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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散文集粹    P 252


作者:作者群
頁數:252 / 319
類別:白話散文

 

作者:作者群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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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散文集粹

1922年在蘇俄加入中國共產黨。1923年回國後,擔任黨中央機關刊物《新青年》、《前鋒》主編。同年6月出席中共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負責起草黨綱。從1925年起,瞿秋白成為黨的重要領導人之一。
1927年,在大革命失敗的危急關頭,主持召開黨史上着名的八七會議,組成中央臨時政治局,並當選主持中央工作。在這期間,他參與組織領導了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廣州起義。19287月,在莫斯科參加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後任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19311月,在中共六屆四中全會上,受到王明等人的打擊,被解除中央領導職務。
此後三年,瞿秋白將主要精力轉向文化戰線,在上海同魯迅一起領導左翼文化運動。19342月,瞿秋白到達中央蘇區瑞金,擔任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教育人民委員。中央主力長征後,他留在蘇區堅持鬥爭,任中央分局宣傳部長兼中央辦事處教育部長。19352月,他在福建長汀水口鄉遭國民黨軍隊包圍被捕,同年618日就義,時年36歲。
鸚哥兒
瞿秋白
「昔有鸚鵡飛集陀山。山中大火,鸚鵡遙見,入水濡羽,飛而灑之。天神言:『爾雖有意志,何足雲也?』對曰:『嘗僑居是山,不忍見耳。』」——胡適之引周櫟園《書影》裡的話做他的《人權論集》的序言。
鸚鵡是一種鳥兒,俗話叫做鸚哥兒。大家知道鸚哥兒會學嘴學舌的學人話。然而胡適之先生整理國故的結果,發見了它還會救火,這倒是個新發見的新大陸。
話呢,的確不錯:現在的鸚哥兒都會救火了。第一,因為新大陸是鸚哥兒僑居過的,所以新大陸要有大火的話,它一定要去救。第二,鸚哥兒的「骨頭燒成灰終究是中國人」見同上,因此,中國正在大火,鸚哥兒也一定要來救的。鸚哥兒怎麼救火呢?
鸚哥兒會學人話,它們自然是用自己的花言巧語來救火。


  
例如一八七一年普法戰爭的結果,普魯士的兵打到了巴黎城下;資產階級的各種黨派,看見巴黎工人武裝起來防守巴黎,並且組織公社政府,於是乎大家犧牲政見,團結起來一致對付工人,寧可準備把巴黎去投降普魯士的軍隊。結果,的確把法國的愛洛兩州立刻割讓給德國,這樣得了德國普魯士的同意,使普魯士的軍隊不來牽制他們,他們就痛痛快快的屠殺了巴黎公社。這個法國資產階級各種黨派聯合的政府叫做國防政府,的確救了法國的和德國的資產階級的統治。中國的鸚哥兒現在也學着法國資產階級:也犧牲了自己的「人權」論的政見,也主張來這麼一個國防政府。


  
再則,最近英國財政資本的統治也開始着了大火了;所謂工黨的麥克唐納立刻犧牲政見,主張裁減工人失業救濟費,減少工人工資以及國家職員的薪金,……和保守黨自由黨組織三黨聯合的國民政府,企圖救英國帝國主義的命。中國的鸚哥兒也學着英國的販賣工人的專家,來主張什麼聯合各派的國防政府。中國的鸚哥兒就會這樣學嘴學舌的救火。固然,他們「雖有意志,何足雲耳」,然而他們要救火的誠心,他們要救中國紳商統治以及國際帝國主義統治的誠心,是值得「感激」的!
花言巧語的鸚哥兒,你們的「人權」「自由」……還要騙誰呢?
鸚哥兒呵鸚哥兒!你們還不如兔兒爺。兔兒爺有一種特別的騙人的本事!它們遇見什麼危險的時候,立刻用兩隻小巧的前腿,把自己的很美麗的紅眼睛遮起來;這樣,它們就看不見危險了,它們以為危險也看不見它們了。如果它們遇見的是獵狗,那麼,它們這一套把戲,豈不騙了獵狗又騙了自己麼?自欺欺人,一當兩用,真正巧妙之至。
中國的兔兒爺現在也應當看見大火了,但是,它們會遮起自己的眼睛來。
自從日本如入無人之境的打進了滿洲,一切種種的鸚哥兒,都忽然的發見了中國的大火,大學教授,新聞記者……都在叫着:「赤焰熏天,瘡痍遍地。」大家口頭上都要救國,其實是要救火。有些人也許衷心至誠的要解放中國,甚至于要解放的還是勞動群眾;可是他們像兔兒爺一樣故意遮起自己眼睛來,說「勞動群眾腐化了麼?為什麼不起來救國?」他們遮起了自己的眼睛,不看那些對於帝國主義不抵抗的槍炮飛機手榴彈……正在對準着勞動群眾,而且這些傢伙對於勞動群眾決沒有對於「吾人子弟」的學生那麼客氣。結果,這些人的至誠,客觀上仍舊是替紳商統治救火,——因為他們這樣「至誠的態度」比鸚哥兒更加容易騙人。
所以兔兒爺終究也是一種騙人的鸚哥兒,不過道行和法力比較的更深些罷了。
可以說:一切種種的鸚哥兒,連兔兒爺式的也在其內,雖然會學着人話七張八嘴在花言巧語的說個不了,然而他們大家一致不說的卻有一件「小小的」事情。這是一件什麼事情?
這就是成千成萬的平民小百姓被人家屠殺,剝奪任何的自由和權利,做牛做馬的做着苦工。這些小百姓還是牛馬的時候,日本的以及法國英國美國……資本家的軍隊要開進中國來,永久是如入無人之境的。
中國的紳商統治之下,中國原是個「 no mans ' land」!
原載《北斗》1932121署名司馬今
小小一個問題
瞿秋白
有一天我去看一個朋友,他書桌子上放著幾本書。偶然翻開一本《吳梅村詞》,看了幾頁,我的朋友就指着一首《浣溪沙》說道:「這一首就只這一句好。」我看一看,原來是一 首閨情詞。他指的那一句就是「慣猜閒事為聰明」。
我就回答他道:「好可是好,你看了不害怕麼?不難受麼?」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