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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下    P 288


作者:畢沅
頁數:288 / 327
類別:中國古代史

 

續資治通鑑 下

作者:畢沅
第288,共327。
賊陷金、復等州,司徒、知樞密院事佛嘉努調兵平之。

甲子,毛貴為趙君用所殺。



  
帝以天下多故,詔卻天壽節朝賀。皇太子及群臣屢請舉行如故,帝不聽,曰:「俟天下安寧,行之未晚。卿等無復言。」

癸酉,吳兵復池州。

初,趙普勝既陷池州,令別將守之,而自據樅陽水寨,數往來寇掠境上。元帥徐達患其侵軼,遣院判俞通海等擊敗之,俘其將趙牛兒等,普勝棄舟走陸。又擒其部將洪鈞等,並獲艨艟數百艘,遂復池州。

吳僉院胡大海率元帥王玉等攻紹興,軍至蔣家渡,遇張士誠兵,擊敗之,獲戰艦五十餘。又連戰于三山、斗門、白塔寺,皆捷,擒士誠卒五十餘人,恐其叛,悉斬于雙溪之上。

張士誠復攻建德,駐兵大浪灘,吳將朱文忠遣兵由烏龍嶺循胥口而上,擊破之。

庚辰,吳叛將陳保二寇宜興,守臣楊國拒戰,擒保二,檻送寧越,伏誅。

張士誠復遣兵爭建德,據分水嶺;朱文忠遣元帥何世明擊破其營。



  
丁亥,張士誠兵擊常州,守將湯和擊敗之。

己丑,賊陷寧夏路,遂略靈武等處。

張士誠將李伯升攻婺源,吳將孫茂先擊敗之。

五月,壬辰朔,以陝西行台御史大夫鄂勒哲特穆爾為陝西行台左丞相,便宜行事。

丁酉,皇太子奏請巡北邊以撫綏軍民,御史台臣上疏固留,詔從之。

先是中書左丞成遵言:「宋自景佑以來百五十年,雖無兵禍,常設寓試名額以待四方游士。今淮南、河南、山東、四川、遼陽及江南各省所屬州縣避兵士民,會集京師,如依前代故事,別設流寓鄉試之科,令避兵士民就試,添差試官別為考校,依各處元額,選合格者充之,則無遺賢之患矣。」禮部議寓試解額依元額減半。既而福建鄉試取江西流寓者十五人,察罕特穆爾又請河南舉人及避兵儒士,不拘籍貫,依河南元額就陝州應試,從之。

辛亥,吳國公將還建康,召胡大海于紹興,既至,諭之曰:「寧越為浙東重地,必得其人守之。吾以爾為才,故特命爾守,其衢、處、紹興進取之宜,悉以付爾。宋巴延布哈在衢州,其人多智術;舒穆嚕伊遜守處州,善用士;紹興為張士誠將呂珍所據;數郡與寧越密邇,爾宜與常遇春同心協力,伺間取之。此三人皆勍敵,不可忽也。」仍命左右司員外侯原善、都事王愷、管句欒鳳綜理錢糧軍務事。

未幾,有三人稱趙宋子孫,請再命大海攻紹興,願為內應,吳國公知其詐,命法司拷問,乃張士誠使為間,並其家屬誅之。

山東、河東、河南及關中等處飛蝗蔽天,人馬不能行,所落溝塹盡平,民大饑。

察罕特穆爾圖復汴梁,是月,以大軍次虎牢。先發遊騎,南道出汴南,略歸、亳、陳、蔡;北道出汴東,戰船浮于河,水陸並下,略曹南,據黃陵渡。乃大發秦兵出函關,過虎牢,晉兵出太行,逾黃河,俱會汴城下,首奪其外城。察罕特穆爾自將鐵騎屯杏花營,諸將環城而壘。

劉福通屢出戰,戰輒敗,遂嬰城以守。察罕特穆爾乃夜伏兵城南,旦日,遣苗軍跳樑者略城而東,福通傾城出追,伏兵鼓噪起,邀擊,敗之。又令弱卒立柵外城以餌敵,敵出爭之,弱卒佯走;薄城西,因縱鐵騎突擊,悉擒其眾。福通自是不敢出。

先是陳友諒弟友德營于信州城東,繞城植木柵,急攻之。巴延布哈德濟日夜與賊鏖戰,糧竭矢盡而氣不少衰。有大呼于城下者曰:「有詔!」參謀該裡丹臨城問何來,曰:「江西來。」該裡丹曰:「如此,乃賊耳。吾大元臣子,豈受爾偽詔!汝不聞張睢陽事乎!」偽使者不應而去。時軍民唯食草苗、荼紙,既盡,括靴底煮食之,又盡,羅掘鼠雀及殺老弱以食,然猶出兵大破賊。

六月,王奉國來攻城,晝夜不息者逾旬。巴延布哈德濟登城麾兵拒之。已而士卒力疲不能支,萬戶顧馬兒以城叛,城遂陷。席閏出降,大聖努、該裡丹皆死之。巴延布哈德濟力戰不勝,遂自刎。部將蔡誠,盡殺妻子,與蔣廣奮力巷戰,誠遇害,廣為奉國所執。愛廣勇敢,使之降,廣曰:「我寧為忠死,不為降生。汝等草中一盜爾,吾豈屈汝乎?」奉國怒,磔廣于竿,廣大罵而絶。時義兵陳受戰敗,為賊所擒,亦痛罵不屈,賊焚之。

先是巴延布哈德濟之援信州也,嘗南望泣下曰:「我為天子司憲,視彼城之危急,忍坐視乎!吾所念者,太夫人耳。」即入拜其母鮮于氏曰:「兒今不得事母矣!」母曰:「爾為忠臣,吾即死,何憾!」巴延布哈德濟因命子額森布哈奉其母間道入福建,以江東廉訪司印送行台御史,遂力守孤城而死,謚曰桓毅。

甲子,張士誠將呂珍圍諸全州,胡大海自寧越率兵救之。珍堰水以灌城,大海奪堰,反以灌珍。珍勢蹙,乃于馬上摺箭求解兵,大海許之。王愷謂大海曰:「彼猾賊難信,不如因而擊之,可大勝也。」大海曰:「吾已許人而背之,不信,縱其去而擊之,不武。」遂引兵還。

是月,吳僉院俞通海攻趙普勝,不克而還。諸將患之,吳國公曰:「普勝勇而無謀,陳友諒挾主以令眾。上下之間,心懷疑貳,用計以離之,一夫之力耳。」時普勝有門客,頗通術數,常為普勝畫策,普勝倚為謀主。乃使人陽與客交而陰間之,又致書與客,故誤達普勝,普勝果疑客,客懼,不能安,遂來歸。於是厚待客,客喜過望,傾吐其實,盡得普勝生平所為,乃重以金幣資客,潛往說友諒所親以間普勝。普勝不知,見友諒使者,輒自言其功,悻悻有德色,友諒由是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