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魂甘泉,自由閱讀廣場

帳號    


太平廣記 二    P 14


作者:李昉
頁數:14 / 471
類別:中國古代史

 

太平廣記 二

作者:李昉
第14,共471。
濮陽郡有續生者,莫知其來,身長七八尺,肥黑剪髮,留二三寸,不着褌褲,破衫齊膝而已。人遺財帛,轉施貧窮,每四月八日。市場戲處,皆有續生。郡人張孝恭不信,自在戲場,對一續生,又遣奴子往諸處看驗,奴子來報,場場悉有。以此異之。天旱,續生入興泥塗,偃展久之,必雨。土人謂之豬龍。市內有大坑,水潦停注,常有群豬止息其間,續生向夕來臥。冬月飛霜着體,睡覺則汗氣沖發。無何。夜中有人見北市灶火洞赤,徑往視之,有一蟒蛇,身在灶裡,首出在灶外,大於豬頭,並有兩耳。伺之平曉,乃是續生,拂灰而去,後不知所之。(出廣《古今五行記》)

【譯文】



  
濮陽郡有個叫續生的,沒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身長七八尺,又黑又胖,留着二三寸長的頭髮,連開襠褲子都不穿,一件破衣衫垂到膝蓋而已。別人送給他財物衣服,他轉而送給貧窮的人。每逢四月八日,市場上的所有遊戲之處,都有續生在那裡。郡中有個叫張孝恭的人,不相信會是真的,便自己坐在一個戲場裡面對著一個續生,又派僕人往各處去察看,僕人回來向地報告說場場都有個續生。由此便以為續生確實是個奇異的人。天旱的時候。續生鑽到泥土裡,綣縮伸展一陣子,肯定就下雨,當地人稱他為豬龍。市內有個大坑,水流到這裡就不再往外淌了,常有一群群的豬躺在裡面休息,續生到了夜晚也來躺着。冬天時,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就被他睡覺時的汗氣融化蒸發了。沒過多久,夜間有人看見北市場火光通紅,走到跟前一看,見一條大蟒,身子在灶中腦袋在灶外,腦袋跟豬頭一般大,並且長着兩個耳朵。等到天亮一看,原來是續生,只見他拂去身上的灰就出來了,後來,不知續生到什麼地方去了。



  
張佐

開元中,前進士張佐常為叔父言,少年南次鄠杜,郊行,見有老父,乘青驢。四足白,腰背鹿革囊,顏甚悅懌,旨趣非凡。始自斜逕合路。佐甚異之。試問所從來,叟但笑而不答。至再三。叟忽怒叱曰:「年少子乃敢相逼。吾豈盜賊椎埋者耶,何必知從來?」佐遜謝曰:「向慕先生高躅,願從事左右耳,何賜深責?」叟曰:「吾無術教子,但壽永者,子當嗤吾潦倒耳。」遂復乘促走,佐亦撲馬趁之,俱至逆旅,叟枕鹿囊,寢未熟,佐乃疲,貰白酒將飲,試就請曰:「單瓢期先生共之。」叟跳起曰:「此正吾之所好,何子解吾意耶。」飲訖,佐見翁色悅,徐請曰:「小生寡昧。願先生賜言,以廣聞見,他非所敢望也。」叟曰:「吾之所見,梁隋陳唐耳,賢愚治亂,國史已具,然請以身所異者語子。吾宇文周時居歧,扶風人也,姓申名宗,慕齊神武,因改宗為觀。十八,從燕公子謹征梁元帝于荊州,州陷,大將軍旋,夢青衣二人謂余曰:「呂走天年,人向主,壽不千。」吾乃詣占夢者于江陵市,占夢者謂余曰:「呂走回字也,人向主住字也,豈子住乃壽也。」時留兵屯江陵。吾遂陳情於校尉拓跋烈,許之,因卻詣占夢者曰:「住即可矣。壽有術乎?」占者曰:「汝前生梓潼薛君冑也,好服術蕊散。多尋異書。日誦黃老一百紙,徙居鶴鳴山下,草堂三間,戶外駢植花竹。泉石縈繞。八月十五日,長嘯獨飲,因酣暢。大言曰:“薛君冑疏澹若此,豈無異人降止(止原作旨,據明抄本改)。」忽覺兩耳中有車馬聲。因頽然思寢。頭才至席。遂有小車,朱輪青蓋,駕赤犢,出耳中,各高三二寸,亦不覺出耳之難,車有二童,綠幘青帔,亦長二三寸。憑軾呼禦者,踏輪扶下,而謂君冑曰:「吾自兜玄國來,向聞長嘯月下,韻甚清激,私心奉慕,願接清論。」君冑大駭曰:「君適出吾耳,何謂兜玄國來?」二童子曰:「兜玄國在吾耳中,君耳安能處我?」君冑曰:「君長二三寸,豈復耳有國土,儻若有之,國人當盡焦螟耳?」二童曰:「。胡為其然,吾國與汝國無異。不信,請(請原作盡,據明抄本改)從吾游,或能便留,則君離生死苦矣。」一童因傾耳示君冑,君冑覘之,乃別有天地,花卉繁茂,甍棟連接。清泉縈繞,岩岫杳冥。因捫耳投之。已至一都會,城池樓堞,窮極壯麗。君冑徬徨,未知所之,顧見向之二童,已在其側,謂君冑曰:「此國大小於君國,既至此,盍從吾謁蒙玄真伯。蒙玄真伯居大殿,牆垣階陛,盡飾以金碧,垂翠簾帷幔。中間獨坐。真伯身衣雲霞日月之衣,冠通冠,垂旒,皆與身等。玉童四人,立侍左右,一執白拂,一執犀如意。二人既入,拱手不敢仰視,有高冠長裾緣綠衣人,宣青紙制曰:“肇分太素,國既有億。爾淪下土,賤卑萬品,聿臻于如此,實由冥合,況爾清乃躬誠,葉于真宰,大官厚爵,俾宜享之,可為主籙大夫。」君冑拜舞出門,即有黃帔三四人,引至一曹署。其中文簿,多所不識,每月亦無請受,但意有所念,左右必先知,當便供給。因暇登樓遠望,忽有歸思,賦詩曰:「風軟景和煦,異香馥林塘。登高一長望,信美非吾鄉。」因以詩示二童子,童子怒曰:「吾以君質性沖寂,引至吾國,鄙俗余態,果乃未去。鄉有何憶耶?」遂疾逐君冑,如陷落地,仰視,乃自童子耳中落,已在舊去處。隨視童子,亦不復見。因問諸鄰人,雲失君冑已七八年矣,君冑在彼如數月,未幾而君冑卒。生於君家,即今身也。」占者又云:「吾前生乃出耳中童子,以汝前生好道,以得到兜玄國,然俗態未盡,不可長生,然汝自此壽千年矣。吾受汝符,即歸。」因吐朱絹尺餘,令吞之,占者遂復童子形而滅。自是不復有疾,周行天下名山,迨茲向二百餘歲。然吾(吾原作無,據明抄本改。)所見異事甚多,並記在鹿革中。”因啟囊,出二軸書甚大,字頗細,佐不能讀,請叟自宣,略述十餘事,其半昭然可記。其夕將佐略寢,及覺已失叟。後數日。有人于灰谷湫見之,叟曰:「為我致意于張君。」佐遽尋之,已不復見。(《出玄怪錄》)

【譯文】

開元中年,前科進士張佐,常跟叔父講述那個自己親見親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