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露着純潔少女的愛情。

信寫好了，也折好了……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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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姑娘，你要發給哪個人‧二二我見過一些高不攀的女士，

和冬天一樣的玉潔冰清;

她們毫無情面，心如鐵石，

對於我真是莫測高深。

我讚歎她們天生的德性，

那種趨時的、做作的高傲；

坦白地說，只要看見她們，

我就會嚇得拔腿而逃。

因為，在那眉梢上彷彿寫着

地獄的銘文:「來吧，永遠絶望！」

驚嚇別人才使她們快樂，

引人愛慕是最大的憂傷。

親愛的讀者，在涅瓦河濱

您也許碰到過這樣的美人。二三我還見過一些乖僻的妞兒

不知顛倒了多少青年，

隨你恭維，或嘆息着曲意追求，

她們只沾沾自喜，一意冷淡。

而且，我吃驚地看到什麼‧

儘管她們擺出一派嚴竣

把怯生生的愛慕肆意恫嚇，

卻又用手碗把愛意吸引。

至少，只要偶爾一言半語

聽來彷彿有一絲情意，

或者語調裡帶一點憐憫，

那麼，年輕的傻瓜準能

毫不遲疑，獻上整個的心，

再去追逐一場空虛的夢。

二四達吉亞娜犯了什麼罪過‧

可是因為她不曾期望

世界上有欺矇，卻單純得

相信自己美好的夢想‧

可是因為她聽任情感指引，

她的愛情沒有一點裝佯‧

對於男子，她是這麼信任，

上天又給了不安的幻想，

意志和心性都非常蓬勃，

頭顱裡充滿倔強的精神，

女兒的心裡也滿是情熱，

可是這一切得罪了人‧

難道您就不能夠饒恕

她的熱情的一時胡塗‧二五調情的姑娘會冷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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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情況，然而達吉亞娜——

卻象個孩子，十分認真地

讓愛情完全俘虜了她。

她不會說：“把它擱在一旁——

這才能拾高愛情的身價；

這裡本來是四面羅網，

要耐心、謹慎、才能抓住他，

起頭給一點希望的刺激，

引逗他的虛榮，以後用疑惑

折磨他，讓他妒火難熄；

要不然，這狡獪的俘虜

就饜足於快樂，隨時隨地

都想要擺脫她的枷鎖。”二六但我還預見一個困難：

為了維護祖國的榮譽，

達吉亞娜的信我不能照搬，

一種外國文需要我翻譯。

您知道，她不很懂俄文，

我國的雜誌從不曾閲覽。

若使用祖國的文字談心

對她豈不是非常困難？

因此，她還是用法文順手……

有什麼辦法！讓我加個注，

直到現在，我們的閨秀

從不用俄文來寫情書；

直到現在，我們驕傲的語言

還不能俯就日常的信簡。二七有人說，我們的大家閨秀

應該讀俄文。非常有理!

可是，很難想象她們能接受，

每人的手裡拿一冊「友意」！

我要請問你們，我的詩友，

既然你們都有個毛病，

都喜次向那可愛的芳友

獻上你們整個的心靈，

並且偷偷地把詩寄呈，

請問你們:她們可不全都

對俄國的文字半通不通，

常常要犯些可愛的錯誤——

而她們說起異國的語言

卻彷彿生來就那麼習慣？二八祈求上帝，別讓我此生中

在舞會、或在話別的門口，

碰見那戴女帽的冬洪，

或是圍着黃披肩的學究!

正如我不願看見朱唇

沒一絲笑意，我也不愛聽

沒有文法錯誤的俄文。

也許，(對我將是大不幸！)

我們下一代的女兒家

順從了輿論的殷殷勸告，

不但能使我們諳習文法，

把寫詩也變成自己的嗜好;

可是我……我會怎麼樣i

我只好把古代不斷頌揚。二九那隨意嚦嚦的鶯聲燕語，

那不正確的咬字和發聲，

和從前一樣，一進到耳裡

就會引起我心靈的跳動。

我無意懺悔，用法國化的言辭

喁喁會談，一如我少年的荒唐，

一如波格達諾維奇的詩，

永遠能教我心神向住。

好了，現在該話歸本題。

達吉亞娜的那封書簡

我應許過了，又怎能迴避‧

這時候，我但願不必呈獻。

自然，我知道，巴尼的柔情

在我們這時代已不時興。三十呵，歌唱華筵和哀情的朋友，

但願你此刻和我在一起，

那麼，這裡有個魯莽的請求。

親愛的詩人，我要麻煩你:

請把這熱情的少女的外文

譯成你的迷人的詩句。

你在哪裡‧來吧，我躬身

向你讓出自己的權利……

然而這時候，他正孤獨地

在陰沉的山岩峭壁間，

在芬蘭的天空下，隨意浪跡；

他瀟灑的心早已不習慣

人世的讚譽，也不會想到

我在這裡遭遇的苦惱。三一達吉亞娜的信擺在我面前，

我珍惜它象一件聖物，

我怎樣讀它也不會厭倦，

每一次都引起內心的感觸。

是誰教給她這樣的辭句

信手寫來，卻委婉纏綿‧

誰教給她這種心靈的夢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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