕自平地松林趨古北口,南朝兵自雄州趨白溝夾攻,不如約,即地不可得。金師至松林,會大暑,馬牛疫,金主乃還,遣驛追良嗣至,易國書,約來年同舉。宗翰曰:「使副至南朝奏皇帝,勿如前時中絶也。」留良嗣飲食數日,及令所擄遼吳王妃歌舞,謂良嗣曰:「此契丹兒婦也,今作奴婢,為使人歡。」遣薩喇、哈嚕等持其國書來報聘。

九月,壬寅,金薩喇、哈嚕等至,詔衛尉少卿董耘館之,止作新羅人使引見。後三日,對於崇政殿,帝臨軒,薩喇、哈嚕等捧書以進,禮畢而退。

詔:「罷政和二年給地牧馬條法,收見馬以給軍,應牧田及置監處並如舊制。」

丙辰,詔登州鈐轄馬政借武顯大夫,使聘于金。是日,薩喇、哈嚕等入辭于崇政殿,賜宴顯靜寺,命趙良嗣押宴,王鑲伴送,政持國書及事目隨哈嚕等行。書曰:「大守皇帝致書於大金皇帝:遠承信介,持示函書,具聆啟處之詳,殊副瞻懷之素。契丹逆天賊義,干紀亂常,肆害忠良,恣為暴虐。知夙嚴於軍旅,用綏集於人民,致罰有辭,逖聞為慰。今者確示同心之好,共圖問罪之師,念彼群黎,舊為赤子,既久淪于塗炭,思永靖于方垂,誠意不渝,義當如約。已差太傅、知樞密院事童貫勒兵相應,使回,請示舉軍的日,以憑夾攻。所有五代以後陷沒幽薊等州舊漢地及漢民,並居庸、古北、松亭、榆關,已議收復,所有兵馬,彼此不得過關外,據諸色人及貴朝舉兵之後背散到彼餘處大戶,不在收留之數。絹銀依與契丹數目歲交,仍置榷場。計議之後,契丹請和聽命,各無允從。」乃別降樞密院札目付政,遣政子擴從行。

初,朝議止欲得燕京舊地。及趙良嗣還朝,言嘗問金主,燕京一帶舊漢地,並西京亦是。金主曰:「西京我安用,止為拏阿適,西一臨爾。事竟,亦與汝家。」阿適,遼主小字也。又言平、營本燕京地,高慶裔曰:「平、灤非一路。」金主曰:「此不須議。」故事目並及山後寰、應、朔、蔚、媯、儒、新、武諸州。兩國之釁,由此生矣。

是秋,遼主獵于沙嶺。

蕭伊蘇守上京,為政寬猛得宜,乘金兵殘破之後,民多窮困,輒加振恤,眾咸愛之。

冬,十月,戊辰朔,日有食之。

己巳,尚書省言:「州縣武學已罷,內外願入京武學人,乞依元豐法試補入學舉試;其考選升補推恩,並依大觀武學法。」從之。

以內侍梁師成為太尉。師成黠慧習文法,初領睿思殿文字外庫,主出外傳上旨。政和中,漸得幸,因竄名進士籍中,累遷河東節度使,至是遂有此命。

時中外泰寧,帝留意禮文符瑞之事,師成逢迎希恩寵,帝本以隷人畜之,命入處殿中,凡禦書號令,皆出其手,多擇善書吏習仿帝書,雜詔旨以出,外庭莫能辨。師成實不能文,而高自標榜,自言蘇軾出子。時天下禁誦軾文,其尺牘在人間者皆毀去,師成訴于帝曰:「先臣何罪?」自是軾之文乃稍出。以翰墨為己任,四方名士,必招致于門下,多置書畫卷軸于外舍,邀賓客縱觀,得其題識,合意者輒密加汲引,執政、侍從,可階而升。王黼以父事之,稱為「恩府先生」,蔡京父子亦諂附焉。都人目為「隱相」,所領職局,多至數十百。

睦州青溪民方臘,世居縣之堨村,托左道以惑眾。縣境梓桐、幫源諸洞,皆在山谷幽險處,民物繁夥,有漆楮杉材之饒,富商巨賈多往來。臘有漆園,造作局屢酷取之,臘怨而未敢發。時吳中困于朱勔花石之擾,比屋致怨。臘因民不忍,陰聚貧乏游手之徒,以朱勔為名,遂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