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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P 110


作者:吉本
頁數:110 / 319
類別:西洋古代史

 

作者:吉本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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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主教派教會的教堂一個接一個排列在尼羅河的兩岸、非洲海岸以及前執政官管轄下的亞洲地區,直至南部意大利各省。高盧和西班牙,色雷斯和本都的主教都管轄着極大一片土地,他們還委派一些農村副主教代替他們在下級教區行使職權。
一個基督教教區可能遍及一個省,也可能僅限于一個村莊;但所有的主教都有平等的、不可動搖的地位,他們全都得到使徒、人民以及法律賦予的同樣的權力和特權。
當君士坦丁推行把行政和軍事職務分開的政策的時候,一種新的永久性的,始終受人尊敬,有時十分危險的神職官員便在教會和國家內產生了。
關於他的地位和特性,可以擇要按以下幾個方面來講一講:Ⅰ.人民選舉。Ⅱ.教士聖職的重要。Ⅲ.財產。Ⅳ.行政司法權。
Ⅴ.教會的譴責。Ⅵ.公開演說的訓練。Ⅶ.立法會議的特權。
Ⅰ.選舉自由在基督教會合法地位建立起來很久以後還依然存在,羅馬臣民在教會中享受着他們在共和國中已失去的選舉他們必須服從的行政官員的權利。只要有一個主教一閉上眼睛,大主教教區立即發出一份命令,委任某一位副主教代行主教職權,並限期準備進行一次選舉。選舉權掌握在下級教士手中,因為他們最有資格評定候選人的優劣;也掌握在該城的元老和貴族手中,掌握在所有在地位或財富方面出人頭地的人手中;最後還掌握在全體人民手中,他們在指定的那一天,成群結隊地從教區最遙遠的角落前來,有時候他們的喧閙的呼喊聲可能會完全壓下了理智和法紀的聲音。
他們的這種呼喊聲有時可能碰巧正好落在某個最合格的候選人的頭上,也可能選中某個年長的地方教會監督人,或某位高僧,或某位以虔誠和狂熱着稱的世俗人。
然而,求取主教職位,特別是在那些富裕的大城市裡,人們所以熱心爭取獲得主教職位,主要是把它當作一種世俗的高官,而並不在乎它在宗教界的地位。


  
利害關係、自私和仇恨情緒、背信棄義和虛情假意的伎倆、人背後的腐化墮落,以及公開的甚至流血的暴力活動等等,過去曾臟污過希臘和羅馬共和國的選舉自由,現在也經常影響着聖徒繼承人的遴選。一個候選人大談自己家族的榮譽,另一個則用一桌豐盛的佳餚籠絡他的選民,還有第三個,比他的競爭對手更是不擇手段,公然提出誰幫助他實現了他的下流無恥的願望,將可以分攤一份他將能從教會貪污到的財產。民政和教會法令都試圖把一般人民群眾排斥在這一莊嚴的重大活動之外。古代宗教法規曾規定具有擔任主教資格的年齡、地位等等的限制,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選舉人在進行選舉時的隨意性。各省主教在主教空出的教堂舉行會議以任命人民選出的候選人,他們的權威性多少可以控制住他們的情緒,糾正他們的錯誤。這些主教有權拒絶任命不合格的主教,不同派別的激烈爭鬥有時可能由於他們的公正的調解而得到解決。
教士和教區人民的順從或反抗在許多情況下,都會形成各種不同的先例,而且最後全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正式法令和各省的習俗。但有一點是被作為宗教原則普遍接受的,那就是在沒有得到教民的同意之前,不得將任何主教強加于一個正教教堂。皇帝,作為和平的保衛者,作為羅馬或君士坦丁堡的第一公民,可以有效地公開宣告自己所希望的大主教人選;但這些專制君王都尊重教會的選舉自由;因為在他們重新分配國家和軍隊的職位時,他們容許1800個終身任職的行政官員,通過人民的自由選舉接受他們的職務。


