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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一    P 326


作者:李昉
頁數:326 / 334
類別:中國古代史

 

太平廣記 一

作者:李昉
第326,共334。
唐朝王蒙與趙憬在為官以前就相識,知道趙憬有做官的才能。等到趙憬入朝當了宰相,王蒙以吉州新淦縣令的身份來拜見趙憬,趙憬大喜,贈給他豐厚的禮物。當時,憲府的官員有不少空額,德宗皇帝每因找不到合適人選感到很難委任,趙憬想要委任幾個。有一天,王蒙偶然來到慈恩這裡,善觀氣色的僧人慈恩為他占卜道:「察看您的氣色,實在沒有可喜的兆頭。以後您能得到個任期一年的邊鎮御史職位而已。」王蒙大笑着回去了。第二天,趙憬找機會奏稟皇上御史府非常缺人,其中監察官尤為急需,自己想挑選幾個人。德宗說:「不是我不想補任這些官位,應當挑選耿直誠實的人來擔任才是。料你只會挑選輕薄的年輕人和朝廷裡的子弟,這樣還不如空着。」趙憬說:「我的觀點與皇上的考慮完全一致,我打算在錄事參軍和縣令當中挑選。」皇上大喜道:「這麼辦,正合我的心意。不知你物色好人選沒有。」趙憬便舉出兩個人來。出來之後,遇見裴延齡,裴當時擔任度支次對。裴延齡說:「相公奏報了什麼稱心滿意的事情,這麼滿臉喜色?」趙憬沒有回答他,延齡生氣地嘟嘟噥噥走了,說:「看這個老兵的事情能不能辦成!」要奏明皇上的事情說完之後,延齡便問趙憬剛纔談論請示什麼事情了。皇上說:「趙憬完全是出以公心。」便說了關於補任御史的事。延齡說:「這件事萬萬不可,皇上憑什麼相信他?而且,趙憬身為朝廷宰相,怎麼能瞭解州縣官員的政績如何,這兩個人過去又為人們所議論,趙憬根據什麼說自己瞭解他們,其中必有私情,皇上只要盤問一下他的理由是什麼,就知道了。」又一天,皇上果然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兩個人的情況呢?」趙憬說:「一個是過去的熟人,一個與我稍微有點親故,所以瞭解他們。」皇上沒說什麼。又有一天延齡入朝,皇上說:「趙憬請示的那件事,果然像你預料的那樣。」於是,這件事便沒能實行。王蒙告別趙憬返回原地,趙憬死在宰相位上。過了幾年,邊鎮統帥奏報朝廷王蒙任為從事,王蒙便得到一個掛名的御史職銜。

朱悅



  
唐鄂州十將陳士明,幼而俊健,常鬥雞為事。多畜于家,始雛,知其後之勇怯,聞其鳴必辨其毛色。時裡有道者朱翁悅,得縮地術。居于鄂。築室穿池,環布果藥,手種松桂,皆成十圍。而未嘗游于城市。與士明近鄰為佑,因與之遊。而士明褻狎于翁,多失敬。翁曰:「爾孺子無賴,以吾為東家丘,吾戲試爾可否?」士明之居相去三二百步,翁以酒飲之,使其歸取鷄鬥。自辰而還,至酉不達家,度其所行,逾五十里,及顧視,不越百步。士明亟返,拜翁求恕,翁笑曰:「孺子更侮於我乎?」士明云:「適于中途已疲,詎敢復爾。」因垂涕,翁乃釋之。後敬事翁之禮與童孫齒焉。士明至元和中,戍于巴丘,遂別朱翁。(出《廣德神異記》)

【譯文】


  

唐朝鄂州十將陳士明,年幼時英俊健壯,常常鬥雞玩。他在家裡養了許多鷄,還是鷄雛的時候,他就他知道以後哪只勇敢哪只怯弱,聽到鷄叫聲就能判斷那只鷄的毛是什麼顏色。當時,村裡有個老道叫朱悅,學得縮地術,也居住鄂州。在他蓋的房子和池塘四周圍統着果樹和藥用植物,親手栽植的松樹和桂樹都有十抱粗了,他卻從未到城裡遊玩過。他與陳士明是近鄰,這一天便與士明一起進城遊玩。士明對他很不尊重,動不動就耍弄他。朱老翁說:「你小子真無賴,因為我是你東邊的鄰居,我開個玩笑考考你可以嗎?」士明居住的地方離這裡二三百步遠,朱翁給他弄酒喝了,讓他回去拿鷄來鬥。早上辰時他就回去了,到酉時還沒到家,估計他走的路已超過五十里了,但等回頭看時,卻不過一百步遠。士明急忙返回來,拜倒在朱翁面前求饒,翁笑着說:「小子還侮辱我不?」士明說:「剛纔在途中我已很累了,哪敢再那樣?」說著流起淚來,朱翁便放了他。以後,士明恭恭敬敬地對待朱翁,其禮節之周到就像小孫子一樣。元和中年,士明應徵去巴丘戍衛,才跟朱翁告別。

王生

唐韓晉公滉鎮潤州,以京師米貴,進一百萬石,且請敕陸路觀察節度使發遣。時宰相以為鹽鐵使進奉,不合更煩累沿路州縣,帝又難違滉請,遂下兩省議。左補闕穆質曰:「鹽鐵使自有官使勾當進奉,不合更煩累沿路州縣。為節度使亂打殺二十萬人猶得,何惜差一進奉官。」坐中人密聞,滉遂令軍吏李棲華就諫院詰穆公。滉雲不曾相負,何得如此。即到京與公廷辯。遂離鎮,過汴州,挾劉玄佐俱行,勢傾中外。穆懼不自得,潛衣白衫,詣興趙王生卜,與之束素,王謝曰:「勞致重幣,為公夜蓍占之。」穆乃留韓年命並自留年命。明日,令妹夫裴往請卦,王謂裴曰:「此中一人,年命大盛,其間威勢盛于王者,是誰。其次一命,與前相刻太甚,頗有相危害意。然前人必不見明年三月。卦今已是十一月,縱相害,事亦不成。」韓十一月入京,穆曰:「韓爪距如此,犯著即碎,如何過得數月。」又質王生,終雲不畏。韓至京,威勢愈盛,日以橘木棒殺人,判桉郎官每候見皆奔走,公卿欲謁,逡巡莫敢進。穆愈懼,乃歷謁韓諸子皋、群等求解,皆莫敢為出言者。時滉命三省官集中書視事,人皆謂與廷辯,或勸穆稱疾,穆懷懼不決。及眾官畢至,乃曰:「前日除張嚴常州刺史,昨日又除常州刺史。緣張嚴曾犯臓,所以除替。恐公等不諭,告公等知。」諸人皆賀穆,非是廷辯。無何穆有事見滉,未及通。聞閣中有大聲曰:「穆質爭敢如此。」贊者不覺走出,以告質,質懼。明日,度支員外齊抗五更走馬謂質曰:「公以左降邵州邵陽尉,公好去。」無言握手留贈,促騎而去。質又令裴問王生,生曰:「韓命祿已絶,不過後日。明日且有國故,可萬全無失矣。」至日晚,內宣出,王薨輟朝,明日製書不下。後日韓入班倒,床舁出,遂卒。時朝廷中有惡韓而好穆者,遂不放穆敕下,並以邵陽書與穆。(出《異聞集》)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