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魂甘泉,自由閱讀廣場

帳號    


物種起源    P 141


作者:達爾文
頁數:141 / 166
類別:生物學

 

物種起源

作者:達爾文
第141,共166。
性狀的總體的價值在博物學中確是很明顯的。因此,正如經常指出的,一個物種可以在幾種性狀——無論它具有生理上的高度重要性或具有几乎普遍的優勢——上與它的近似物種相區別,可是對於它應該排列在哪裡,我們卻毫不懷疑。因此,也已經知道,依據任何單獨一種性狀來分類,不管這種性狀如何重要。總是要失敗的;因為體制上沒有一個部分是永遠穩定的。

性狀的總體的重要性,甚至當其中沒有一個性狀是重要的時候,也可以單獨說明林奈所闡釋的格言,即不是性狀產生屬,而是屬產生性狀;因為此格言似乎是以許多輕微的類似之點難於明確表示為根據的。全虎尾科的某些植物具有完全的和退化的花;關於後者,朱西厄說,「物種、屬、科、綱所固有的性狀,大部分都消失了,這是對我們的分類的嘲笑」。當斯克巴屬(ASpicarpa)在法國幾年內只產生這些退化的花,而與這一目的固有模式在構造的許多最重要方面如此驚人地不合時,朱西厄說,裡查德(M·Richard)敏智地看出這一屬還應該保留在全虎尾科裡。這一個例子很好地說明了我們分類的精神。



  
實際上,當博物學者進行分類工作時,對於確定一個群的、或者排列任何特殊物種所用的性狀,並不注意其生理的價值。如果他們找到一種近乎一致的為許多類型所共有的、而不為其他類型所共有的性狀,他們就把它當做一個具有高度價值的性狀來應用;如果為少數所共有,他們就把它當做具有次等價值的性狀來應用。有些博物學者明確地主張這是正確的原則;並且誰也沒有像卓越的植物學者聖·提雷爾那麼明確地這樣主張。如果常常發見幾種微細的性狀總是結合地出現,雖然它們之間沒有發現顯然的聯繫紐帶,也會給它們以特殊的價值。

在大多數的動物群中,重要的器官,例如壓送血液的器官或輸送空氣給血液的器官,或繁殖種族的器官,如果是差不多一致的,它們在分類上就會被認為是高度有用的;但是在某些群裡,一切這些最重要的生活器官只能提供十分次要價值的性狀。這樣,正如米勒最近指出的,在同一群的甲殼類裡,海螢(Cypridina)具有心臟,而兩個密切近似的屬,即貝水蚤屬(Cypris)和離角蜂虻屬(Cytherea),都沒有這種器官;海螢的某一物種具有很發達的鰓,而另一物種卻不生鰓。



  
我們能夠理解為什麼胚胎的性狀與成體的性狀有相等的重要性,因為自然的分類當然包括一切齡期在內。但是依據普通的觀點,決不能明確地知道為什麼胚胎的構造在分類上比成體的構造更加重要,而在自然組成中只有成體的構造才能發揮充分的作用。可是偉大的博物學者愛德華茲和阿加西斯極力主張胚胎的性狀在一切性狀中是最重要的;而且普遍都認為這種理論是正確的。雖然如此,由於沒有排除幼體的適應的性狀,它們的重要性有時被誇大了;為了闡明這一點,米勒僅僅依據幼體的性狀把甲殼類這一個大的綱加以排列,結果證明這不是一個自然的排列。

但是毫無疑問,除去幼體的性狀以外,胚胎的性狀在分類上具有最高度的價值,這不僅動物是這樣,而且植物也是如此。這樣,顯花植物的主要區分是依據肛胎中的差異,——即依據子葉的數目和位置,以及依據胚芽和胚根的發育方式,我們就要看到,為什麼這些性狀在分類上具有如此高度的價值,這就是說,因為自然的分類是依據家系進行排列的。

我們分類經常明顯地受到親緣關係的連鎖的影響。沒有比確定一切鳥類所共有的許多性狀更容易的了;但是在甲殼類裡,這樣的確定直到現在還被認為是不可能的。有一些甲殼類,其兩極端的類型几乎沒有一種性狀是共同的;可是兩極端的物種,因為清楚地與其他物種相近似,而這些物種又與另一些物種相近似,這樣關聯下去,便可明確地認為它們是屬於關節動物的這一綱,而不是屬於其他綱。

地理分佈在分類中也常被應用,特別是被用在密切近似類型的大群的分類中,雖然這並不十分合理。覃明克(Temminck)主張這個方法在鳥類的某些群中是有用的、甚至是必要的;若干昆蟲學者和植物學者也曾採用過這個方法。

最後,關於各個物種群,如目、亞目、科、亞科和屬等的比較價值,依我看來,至少在現在,几乎是隨意估定的。若干最優秀的植物學者如本瑟姆先生及其他人士,都曾強烈主張它們的隨意的價值。能夠舉出一些有關植物和昆蟲方面的事例,例如,有一群起初被有經驗的植物學者只列為一個屬,然後又被提升到亞科或科的等級;這樣做並不是因為進一步的研究曾經探查到起初沒有看到的重要構造的差異,而是因為具有稍微不同級進的各種差異的無數近似物種以後被發見了。

一切上述分類上的規則、依據和難點,如果我的看法沒有多大錯誤,都可以根據下述觀點得到解釋,即,「自然系統」是以伴隨着變異的生物由來學說為根據的;——博物學者們認為兩個或兩個以上物種間那些表明真實親緣關係的性狀都是從共同祖先遺傳下來的,一切真實的分類都是依據家系的;——共同的家系就是博物學者們無意識地追求的潛在紐帶,而不是某些未知的創造計劃,也不是一般命題的說明,更不是把多少相似的對象簡單地合在一起和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