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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蘭克林自傳    P 15


作者:富蘭克林
頁數:15 / 62
類別:傳記

 

富蘭克林自傳

作者:富蘭克林
第15,共62。
但是一個州長玩這種卑鄙的把戲,那樣下流地欺騙一個可憐無知的孩子,我們又將如何理解呢!原來這是他的一個已經形成了的習慣,他想討好大家,但又沒有東西可以給人,所以他就給人希望。除此以外,他倒是一個聰明、懂事的人,文章寫得不壞,對老百姓來說他是一個好州長,雖然對他的選民有產階級來講,他並不如此,因為他們的指令他有時候置之不理。我們有一些最好的立法是他規劃的,並且是在他任期內通過的。

我和雷夫是不可分離的伴侶。我們一同寄宿在小不列顛,每週租金三先令六便士——這是我們當時所能支出的最高租金。雷夫找到了一些親戚,但是他們很窮,無力協助他。這時他告訴我他想留在倫敦的意圖,他說他一開頭就沒有回到費城去的意思。



  
他沒有帶來錢財,他所能籌措的款項全部都用在船票上了。我身邊有十五塊西班牙幣,所以,在他尋找工作的時候,有時他偶爾向我借一點去維持生活。他起初力圖進入戲院,相信他自己適宜于充當演員。他向威爾克申請劇場工作,威爾克坦率地勸他別再在這種工作上轉念頭,因為他不可能在這方面有所成就。

接着他向聖父街的一個出版商羅伯茨提議替他編一份像《旁觀者報》一樣的周報,他提出了一定的條件,但是羅伯茨不讚同這些條件。以後他就設法尋找作家助手的工作,替出版商或是法學院的律師們抄寫,但是這方面他也找不到空缺。

我立即在帕麥的印刷鋪裡找到了工作。這是當時開設在巴士羅米巷的一家著名的印刷所,在這裡我繼續工作了近一年的時間。我工作相當勤勉,但是我把我工資的很大一部分花在與雷夫同去劇場和其他娛樂場所。我們一起把我的十五塊錢都用完了,現在我們僅僅能夠勉強餬口。

他好像完全忘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而我也逐漸地忘了我跟李得小姐的約言。我只寫給她過一封信,在那封信裡我告訴她我大概一時不會回來。這是我一生中另一重大錯誤,假如我要重演一生,我願意糾正這一錯誤。事實上,由於我們的開支,我一直沒有錢支付我的旅費。



  
在帕麥的印刷所裡,我被指定替胡拉斯頓的《自然的宗教》的第二版排字。因為他的理論有些地方在我看來沒有充分的根據,所以我寫了一篇短短的哲學論文批評這些理論。論文的題目是《論自由和必然,快樂與痛苦》。我把這篇論文獻給我的朋友雷夫。

我印刷了一些。這使得帕麥對我較為重視,以為我是一個有些聰明才能的年輕人,雖然對於這本小冊子所包含的那些理論,他嚴肅地告誡我,他認為是十分討厭的。印行這一小冊子又是我的一個錯誤。當我住在小不列顛時,我結交了一個書商,叫做威爾考克,他的書鋪就在我住處的隔壁。

他擁有大量的舊書。當時流通圖書館還不存在,所以我們達成了協議,我出一筆合理的費用,數目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我可以借閲他的任何書籍。我把這看作是莫大的便利,因此我就儘量地利用它。

我的小冊子不知通過某種方式被一個叫做賴英斯的外科醫生看到了,他是一本叫做《人類判斷的不謬性》的作者,因此我們就相識了。他很重視我,常常來看我,同我討論這類問題,帶我到一家在契潑賽的一條某某巷裡叫做荷恩斯的淡啤酒店裡去,把我介紹給《蜜蜂的童話》的作者曼得維博士,他在那家酒店裡成立了一個俱樂部,因為他是一個十分幽默風趣的夥伴,所以他成了這個俱樂部的靈魂。賴英斯也替我介紹了在巴脫生咖啡館的賓柏頓博士。賓柏頓答應早晚替我找一個機會見見愛瑟·牛頓爵士。

我是極想有這樣的一個機緣的,但是這件事從未實現。

我從美洲帶來了幾件珍品,其中最主要的是一個用石棉製成的荷包,這個荷包要用火來洗滌。漢斯·司隆爵士聽到了這件事,就來看我,邀請我到他在潑魯姆斯保利廣場的府上去,在那裡他給我看了他所蒐集的全部珍品,並勸我把荷包出讓給他,使他能把它收入他的珍藏。為此,他慷慨地付給我一筆很高的代價。

有一個年輕的女帽商人住在我們的寄宿舍裡,我想她在修道院街有一家鋪子,她受過貴族式的教育,通情達理,舉止活潑,談吐很風趣。在晚間雷夫讀劇本給她聽,他們逐漸地親昵起來了。她搬到另外的一個寄宿舍去,雷夫也隨她同去。他們同居了一些時候,但是由於他仍然失業,而她的收入又不足維持他倆和她孩子的生活,所以他就決心離開倫敦去試做鄉村教師。

他認為他自己很有資格做教師,因為他的字跡清秀而又擅長算術和簿記。但是他認為這是一種跟他不相稱的下賤職業,他深信他在將來會飛黃騰達,到了那時候他會不願意人家知道他過去曾經幹過這樣卑微的工作,所以他改換他的姓氏。為了表示對我尊敬起見,他冒稱我的姓。因為不久我接到他的來信,告訴我他住在一個小村莊裡(我想是柏克夏),在那裡他教十一二個男孩讀本和算術,每週薪金六便士,要我照顧T夫人,希望我寫信給他,上面寫明寄給那地方的教師富蘭克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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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羅米巷著名的印刷所

他繼續不斷地來信,寄來他當時正在寫的一首史詩的冗長的實例,要我批評和指正。這些我不時地都照辦了,但是我卻勸阻他繼續寫詩。那時候楊的一篇《諷刺詩》剛發表了,我抄寫了一大部分,寄給他,這首詩鮮明地指出那些毫無希望地追逐詩神的人的愚行,但是這一切努力都無用。詩稿不斷地在每封信裡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