  
這些不能被免職的行政官員自己也絶不能擅自拋棄那一光榮的職位,這自然是和一般法律的原則相一致的;但明智的宗教會議曾企圖使每個主教都有固定處所,不得隨意調動,但成效不大。西部紀律鬆弛的情況確比東部要好得多;但同樣那種使得某種規定成為必需的熱情卻同時也使得它全然無效了。
憤怒的主教們彼此嚴厲責難的對立情緒只不過幫助暴露出他們的共同罪行和彼此都不夠檢點。
Ⅱ.只有主教具有精神世界的生殖功能。這種非同一般的特權在一定程度上,對於作為一種美德,一種義務,以及最後作為一種必須肩負的責任加於他們的痛苦萬分的獨身生活可能是一種補償。古代宗教都專有一種獨特的教士,常把一個神聖的種族,一個部落或一個家族作為一種奉獻,讓它永遠為神靈服役。這種體系的建立只是為了佔有而不是為了征服。這些教士的孩子們可以驕傲地十拿九穩地接受他們的神聖遺傳;而家庭生活的煩惱、歡樂和相互關懷又可以消滅他們的劇烈的宗教熱情。然而基督教的聖殿的門卻是對每一個渴望進入未來的天堂或得到現世職位的雄心勃勃的候選人敞開的。
教士的職務,和軍人或行政官員的職務一樣,是由那些天生性格和能力促使他們熱心于宗教職務,或是有某位有眼光的主教看中,認為他的品行最有利於教會的榮譽和利益的人盡心奉行。
那些主教(直至法律制止他們濫用權力以前)可以強制一些三心二意的人行動起來,保護受苦的人,而任何一次委任教職的按手禮總永遠會授予他們世俗社會的某些最珍貴的特權。
整個基督教會教士的人數可能比羅馬軍團的人數更多,皇帝卻免除了他們的一切公私勞役、一切市政職務、一切個人賦稅和奉獻,而對一般公民來說那可是難以忍受的沉重負擔;他們擔任的聖職就算抵消了他們對帝國應盡的全部義務。
每個主教都對自己委任的牧師擁有絶對的、不可動搖的支配權;而每個主教派教會的教士們,連同它的獨立的教區各自形成一個永久性的正常的社會;而君士坦丁堡和迦太基的大教堂都維持着一個擁有500名聖職人員的特殊機構。由於當時迷信盛行,把猶太教或異教聖書中的各種盛大儀式都引入了基督教會,他們的職位和人數都在不自覺中迅速增加了。
大隊大隊的執事、副執事、侍僧、祓魔師、讀經師、唱詩班以及看門人等都各自在自己的職位上為盛大的禮拜儀式增添氣勢和光彩。教士的稱號和特權還常被推而廣之授給許多熱心支持教會皇權的虔誠的教友。曾有600名parabolani,或稱雲遊教士在亞歷山大里亞的病榻邊為病人祈禱,1100名copiatae,或稱堀墓人在君士坦丁堡埋葬死者;成群結隊來自尼羅河畔的僧侶佈滿了,整個淹沒了,基督教世界。
Ⅲ.米蘭敕令的頒佈使教會的收入和安寧都有了保障。基督教教徒不僅重新獲得了被戴克里先的迫害政策奪去的土地和房屋,而且對他們在行政官員的默許下一直佔有的財產也從此具有了真正的主權。
在基督教已成為皇帝和帝國的宗教以後,全國的教士馬上便有權正大光明地要求得到一定數量的生活費:而對一般人民來說,每年徵收一定數量的稅款可能倒使他們擺脫掉了迷信活動所要求的奉獻加之於他們的更沉重的負擔。然而隨着基督教的日益壯大,它的要求和開支也逐漸增大、教士隊伍仍只能依靠信徒們的供奉才能維持生活並富裕起來。
在米蘭敕令已發佈8年之後,君士坦丁又公開許可他的全部臣民可自由地將自己的財產遺留給神聖的基督教會;這樣便使得信徒們在活着時候因生活奢侈或貪心而受到約制的對宗教的慷慨在臨死時候便如潮水般一起發泄出來。