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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P 484


作者:蘇軾等
頁數:484 / 521
類別:古典詞曲

 

宋詞鑑賞

作者:蘇軾等
第484,共521。
「渾不記,漫手織回文,幾度欲心碎。」筆鋒一轉,男子負心絶情前秦時蘇蕙苦苦思念丈夫竇滔,織錦用來寫首尾都能誦讀的詩寄到遠方,回文、織錦之典,用來指寄給丈夫的書信。女子「手織回文」,寄給情人而不得消息,依然傷悲而已。

上承定情,負誓,「安花著蒂。奈雨覆雲翻,情寬分窄,石上玉簪脆」,女方從男方漠然反應中看出事情已無可輓回,努力將是徒勞而已。愛情的花朵已經凋落,流不焉再有情。「雨覆雲翻」,句出自杜甫《貧交行》「翻手作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比喻男子的態度沒有恆常。



  
女子一片真心,付之東流,兩人的愛情無法再維持下去了,最終走上了不可輓回的絶路。

這幾句表明了女子的願望,但男子態度無情無義,終於走上像玉簪一樣摧折。「朱樓外,愁壓空雲欲墜。月痕猶照無寐。」女子站在樓頭,思緒萬千。

朱樓外,天空中沉沉雲霧,被她心頭沉重的愁緒壓得似乎要墜落下來似的。以雲襯愁,哪知愁比雲更厚更重。夜幕降臨,月突破雲的包圍,灑下銀色的光輝,使她久久不能安眠。幾點愁腸,幾處苦痛。

「陰睛也只隨天意,枉了玉消香碎」,「陰情」偏取「陰」義,意表愛情生活的不幸。嗟嘆重拾,覺悟頓生。既然天意如此,也只好順從天意,儘管為此而「玉消香碎」即憂鬱憔悴至死,也不是枉活一場?

「君且醉。君不見、長門青草春風淚。」想得通了,心胸頓覺豁達。「長門青草」,本於五代薛昭藴《小重山》「春到長門春草青」和韋莊《小重山》「繞庭芳草綠,倚長門」,又借漢武帝時陳皇后失寵幽居于長門宮事以自喻。

「春風淚」王安石《明妃曲》「淚濕春風鬢腳垂」。春風指面,杜甫在《詠懷古蹟》中有句“畫圖識得春風面。這幾句是女子的自我寬慰。寵辱皆是過眼煙雲,終究是一場空。

何必為雲而耗神呢?

「一時左計。悔不早荊釵,暮天修竹,頭白倚寒翠。」「左計」,意謂失算。「荊釵」,《烈女傳》講:「梁鴻妻孟光,荊釵布裙。

」表示婦女的服飾樸素。杜甫《佳人》詩:「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讚頌婦女生活清貧寂寞而品質忠貞高尚。

這首詞詞人借棄婦之恨,寄託亡國之思。詞中用典甚多,但很精切。上片敘往事,敘事清晰形象;下片寫愁緒,借景抒情,寓情於景。棄婦女之情、恨、悟渾然一體,于詩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文天祥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文天祥(1236-1283)初名雲孫,字天祥,以字行,改字履善,又字宋瑞,號文山,吉水(今江西吉安)人。寶祐四年(1256)進士第一,授簽書寧海軍節度判官。理宗朝,歷除江西提刑。咸淳六年(1270),除軍器臨,尋兼崇政殿說書,又兼學士院權直,忤賈似道,罷歸家居。

九年,除湖南提刑,差知贛州。德祐元年(1275),應詔勤王,盡出家資募兵至臨安,出知平江府。是年底,簽書樞密院事。二年,拜右丞相兼樞密使,辭相印不拜,使至元軍營請和,被扣留北去,至鎮江得脫。

益王立,召至福州,拜右相,亦辭未拜。以樞密使、同都督諸路軍馬出江西。帝昺即位,授少保、信國公。是年底(1279年初),于廣東海豐兵敗被俘,押之大者,囚禁數年。

至元十九年(1282)十二月初九日(128319日),遇害于柴市。《宋史》有傳。陳霆《渚山堂詞話》卷二:「文文山詞,在南宋諸人中,特為富麗。”陳廷焯《雲韶集》卷九:「氣極雄深,語極蒼秀。

其人絶世,詞亦非他人所能到。」劉熙載《藝概》卷四:「文文山詞有『風雨如晦,鷄鳴不已』之意,不知者以為變聲,其實乃變之正也。故詞當合其人之境地以觀之。」王國維《人間詞話》:“文文山詞,風骨甚高,亦有境界。

遠在聖與、叔夏、公謹諸人之上。」

●滿江紅  文天祥

和王夫人《滿江紅》韻,以庶幾後山《妾薄命》之意。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

相思處、青年如夢,乘鸞仙闕。

肌玉暗消衣帶緩,淚珠斜透花鈿側。

最無端蕉影上窗紗,青燈歇。

曲池合,高台滅。

人間事,何堪說!

向南陽阡上,滿襟清血。

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

笑樂昌一段好風流,菱花缺。

文天祥詞作鑒賞

王夫人名為清惠,是宋朝後宮中的昭儀。南宋滅亡時,她跟隨宋恭帝作為俘虜北上,在汴京驛壁上題詞《滿江紅》。文天祥囚居金陵,偶然讀到這詞,認為詞中「問嫦娥,於我肯從容,同圓缺,」可以商酌,寫了這首和詞。

「燕子樓中,又捱過、幾番秋色。」燕字暗指自己被囚于燕京的歲月。回憶起年輕時中狀元出仕宋王朝的青年美事,正如美人乘鸞上仙闕。幾年牢獄生涯,生活突遭變化,肌玉暗消,以淚洗面,為了國家,品嚐這青燈獨對的苦味。

高台曲池二句,借用桓譚《新論》所載雍門周說孟嘗君的話:「千秋萬歲後,高台既已傾,曲池又已平。」高台曲池的變滅,卻是王朝覆亡的縮影,但自己對祖國不渝的忠貞,恰如美人向舊主的墓阡中傾瀉千行的斑斑血淚。漢代原涉自署墓道為「南陽阡」。這詞是自己擬定於《妾薄命》的。

所在乃是:「世態便如翻覆雨,妾身元是分明月」,在淪桑變化以後,不少人侍奉新朝,而天祥卻精忠不事二主,在元朝的淫威之下,寧折不彎。樂昌公主由陳入隋,因破銅鏡,終與附馬徐德言「破鏡重圓」。事見唐人韋述《兩京新記》、孟棨《本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